練?還是不練?這是一個問題。
江寧陷入了哈姆雷特式的煩惱。
“你是不是男人?能不能乾脆一些?”柳豔紫很不滿,非常不滿,她已經在旁邊看了好幾天。
“我是男人,就是因為是男人,我才會猶豫。”江寧臉皮夠厚,根本就不會在乎些許嘲諷,他的腦子也夠用,根本就不會中這種檔次的激將法。
他如果腦子一熱,練了,柳豔紫肯定會笑抽過去。
“這套魔功絕對適合你,相信我。”柳豔紫毫不氣餒。
“我早就知道,也非常清楚。”江寧自言自語著。
這部功法名為《大孔雀經》,同樣也是魔門的東西,卻又完全不同於一般的魔功。
魔門源自於佛門,而佛門源自於婆羅門,但是佛門和婆羅門的側重點完全不同。
佛門視肉身為皮囊,一心尋求解脫。魔門吸收了佛門的特點,但是沒那麼激進,視肉身為依托。
這部魔經完全不同,它更接近於婆羅門,而且是早期的婆羅門,注重練體。不過它和婆羅門又有不同,婆羅門不假求於外物,一切都靠自己,它卻無所不用其極。
另外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這部功法對應的魔神。
這絕對是江寧看到過最low的魔神。
不是他化自在天、不是遍入天、不是大梵天……甚至都不是達努卡這樣的三流毛神,而濕婆的小兒子塞犍陀……的坐騎兼寵物,一隻以跑得快著稱的孔雀。
塞犍陀本身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魔神,這家夥就是韋陀。
韋陀騎的孔雀……怪不得那麵金牆上沒有這部功法,這東西的地位太低了,都沒資格上去。
當然,作為一隻孔雀,肯定少不了那招牌式的吞噬能力。
最後還有一點,既然是塞犍陀的坐騎,這隻孔雀肯定也會帶有塞犍陀的特征。
塞犍陀並不強,雖然定位是戰神,但是這家夥隻打過一仗,地位還是類似吉祥物那種。到了佛門裡麵更是淪為打雜的和跑腿的。
在廟裡麵,他的位置總是和那四個看門在一起,他稍微好點,至少在門裡麵,不像另外四個,隻能站在門外。
同樣是看門的,偶爾他還能享受一點香火,另外四個就隻有在一旁看的份了。
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塞犍陀有一點很厲害,這家夥的升級速度很快,隻用了六天時間就長大了,第七天就抄起家夥騎著孔雀,出去和人開片,結果還打贏了,他的戰神頭銜就是這麼來的。
什麼叫開外掛?
這就是。
外掛簡直開得飛起。
“這部功法確實挺有意思的,怪不得她敢衝著叱叫板。”榮媽雖然沒看過全篇,隻看了個開頭,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嗎?既修煉起來容易,又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後期還不會停滯不前……” 苟德生在一旁喃喃自語著,他徹底糊塗了,這不符合常識啊!
“這話沒錯,隻是你看的角度不對。”榮媽見多識廣,什麼功法沒見過?
“那應該用什麼角度來看?”苟德生糊塗了。
“這類功法根本就不是給一般人練的,他練可以,因為他離成就元神也就半步,差的還是積累,三災五難對他來說問題也不大。其他人就不行了。”榮媽笑著解釋。
“為什麼?”苟德生想不明白。
“這類功法要麼隻求神通,不重境界。要麼隻練肉身,不強神魂。全都舍本求末,不是什麼正經的修煉法門,壽元一到,必然成為一堆枯骨,實力再強又有何用?”榮媽長歎一聲。
聽到這話,苟德生頓時縮了,本來他還琢磨著要不要試試呢?對於哢嚓一刀,他一點都不在乎的。但是不能長生……那還是算了。
“這不就和佛門的金剛,道家的力士,魔門的神將一樣嗎?” 旁邊的柳豔紫已經聽明白了。
所謂的金剛、力士、神將都是忽悠普通人,名義上傳他們道法,讓他們能夠修煉,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們練的東西沒辦法長生,頂多就是金剛不壞、無堅不摧、力大無窮、神勇無敵,作用相當於保鏢、護院兼打雜的。
“你說對了。”榮媽點頭。
“練這東西有什麼用?”苟德生不明白了,他轉頭看著江寧。
“當然有用,怎麼沒用?”榮媽忍不住噴道:“佛門不是整天說‘一心超脫,不求神通,時機一到,神通自生’嗎?根本就是狗屁,佛門多的是這類功法,隻要境界到了,找一部相應的功法來練,用不著幾年,神通法力都有了。
那幫和尚甚至整理出了一套體係,所有的佛和菩薩不是都有對應的明王嗎?帶明王稱號的功法大多是這類東西,修煉哪種佛功,拜哪尊佛,就用哪種明王訣。
道門沒那麼直接,不講究這個。不過他們也有這類功法,那大部分是為了二代們準備的。
那些二代們養尊處優,道心肯定不行,所以前期就需要一門精進神速,容易修煉的功法,什麼東西都不追求,一門心思提升修為,時不時地找人傳點功,再嗑點藥,就和養豬催肥似的。
等到他們修煉有成,再轉過頭來換一部這類的功法,倒不是為了讓他們裝逼,主要是用來防身。”
榮媽捅出了佛道兩門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