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座會議室。
還是那樣擁擠。
不過此刻這裡更像是食堂……民工食堂。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醬牛肉、紅燒兔子、墨魚大烤、肉末茄子的味道，還有一鍋豬腳湯。
菜是用麵盆裝的，不鏽鋼的那種，裝湯的是一口很大的鍋，都可以拿來洗澡用了。
這裡還滿是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有吃飯的聲音，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還有滿意的歎息聲……
“味道不錯，你們這裡好東西真多。”元老頭吃得滿嘴流油，老王八平時還是挺注意形象的，現在是因為吃得快，所以有點損壞形象。
問題是不快不行啊！這麼多妖怪，你下手不夠快就沒得吃。
“就是就是，這好像不是一般的牛和兔子，特彆是兔子。”另外一個大妖也一邊吃，一邊點讚。
妖怪都有錢，這年頭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可不多，大妖就更不用說了……不過這些東西可不簡單，還真是有錢買不到。
所有的牛肉和兔肉全都來自澳大利亞。
那邊的人造福地已經開始運作，養殖的牛羊雞鴨還有兔子都是按照怪的方式進化，所有的牛，從牛犢到宰殺總共八十天。
之所以這麼短，一方麵是為了肉嫩，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讓它們彆太聰明，要不然身為始作俑者，那隻虛偽的兔子心裡麵過不去。
至於那些他的本家，甚至都用不著自己去養。
澳大利亞滿地都是兔子，還都是野兔，已經成災了，消滅兔子甚至能夠拿獎金。
“咱吃好喝好，但是會也要開好，那些枝枝節節的條列用不著在意，慢慢商量就是了，但是主要那幾條還是儘快定下來為好，我怕夜長夢多會起變化。”李大媽之所以找老王八，就是為了這件事。
“現在還能起什麼變化？難道有人會趁我不在家，把我的勢力連根拔了？先不說這有沒有可能，就算可以做到……我還巴不得有人這麼乾呢！這樣一來我就可以點齊人馬找他們算賬去了。”元老頭根本不在意。
這和妖怪的本質有關，大部分妖怪都是孤家寡人，他雖然屬於那種極少數有孩子的，數量也不多，就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女，兒子在北郊基地閉關，孫女在大樓裡麵，根本沒可能出事。
除了這倆，他還能擔心什麼？
話音剛落，他的口袋裡麵傳出了手機鈴聲。
老頭有點意外，直覺告訴他，可能有麻煩了。
看了一眼電話號碼，他把電話接了過來：“喂，阿成啊！有什麼事要找我，你不知道我正在開會嗎？”
那邊立刻響起了慌亂的聲音：“元爺，不好了，武漢、長沙兩邊同時出事了，紅屁股、麻瘤子、二尾巴反了，他們同時宣布脫離咱們洞庭湖聯盟，自立山頭，紅屁股還和衡陽那邊聯上了手，麻瘤子和二尾巴則合並成一家，另外還糾集了幾個大妖，兩邊都在搞自己的聯盟呢！不但遙相呼應，還在拉咱們的人。”
“混蛋——”老王八暴跳如雷：“混蛋，看我不把他們的蛋黃捏出來？你立刻召集人馬做好準備，我……”
突然，老家夥轉頭看到旁邊似笑非笑的李大媽，腦子裡麵頓時浮現出李大媽剛才說的那番話。
“等會兒，我回頭再給你打電話。”元老頭掐了手機。
“老元，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要不要幫忙？”
旁邊的大妖紛紛站了起來，他們其實早就聽清楚電話裡麵說些什麼了，這麼問隻是表個態。
“李大姐，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些什麼？”元老頭沒搭理其他人，而是盯著李大媽追問道。
“我看到了什麼？我不就看到了夜長夢多嗎？所以我說，有些關鍵的事應該早點解決。”現在輪到李大媽悠閒自得了。
反正出事的不是大樓這邊。
元老頭看了看左右。
這邊人多，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但是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行，接下來我聽你的，不過你得幫我把這件事解決。”元老頭乾脆賴上李大媽了。
“你不應該找我，我的眼睛好使，但是腦子並不怎麼管用，想解決問題？……找真正管用的去啊！”李大媽又開始甩鍋，反正她老人家已經是飛鍋好手了，那一手鍋……甩得賊溜。
“也行，不過那隻兔子不怎麼認我，你得幫我說服他。”老王八其實也沒指望李大媽能夠說出些什麼道道來。不是說他覺得李大媽的腦子不夠用，而是這位太高深莫測了，想從她嘴裡掏出點什麼東西來……簡直癡心做夢。
“小江其實挺好說話的。”李大媽隨口說道。
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噓聲！
發出噓聲的不隻是大妖，還包括旁聽的那些小輩。另外還有一兩聲咳嗽，那是被嗆到了，能讓妖怪嗆到……還真不容易。
“是啊！挺好說話，心黑、手狠、嘴巴臭……我記得還有一大串說辭呢！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他房間裡麵那兩個小家夥給他的評論，我一點都沒誇大。”元老頭不停地在那裡撇嘴，對那隻兔子，沒有誰的感受比他更深了。
“那倆熊孩子的話怎麼能當真？小江真的挺好說好，你看人家薑爺讓他幫忙，他走得多快？”李大媽立刻找了一個正麵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