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仔細搜,他們肯定跑不遠。”
“狗呢?為什麼沒有把狗帶過來。”
“每座山頭放兩個人,最好是狙擊手。”
“……”
一群黑人此刻正吵吵嚷嚷得四處搜索。
那是真正的非洲黑蜀黍,不是三哥那種僅僅隻是曬黑了的白芯子,而且這些黑人是真黑,一個和煤球似的,隻要往樹蔭底下一站,再把眼睛和嘴巴閉上,就立刻找不到了。
這裡也不是毛裡求斯,而是南非。
“這幫混蛋。”在一座山背後的岩石縫隙中,一個黑人低聲咒罵著。
這也是一個標準的黑蜀黍,不過不是標準的非洲黑蜀黍,而是被賣到美洲的那些黑奴的後代,他的身材很高,體格異常魁梧,渾身上下籠罩著一股殺氣,那濃重的殺氣絕對不是街頭砍殺出來的。
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也是黑人,不過這個人的身材就有些瘦削了,看上去像隻猴子……黑猴子。
“還有彈夾嗎?”那個瘦削黑人問道。
“我也沒有了。”高個子黑人歎了口氣。
“現在怎麼辦?巴特蒙肯定會封鎖碼頭和機場,然後讓他的人拉著手把這裡梳一遍。”瘦黑人咬牙說道。
“真可惜,當初我們找巴特蒙之前應該留一條短信什麼的,萬一出事,就把這個消息傳給那些中國人,那些中國人會去找巴特蒙麻煩的。”高個子黑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敢肯定?我知道的中國人都很軟弱。”瘦黑人嗬嗬一笑。
“那群人可不是被你收保護費的中餐館老板。”高個子黑人現在想起來才感覺異常後悔。
他認識和他們一起行動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他知道那個人是巫師,同樣也猜到另外幾個人也是巫師。
需要用巫師對付的,隻可能是巫師。
“你說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瘦黑人閒著無聊,隨口問道。
就算死,他也想死個明白,至少想知道是誰在算計他們?
“我不知道,也用不著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拿錢賣命……這很正常。”高個子黑人倒是挺看得穿:“我相信巴特蒙肯定也差不多,這家夥也是給錢就辦事。”
“他不喜歡中國人。”瘦黑人提醒道。
“他不喜歡所有的人,甚至不喜歡他自己,他喜歡的隻有錢。”高個子黑人立刻糾正。
就在這時,旁邊冒出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看來這一次又白跑了一趟。”
那兩個黑人頓時感覺到毛骨悚然,按照慣例他們會立刻出手……可惜他們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你是那個中國巫師?”高個子黑人立刻明白過來。
“在我們那裡可不叫巫師。”江寧糾正道。
“有必要分那麼清楚嗎?我們都這麼叫,不隻是這裡,在美洲也是一樣,無論北美還是南美都叫巫師,非洲巫師,美洲巫師,頂多就是按照種類不同,有的是巫毒巫師,有的是印第安巫師,還有澳大利亞巫師,也包括像你這樣的中國巫師。”那個瘦子顯得太活潑了一些,嘴巴也碎。
“你不怕我殺了你?”江寧問道。
“我怕。”黑猴子閉嘴了,他知道現在不是耍寶的時候,對方如果被他弄得厭煩了,很可能直接給他一下。
他還沒活夠。
“你呢?”江寧問另外一個人。
“當然怕,但是我也知道求饒沒用,你要殺我,還是會殺我。另外我也賭你更希望搞清楚這件事的內幕。”高個子黑人倒是比較硬氣。
這家夥叫莫雷爾,是這支雇傭軍的頭。
“你能查清楚這件事?”江寧根本不信。
“我不能,這件事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甚至懷疑背後是某個國家的情報部門在搞鬼,以前我遇到過類似的事,隻不過那次倒黴的不是我們。”莫雷爾實話實說。
江寧知道這家夥沒撒謊。
這家夥的意識之中早就被打了魔種,不過魔種並不是萬能的,不可能把一個人的記憶從頭到底看一遍,一個人的記憶太龐大了,裡麵不知道有多少雞毛蒜皮的小事,另外還有一些記憶非常模糊,就連本人都未必有印象,隻有在受到某種刺激的時候才會閃現,而此刻這家夥說的話,就是類似這種記憶。
“我知道你在法國外籍兵團裡麵乾過,既然給你這種熟悉的感覺,會不會就是法國情報部門玩的把戲?”江寧問道。
這才是魔種運用的正確方式,他必須圈定一個範圍,也就是給予某種刺激,與之有關的記憶才會冒出來。
“也許。”高個子黑人隨口說道。
江寧立刻知道這是撒謊。
法國現在已經徹底沒落了,情報機構存在感很低,而且集中在歐洲和北非,頂多再加上亞洲和北美,像中南部非洲這類地方絕對屬於情報荒漠。這家夥真正懷疑的是英國人和美國人,美國人財大氣粗當然用不著多說,英國雖然沒落了,但是人家畢竟做過幾百年的老大,英聯邦成員國遍布全世界,所以從來不缺五毛黨和帶路黨,另外還有很多人希望借用英國人的名義,英國人對此從來不介意,反正真的出了事,完全可以甩鍋的。
他還從高個子黑人那裡知道了很多彆的事。
非洲的情報圈子非常混亂,這裡不管是間諜、探子還是線人,都往往為幾家情報機構工作,一份情報同時賣幾家。這裡還有數量龐大的掮客,這些掮客就更沒有原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