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彈琴,誰讓你們去管這件事的?就算要管,你們事先也調查清楚再說啊!”
電話對麵憤怒的咆哮讓這位三秘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打電話給他的不是大老板,而是特彆事務處的領導,不過都一樣,如果他是一隻豚鼠的話,大老板就是大象,那位領導則是水牛,隨便哪位一腳踩下來……他已經不敢想了。
“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彆說,什麼都彆做,隻要豎起你的耳朵聽就行了。”對麵那位領導滿嘴的官腔。
“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姓周的不得不這麼說,畢竟在這裡的是他,萬一將來追究起責任,板子也是敲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要我的一句話嗎?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什麼都彆說,什麼都彆做,就在旁邊聽著,將來出了事也沒你什麼關係……”
要不說豚鼠和水牛有差彆呢!
豚鼠整天琢磨著草叢裡麵彆躲著一隻野貓,水溝裡麵彆趴著一條鱷魚,天上彆掉下來一塊板磚,旁邊彆飛過來一顆子彈,地上彆有溝,頭頂彆有雨……反正需要擔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整天提心吊膽。
水牛就淡定多了,到了它這個地步,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夠動得了它,真要遇上能要它命的,怎麼小心都沒用,該死還是得死,躲不過的。
所以地位越高的人,越不怕負責任,姓周的不是要他一句命令嗎?給就給,就算錄音也沒關係,他不會否認的。
嘟——對麵把電話給掛了。
姓周的傻了。
好半天,他才清醒過來,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裡麵。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房間裡麵多了一個人……一個老外,高鼻子、深眼窩、矮小瘦削,腦門微禿,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小老頭。
這老頭一點都沒有外交官的氣度,反倒像是來這裡旅遊的,上身穿著花花綠綠的襯衫,底下是一條海灘褲。
不過姓周的絕對不敢小瞧老頭,他認得這位,人家經常上雜誌的,是他們這一行裡麵的老行尊。
說實話,就算剛才打完電話,他的心情也沒此刻這樣震撼。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老美派過來的公使是這位,要知道老頭早就退休了,現在在華盛頓頂著一個顧問頭銜,卻拿著雙份工資,日子過得不要太悠閒!
而且老頭不可能是從非洲或者歐洲過來,隻可能是美國本土飛來這裡。
這個麵子也太大了吧!
本來姓周的還琢磨著要不要刷一下存在感?現在他徹底沒想法了。
等到他聽了這兩位談話之後,他越發慶幸自己選擇低調了。
沒錯,江寧和那個老頭已經談上了。
姓周的打電話花的時間不短。
雖然這個電話走的是特彆通道,一路暢通無阻,但是那邊核實情況也是需要時間的。
還是那句話,現在是春節,各個部門全都放假,另外外交部和地方上畢竟隔了一層,就算上麵的人手裡不缺乏資源,但是春節裡麵想要調動這些資源也不容易。
等到把江寧的身份打聽明白,外交部高層的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這實在是因為江寧玩的東西太大了,大得連外交部最頂上的那幾位都沒辦法定奪,這就又得請示……一來二去,他打完這個電話,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閣下真得打算把研究所設在這裡?”說話的是那個美國老頭,此刻他們已經在說程氏財團和美國公司合資組建飛機製造廠的事了。
“當然,咱們國內的航空管製……你是知道的,本來我有想過放到印尼去,結果發現印尼那邊有麻煩,一方麵印尼政府讓我不太放心,時不時來個反華運動這讓人受不了,另一方麵印尼有一家飛機製造公司,這個很麻煩。我又不可能把公司放在澳大利亞,第一澳大利亞的稅收太高了,第二那邊也有一個反華問題,第三澳大利亞畢竟太大……”江寧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可以理解。”美國老頭倒也沒問為什麼不放在美國?
理由根本就是明擺著的,連澳大利亞都不能放心,又怎麼能夠放心美國呢?
相對而言,毛裡求斯就讓人放心多了,這是一個小國,絕對沒有膽子對背景這麼複雜的公司動手,另外毛裡求斯屬於非洲,卻又有英聯邦成員,各方麵都可以接受。
“不過這裡有點不安全,聽說不久之前你們剛剛遭到過襲擊。”老頭終於轉到正事上來,前麵其實是序曲,是前奏,是打地基,是拉關係。
“這是我的失誤,以往我到任何地方都會布置一張嚴密的監視網,在國內,在印尼,在澳大利亞都是這樣,但是這裡卻疏忽了。”江寧直接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這一點不可恥,相反還顯得強勢。
“能夠理解,當初這裡想必是閣下用來流放犯人的地方。”美國老頭看穿了江寧一開始的意圖。
“差不多,有這麼多免費苦力乾什麼不用?”江寧對於明白人,說的也是明白話。
“現在您的想法顯然已經變了。”美國老頭試探道。
“那當然,廢物利用嘛!為什麼不呢?那幫家夥大部分沒什麼文化,隻能乾一些簡單的工作,但是偏偏他們懶散慣了,他們現在被我強迫著做苦力,可一旦得到了自由,他們又會變得懶散起來,所以我給他們找了一件事,隻要是男人,應該都能夠接受。”
對麵的老頭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那確實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