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葉檀正在敵人的領地上頂風作案。
樹乾上的尿液格外的新鮮,這意味著巡視領地的雄獅剛離開沒多久。
孤身闖入陌生獅群,很容易遭到對方的攻擊,他最好儘快的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他還想要多采一點止血草。
他費儘千辛萬苦渡河過來,圖得就是這邊的植被豐富,能夠讓他多采一點止血草,家裡受傷的崽崽不少,幾株止血草根本不夠分,他壓低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儘可能的跟環境容為一色,耐心的用爪子抓刨著止血草。
伴隨著他耳邊一陣陣有節奏的獅吼聲,葉檀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會的他就像偷偷潛入彆人家裡的小偷,他隻要稍微鬨出一點動靜來,便會被這一片領地的主人發現。
他加快的手上的速度,草草的拿了十幾株止血草便匆匆趕回去了,回去的時候,他看著寬闊的河麵,再一次犯了難,之前令人驚恐的渡河,他還記著呢。
葉獅獅緊緊的叼著止血草,選擇了改道,他往河流的下遊走,走到水勢相對較淺的河岸,這才鼓起勇氣跑了過去。
這一塊是他挑挑揀揀半天的淺水區,哪怕他不小心踩到河底的河卵石摔上一跤,整個獅沒入水中,隻要他微微一站,他便能夠從水裡爬起來。
當然,最關鍵的是—淺水區的鱷魚會少一點。
哪怕是這裡真有幾頭鱷魚,它們龐大的體型很容易就顯露出來,這樣使得葉檀能夠更好的規避風險。
他深深吐了一口濁氣,他的爪子在刨土的時候沾滿了泥濘。
葉獅獅是最愛乾淨的崽崽,他每一次都會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的。這樣的灰頭土臉,對於他來說,是第一次。
然而,他顧不上收拾自己狼狽的形象,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的跳入了奔湧的河水中,嘩嘩的河水沒入了他的身體,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的爪爪忍不住的想要蜷縮。
許是晚上的緣故,鱷魚的動作隨著河水溫度的降低,變得遲緩了不少,葉檀沒費什麼力便遊到了對岸。
渾身濕漉漉的葉獅獅簡單的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子,他如疾風的快速奔跑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他跑回了崽崽們的身邊。
澹華的氣色比他離開的時候更差了,他那棕黃色的皮毛上沾染著厚重的血漬,他緊閉著雙眸,臉上帶著濃鬱的倦色,他受傷的手臂無力的垂掛著,看得葉檀的心一抽一抽的。
葉檀把止血草往地上一放,急切的呼喚道:“阿華,下來。”
要知道,澹獅獅一向是葉檀身邊的跟屁蟲、黏人精。
平時隻要他招招手,澹獅獅就會像狗屁藥膏似的黏過來了,唯獨這一次,澹華緩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他愣神了一會,眼睛半天才有了聚焦,“哥哥。”
葉檀扁著嘴,忍著洶湧的淚意,衝著他喚道:“阿華,你下來。”
“嗯。”
澹華慢慢的支起身子,那遲緩的動作就像七八十歲的老爺爺,他慢慢的從樹上爬了下來,許是他右臂無法使勁的緣故,他爬得格外吃力,差一點就要從樹的半腰上摔了下來。
還好,葉檀急切的接住了他。
澹華親昵的把腦袋往他懷裡一蹭,疲憊的眼眸裡帶著少許的明亮,“哥哥!”
葉檀把澹華安置在大樹下,許是樹乾太狹窄了,沒有辦法讓澹華的身軀完全的舒展開,他側躺在樹下反倒更加的舒服自在。
葉檀仔細的查看著澹華的傷情,用石頭把止血草搗碎覆在他的傷口處。
“嘶。”澹華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檀忍不住擰起了眉,小聲道:“怎麼了?是不是我敷得太用力了?”
瞧著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澹華趕忙撇清道:“不是的不是的。”
葉獅獅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