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同知本來對這個不會在這裡久留鍍金知府沒什麼感覺,麵上敬著就是了,任期一到,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來水原府。
而自己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在這裡說根深蒂固也不為過,以後,如果沒有什麼意外話,還會在這裡多呆幾年。
結果這是什麼事兒?
邵知府那個老狐狸就這麼栽了,這也太快了,太讓人沒有真實感了。
但是不得不說,他確實需要反省了,他之前把這個年輕人看到太輕。
能夠被皇上重視人,總有幾分他本事。
話又說回來,他之前居然沒有發現邵知府他參與了這樣事,私自開采銅礦,現在好了,連累一家老小。
同知都被這一回給驚到了,主動配合,就彆提其他人了。
蘇蕎初感受著他們配合,現在她在府衙可以說上是一言堂,說什麼就是什麼,指令通暢。
誰沒有點子忌諱事?
要是蘇知府給他們也來這麼一下子,那就完蛋了。
加上從知府那裡找出來被貪汙贓物,一番清點之後,府衙庫房終於不是空叮當作響,有了錢那就好辦事了。
比如某些路段路可以修一修了,再比如如何提升百姓收入,提高經濟發展,讓百姓們能吃更飽、穿更暖也要提上日程。
蘇蕎初來這裡,是有帶商隊過來,這商隊是自己人,官員不得經商,但是官員妻子那就不一樣了,比如甄婉婉她嫁妝商鋪商隊。
簡單一個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烏頭縣、江正縣靠著大海,知雲縣背靠大山,都是物產豐富,好東西多多,隻是這裡很多好東西運送不了太遠。
比如海裡好東西,京城也隻有達官貴族才有那個財力吃新鮮海鮮。
她要仔細想想,怎麼更好發揮出它們應有價值。
首先修路先提上日程。
要想富先修路這句話流傳很廣。
沒有方便運輸路,東西再好,運不出來也是白搭。
她開始征收徭役。
周大郎是田心村一名普通村民,當村長召集大家商量事情時候,他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但是隨即他就看到了村長臉色,心下就是一個咯噔。
果然,他聽到村長開口:“上麵要征收徭役修路了,老規矩,要麼一戶派一個人,要麼出銀子抵消,大家回去商量吧,最遲後天,過來告訴我誰去。”
一片沉寂。
又要征收徭役了啊。
周大郎和兩個弟弟麵麵相覷,隨後慢吞吞往家走。
他們家沒有那麼多錢,一直以來都是出人力,隻是每次徭役過後,去人都要去掉半條命,回來要緩好一陣子。
這已經算可以了,畢竟好手好腳回來了。
有去無回情況並不罕見。
他們家是輪換,上一次是三弟去了,那麼現在就到他了。
回到去,家裡女人們同樣愁眉不展,小孩子也不敢調皮了,一個五六歲男娃娃抱住他大腿:“爹,怎麼了。”
周大郎拍了拍兒子腦袋:“爹要外出做工了。”
男娃娃:“什麼時候回來啊。”
“具體我也不知道,要聽上麵指令。”
他娘進了廚房,給他敲了一個雞蛋,“大郎,你把這個吃了,你明天再給你煮一個,再給你帶兩個走。”
想要熬過來,一個好身體必不可少。
周大郎一口吞了後才反應過來,舔著嘴巴回味著雞蛋味道,剛剛吃太快了,沒有好好品嘗。
“娘,我知道,我又不是沒去過。”
一說起這個,氣氛更沉重了。
他那次去腳都摔斷了,家裡花了不少錢才治好。
周大郎捏了捏自己手臂,“你們彆擔心,跟上次不一樣了,你看看我現在有多壯,不會出什麼事,過了我就回來了。”
他說容易,隻是他妻子沒辦法像他這麼樂觀,擔心他會出什麼意外。
“我去給廟裡燒香,你在哪裡也要小心,想想我們。”
周大郎沉沉應了。
就在他忐忑中,跟村裡人集合,出發。
結果地點比他想象近。
要修是從府城到江正縣路,他們這一波人負責是其中一段。
就在原本路上開始修,看到這樣,周大郎鬆了一口氣。
這可太好了。
不是什麼危險險峻地段,也沒有太多技術要求,他們先把原本路上路況整理一遍,然後在一邊豎起木板定型,然後澆上他沒有見過水泥,再用圓木把路麵滾平整,再加上防滑線,等它乾燥就可以了。
修路是個重活嗎?
是。
但是比起以往徭役輕鬆嗎?
是。
周大郎因為體格強壯,被分去挑運送沙子。
要花費不少力氣,但是這裡吃比他想象好,不是那種粥裡摻了沙子,而是濃稠雜糧粥,還有一個雜糧餅,還可以免費領一碗湯。
那湯裡隱約可見一些油花,要是運氣好,還能分到一些碎肉塊,這居然給他們喝肉湯!
讓人恍惚間以為他們不是來做徭役,而是在給大方主家做零工。
同村一個少年傍晚那頓就是好運,他慢慢把那晚肉湯喝下,十分滿足,在大通鋪上癱坐著:“周大,你說這徭役要到什麼時候結束,我在這裡比我在家裡都吃更飽。”
他家裡比周大郎家要困難,而且也是第一次來參加徭役。
周大郎聽了就笑,他眼裡有著微光:“你看這路,修好了估計就結束了吧。”
少年:“嘿!這路可真是神奇啊!”
周大郎和少年都在乾了後路麵走過,在他們剛定型時候,軟趴趴,跟爛泥一樣,一踩一個坑,但是乾了之後就不一樣了,真變成了石頭,怎麼踩都沒變化。
“水泥真是好東西,皇上英明,咱們知府大人也厲害,這東西就是他拿出來獻給皇上,以後這條路肯定很好走,路周邊村子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