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婚禮後的酒會一直持續到晚上10點左右才散。
謝綸還被他的幾個朋友纏著喝酒,裴景煙先被溫若雅和秦霏推回了酒店房間。
裴景煙今晚也喝了兩杯果酒,這會兒又累又醉,一坐在沙發裡就像條死魚般,半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秦霏臉上掛著八卦曖昧的笑,“你可彆懶了,快起來吧。趁著你家謝總還沒回來,趕緊卸妝洗澡,香噴噴躺床上等他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裴景煙羞紅著臉瞪了她一眼,“一天天想什麼呢,快把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倒一倒!”
秦霏嘻嘻笑,“可不是我想什麼,怕是謝總得想點什麼。”
溫若雅也打趣道,“你現在不洗也成,等謝總回來抱你洗,反正酒店浴缸夠大,如果浴缸不夠你們發揮,外麵那個遊泳池也可以的。”
說著,她還和秦霏對視一眼,笑得很是曖昧。
裴景煙本來就因為即將來臨的夜晚有些緊張,現在又聽這倆損友不停的調侃,更是窘迫地恨不得挖個地洞連夜逃跑。
好在秦霏和溫若雅也沒繼續揶揄她,友情提醒她生計用品一般放在酒店床頭櫃裡,就說說笑笑地離開了。
裴景煙將酒店門關上,背抵著門緩了一會兒酒勁,脫下高跟鞋,換了舒適的棉拖鞋,走到浴室裡準備卸妝。
太累了,結婚實在是太累了。
那麼多人說一輩子結一次婚就夠了,估計是被累出心理陰影了。
她站在鏡子前,一邊卸著妝容,一邊思考著,等會謝綸回來,他們倆到底會不會做?
如果做的話,應該是他主動吧?反正她是不可能主動去解他皮帶的……
她也21歲了,關於那檔子事,雖說沒有實戰經驗,但這些年從漫畫小黃片裡也掌握不少理論知識,從前也不是沒做過春夢,可夢裡都是比較抽象的,現在要來真的了,說不緊張是假的……
“滴。”
門外傳來的房卡開門聲打斷了裴景煙混亂的思緒。
謝綸回來了?這麼快!
她屏住呼吸,下意識將浴室的門反鎖住。
與此同時,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男人磁沉悅耳的嗓音,“小景,你在裡麵?”
裴景煙單手扶著洗手台,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答道,“我在。”
謝綸:“嗯,那你先洗吧。”
裴景煙哦了一聲,反手將水龍頭打開,嘩啦啦的水流出,她隱約聽到男人離開浴室的腳步聲。
心裡那根弦微微鬆了些。
可鬆也沒鬆多久,畢竟她總不能在浴室裡待一個晚上不出去。
裴景煙隻能儘量拖延時間,磨磨蹭蹭地泡澡洗頭,塗護發精油、吹頭發、塗身體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小景?”
裴景煙眉心一跳,“啊?”
“你好了嗎,十二點了。”
“……好、好了。”
再拖下去也不是事,裴景煙對鏡理了理頭發和睡衣,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浴室的門。
謝綸就站在門口,西裝外套已經脫下,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兩粒扣子解開,略顯淩亂的敞著,露出性感淩厲的喉結。黑色西裝褲上不見皮帶的蹤影,勁瘦的腰身下是兩條筆直修長的腿。
他大概喝得有些醉了,冷白清雋的臉龐泛著薄紅,相較於平日一絲不苟的端正模樣,多了幾分隨性不羈。
裴景煙剛與他的目光對上,觸電一般,趕緊挪開眼。
謝綸看著她穿著長袖長褲的暗粉色睡衣,眸光微動,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在裡麵睡著了。”
裴景煙低下頭,“沒,就是我洗漱一般都比較久……”
“哦,這樣。”他這般應了聲,也不知信沒信。
裴景煙抓緊手機,小聲道,“你去洗吧,我先……先睡了。”
她抬步就要走,可謝綸卻上前一步,手撐在門框,攔住她的去路。
裴景煙愣了下,抬頭看他,“……?”
謝綸黑眸深沉,情緒不辯,“要睡了?”
裴景煙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心跳不由加快,咽了下口水道,“忙了一天,你都不累嗎?”
謝綸:“有點累。”
裴景煙:“那你快去洗漱,就能早點睡了。”
看著她仿佛化身鴕鳥般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土裡的局促模樣,謝綸薄唇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弧度,“好。”
他收回撐在門框上的手,身子往旁讓了下。
裴景煙如釋重負,立馬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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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那張兩米寬的大床按照雙方父母的要求,鋪上了大紅的床單和被套,在這古典英倫風格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不過裴景煙此刻也顧不上挑剔床單顏色,脫了鞋上了床,她抬手將主燈關掉,在關她這邊的床頭燈時,腦子裡突然冒出秦霏的話——tt一般在床頭櫃裡。
鬼使神差的,她拉開床頭櫃看了眼,空蕩蕩,啥都沒有。
難道,在他那邊的床頭櫃?
猶豫兩秒,裴景煙爬到另一邊床頭,拉開了床頭櫃。
隻見裡麵放著三盒tt,還有潤滑油……
隻這麼簡單看一眼,她的臉就忍不住發燙,再聽到浴室裡響起水聲,她趕緊將抽屜關上,重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床頭燈暗滅一盞,她裹著被子側身躺著,眼睛闔上,心跳卻始終聒噪。
說實話,她這會兒真的很困了,從早折騰到晚,身體精疲力儘想休息,可腦子卻是活躍著,想東想西。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緊張的情緒才漸漸放鬆下來,她感覺濃重的困意如潮水般襲來。
眼皮越來越沉,意識越來越模糊。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身邊的床榻陷下去一塊。
仿佛耳邊“叮”的響了聲,裴景煙的意識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屋內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關的燈。
眼睛看不到,耳朵就變得愈發靈敏。
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又感覺到男人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當他的手臂攬住她的肩膀,高大健碩的身軀貼著她時,她的背脊不由僵住,整個人如遇到沸水的蝦米,緊張地連腳趾都縮了起來。
“還沒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耳後響起,噴薄的鼻息似乎還帶著水汽的潮濕,叫裴景煙細嫩的肌膚都冒出小疙瘩來。
她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睡了。”
謝綸道,“睡了還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