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莉一瞬間有些懵,Dyn太太是誰?
蔣越捕捉到她的迷茫,微笑解釋,“謝綸太太,裴景煙,她是你的表姐?”
宋莉反應過來,遲疑的點了下頭,“是。”
蔣越道,“聽說他們夫婦今晚也會來。”
稍作停頓,他掃過那群千金小姐,朗聲道,“大家受邀來參加慈善晚宴,本意是做善事獻愛心,何必為了一條禮服裙鬨出難堪?”
這明顯是在替宋莉解圍了。
這些千金小姐也不是傻子,知道宋家勢弱,且宋莉與裴景煙關係不好,這才毫不顧忌的出麵踩她。
可現下,蔣越站了出來,哪怕他也是看在謝綸和裴景煙的份上為宋莉說話,她們也不好駁了蔣越的麵子——
阮夢思彎眸笑的和善,“蔣先生,我們並沒有在為難她,不過是閒聊罷了。”
她又朝宋莉眨眨眼,“宋小姐,你可彆誤會了哦。”
宋莉扯了下嘴角,“不會。”
至此,這場鬨劇,也告一段落。
阮夢思本想還與蔣越聊兩句,可蔣越並沒那方麵興趣,拿了杯雞尾酒走開了。
宋莉見狀,提著裙擺,低著頭追上前去,“蔣先生……”
蔣越回過頭,好看的狐狸眼眯起。
眼前這個表妹,與裴景煙截然不同,不論長相還是氣質,半點看不出是表姐妹。
他冷淡出聲,“有事?”
望著眼前英俊多金的男人,宋莉輕咬著唇瓣,嗓音不自覺變軟,“蔣先生,謝謝你方才幫我說話。”
蔣越:“小事而已。”
說完,他轉身要走。
宋莉見狀,心頭一急,下意識叫住他,“蔣先生,等等。”
蔣越眉心輕皺,“還有事?”
宋莉鼓足勇氣迎上前,麵色羞赧地看他,“你幫了我,我很感激。方便的話,可以加個微信嗎?”
蔣越眉梢輕挑,“不太方便。”
宋莉:“……”
她呆愣在原地,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要男人微信卻被拒絕。
不遠處,阮夢思冷哼,“真是笑死人,她該不會覺得蔣越替她說句話,就是看上她了吧?”
一旁的跟班們連連附和,“就是,她什麼身份,還敢肖想蔣越?”
“不過這個蔣越長得好帥啊,看起來也很年輕,聽他剛才的話,他和XL科技的謝總是好友?”
“也不知道他結婚了沒?他個人資產有億萬了吧?”
“誰知道呢,他神秘的很。”
這邊嘰嘰喳喳聊著,忽而有一人驚呼出聲,“裴景煙來了!”
-
有的人,生來注定被人仰望。比如,裴氏集團千金裴景煙。
隻見她身著一襲溫柔優雅的香檳色露背紗裙,領口呈大V,以夢幻輕柔的薄紗點綴,雪白的肌膚半遮半掩。金箔葉紋的束腰設計,將她本就盈盈的腰肢襯托得更為纖細,略微蓬鬆的裙擺是裴景煙一貫喜歡的風格,層層輕紗,在行走間搖曳生姿,流金璀璨。
那豐茂的深栗色頭發慵懶的梳起一半,金色蝴蝶翅膀的抓夾尾巴上還掛著大顆鑽石的流蘇,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鑽石火彩炫目,低調又奢侈。
隨著她的出現,宴會廳內議論紛紛:
“裴景煙這身也太美了吧,是哪家的啊?”
“好像是Valentino首席設計師的風格,不過我沒在市麵上看到過這條裙。”
“那應該是私人訂製了,這種宮廷風少女心的裙子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絕了,怎麼感覺她結婚之後好像更漂亮了。”
“話說,她怎麼一個人來啊?我進門前看了眼簽到頁,主辦方邀請的是她和謝綸夫妻倆啊?”
裴景煙從容不迫地享受著眾人投來的驚豔目光,目光在宴會廳裡掃了一遍,最後落在香檳塔旁,朝她招手的秦霏和溫若雅身上。
她微微一笑,從侍者的托盤裡拿了杯蘇格蘭甜酒,踩著銀光閃亮的細腳高跟鞋,緩步走過去。
一路走,耳朵裡一路灌進各種低聲談論。
談論她的美貌,談論她的造型,這些誇獎令她愉悅。
當然,也有些下頭的言論,比如為什麼她獨自前來。
“早就聽說她和謝總貌合神離,夫妻關係冷淡,看來是真的了。”
“雖說人是難伺候了些,但臉蛋還是很不錯的,就算當個花瓶擺在家裡,每天見著心情也不錯嘛。”
“漂亮有什麼用,男人都喜歡百依百順、乖巧聽話的,誰想討個祖宗啊。”
“就是,我聽說前陣子謝總在外應酬,她還專門跑去砸場子,把麻將桌都掀翻了呢。”
“啊?竟然還有這種事?快詳細說說。”
裴景煙聽到這些話,嘴角微捺,論謠言是怎麼生成的。
她渾不在意走到香檳塔旁邊。
溫若雅和秦霏舉杯和她碰了下,戲謔道,“我們景寶又一次豔壓全場了。”
裴景煙打量著秦霏的黑色束胸晚禮服以及溫若雅的墨紫色短款禮服,淺啜一口甜酒,誇道,“你們倆今天的妝造也美翻了,一個暗夜精靈,一個紫色妖姬,絕配。”
三人互吹了一通彩虹屁,秦霏迫不及待與裴景煙分享著剛才的熱鬨。
“你要是早來十分鐘就好了!白蓮對上綠茶,真是一出好戲啊!”秦霏說的眉飛色舞,又將半杯酒喝光,痛快的嘶了一聲,“這才是來參加宴會的意義!”
裴景煙漫不經心瞥了眼正在與人閒聊的宋莉,目光轉動,又看向斜對麵的阮夢思小團體。
好巧不巧,阮夢思也正往她這邊瞧。
目光一對上,裴景煙神色淡淡地瞟過,沒想到阮夢思卻站直了身子,朝她這邊走來。
裴景煙眉心微蹙,“……她過來乾嘛?”
秦霏和溫若雅不約而同地看去,而後異口同聲,“來者不善。”
裴景煙,“……”
秦霏低聲道,“我賭五毛錢,她肯定會揪著謝總沒陪你出席的事開嘲諷。”
溫若雅:“我壓一塊錢,她說不過小景。”
裴景煙:“……我真是謝謝你們哦。”
秦霏和溫若雅淺淺一笑,“客氣。”
說話間,阮夢思已經帶著她的跟班們走了過來。
果不其然,簡單寒暄兩句後,阮夢思好奇的問,“你家謝總怎麼沒陪你一起來呀?”
裴景煙輕晃酒杯,“他路上堵車。”
阮夢思拖長尾音,“哦,原來是堵車啊。我們剛還奇怪呢,尋思著這種場合,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就算你們夫妻私下裡再怎麼不和,起碼麵上也裝裝樣子嘛——”
裴景煙並不接話,隻一臉“我就靜靜看你表演”的吃瓜表情。
阮夢思見裴景煙這副滿不在乎的狀態,好像拳頭砸在棉花上,毫無成就感。
麵上卻是不顯,還朝裴景煙舉了舉酒杯,“那就祝謝總路上彆再堵了,早點趕來陪你哦。不然作為謝太太受邀,謝總卻不陪著來,也挺尷尬的是吧?”
裴景煙虛抬了下酒杯,“比起跟人撞衫,也不是很尷尬啦。”
阮夢思一噎,“……”
就算她穿的是正品,可在這種場合跟人撞衫,總是很令人不爽的。
說了沒幾句,阮夢思就麵色不虞地帶著她的跟班走了。
裴景煙聳了下肩膀,評價道,“沒勁兒。”
秦霏深以為然,“剛才她們懟宋莉倒是懟的興致勃勃,說到底,看人下菜碟,欺軟怕硬罷了。”
溫若雅看向裴景煙,“你家謝總真堵在路上了?”
裴景煙,“……”
從鏈條款的銀色小包裡取出手機,她看了眼時間,7點45了。
明明中午的時候,他說7點30就到的。
為此她還特地在車裡打了把遊戲,有意等一等他。
難不成他真堵了?
思忖三秒,裴景煙發了條微信消息過去:
「你人呢,車胎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