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去同學聚會是什麼很奇怪的行為嗎?
莫名其妙的。
就在她準備偏頭看窗外,男人忽然抬手,兩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精準攫住她的下巴。
裴景煙烏黑的眼瞳下意識睜大:“……?”
謝綸略略抬起她的下巴。
他本來想繼續問她,不去同學聚會到底是因為不想,還是因為某個人。
可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唇瓣上,思緒一頓。
她今天好像換了個口紅,淡淡的紅,斑斕的光影下泛著亮晶晶的光,像軟軟的果凍,又像汁水飽滿的草莓。
看起來,似乎很好親。
他的頭不由自主地朝她靠去,距離拉近的同時,似乎還能嗅到唇瓣清甜的果香。
淡淡的水蜜桃味。
裴景煙眼睜睜看著謝綸的臉逐漸靠近,呼吸也不禁屏住。
他這是要親她?
這麼突然的嗎?明明上一秒還正經說著話,既沒調情,也沒什麼曖昧氛圍的。
不過,親一親也不是不可以……
說起來,除夕那晚做過後,之後就一直沒做了。
住在謝家那會兒,客房住了客人,隔牆有耳的情況下,實在不方便。等回了滬城,頭兩天謝父謝母在家裡住,也有所收斂,再加上謝綸忙工作……
裴景煙這邊胡思亂想著,男人高挺的鼻梁已然蹭過她小巧的鼻尖。
輕微又曖昧的觸碰,叫她心臟咚的撞了下。
她輕輕閉上眼,迎接著即將來臨的吻。
1秒鐘過去。
2秒鐘過去。
3秒鐘過去……
吻遲遲沒落下,那拂過麵龐的溫熱氣息也驟然拉遠了。
裴景煙眉頭皺起,瑩潤的水眸睜開,霧蒙蒙的滿是疑惑。
狗男人搞什麼?
謝綸眼尾稍彎,輪廓深邃的麵龐卻是清冷的,語氣也很正經,“新口紅?”
裴景煙:“……?”
兩道漂亮的眉毛皺得更深,“嗯,新唇釉,怎麼了?”
“沒什麼。”
謝綸淡淡道,“這顏色挺好看。”
就這?
裴景煙嘴角微抽,忍不住嗬嗬他,“你湊這麼近,就是想看我口紅顏色?”
謝綸見她悶著一口氣的模樣,薄唇輕扯,“不然呢?”
裴景煙:“……”
不然你個大頭鬼!
看個口紅有必要靠的這麼近嗎!害她誤會!
她磨了磨後槽牙,擠出一抹“核善”微笑,“你要是喜歡這個顏色,明天我送你100根,你隨便塗,隨便看。”
說完,也不等他說話,她往車門那邊坐了坐,小臉朝車窗一扭,揚聲道,“彆跟我說話了,我睡覺了!”
謝綸輕笑。
也沒再逗她,坐直身子,繼續忙著手頭的事。
回去的路上,裴景煙越想越氣。
一會兒想著,謝綸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耍她!
一會兒又想著,今晚也沒吃什麼蔥薑蒜啊,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了?不然沒道理,他靠的這麼近,鼻子都貼到鼻子了,他都不親她?學什麼柳下惠坐懷不亂呢?
懷著一肚子亂糟糟悶氣,她一路都沒跟謝綸說話。
等到了雲水雅居,謝綸先去書房,裴景煙則回到臥室,開著投影看了兩集美劇。
10點左右,她拿著換洗衣物去浴室洗漱。
估摸著溫若雅和秦霏那邊也差不多要散場了,裴景煙坐在馬桶上,與她們吐槽這件事——
「你們說,他是不是故意的?還是我和他已經褪去新婚的熱情,步入平淡期了?」
難道是前段時間他們為愛鼓掌的太頻繁,以至於他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
不,絕對不可能!
裴景煙果斷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趕去,怎麼可能是她的問題,她年輕漂亮又可愛,魅力大著呢。
仙女怎麼可能失去魅力呢!不存在的。
也不等溫若雅和秦霏在群裡冒泡,裴景煙自問自答:「我知道了,肯定是謝綸的問題,畢竟是三十多的老男人了,有的時候力不從心也能理解。」
發完這條,她切出聊天界麵,點開搜索界麵——
「男人過了三十歲,那方麵需求不如以前了,該怎麼辦?」
她已經嫁給了謝綸,為了自己的□□著想,也得想辦法給他補一補不是?
哎,自己真是人美心善小仙女。
關鍵詞一輸入,立刻跳出一大堆搜索鏈接,有賣各種壯/陽補腎藥的,有各種男科醫院的廣告,還有不少同樣困擾的網友發帖。
裴景煙一條條往下翻,邊看邊咋舌。
為了重振雄風,男人竟然會嘗試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偏方和藥物,也實在是不容易啊……
不知不覺,她看了五分鐘。
“咚咚咚。”
浴室外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把裴景煙嚇了一跳。
她捏緊手機,朝外道,“有事嗎?”
男人沉鬱的嗓音從玻璃木門外傳來,“快點洗。”
裴景煙沒好氣道,“催我做什麼,隔壁又不是沒有浴室。”
外頭安靜下來。
好半晌,才再次傳來聲音,“你投影沒關。”
裴景煙:“!!!!”
那她剛才搜的東西,他在外麵都看見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