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
裴景煙緩了兩秒,記了起來,唐馬克之前找的那個照她模樣整容的女朋友。
隻見蘇欣冉轉發了公安官方的那條微博,配文:「還好分手分的早。」
下麵是罵的,大都是男的,罵她“整容怪”,罵她“誰找到這種女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罵她“你在床上給他當舔狗時可不是這樣的”,還有更多汙言穢語、不堪入目的評論。
當然也有恭喜她早早離開毒蟲,有誇她目光長遠的。
大概是被那些男網友噴的厲害,蘇欣冉又po了一條長微博,配上最新的自拍照。
那洋洋灑灑接近8明她剛入圈時,的確抵不住唐馬克的糖衣炮彈,跟他在一起一段時間。
但後來發現唐馬克是個舔狗死變態,還不停勸她整容,她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才一次又一次的做整容、變臉。
直到後來她遇到一位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並在那小姐姐的幫助和提點下,幡然醒悟,決議改頭換麵,做回自己。以後會好好拍戲,不辜負支持她的那些粉絲之類的。
博文下麵配的自拍照共有三張,一張是她出道時的原始臉,一臉清純膠原蛋白。
一張是整容時期,整個腦袋被繃帶纏成木乃伊的照片。
最後一張是她現在的照片,臉還有些手術後的浮腫,但已經看不出與裴景煙的相似之處。
這條微博一出,頓時又在網上掀起一波熱潮。
網友們議論紛紛,各種態度。
但因為蘇欣冉這篇博文很真誠,網友們大都祝福她,回頭是岸,努力搞事業才是王道。
就連秦霏也在群裡說:「這個蘇欣冉可真聰明,這個時候發文,一來蹭了波唐馬克被抓的熱度,二來借機洗白複出,艸了個戀愛腦轉型事業咖的人設。也不知道她這篇文是自己寫的,還是找的公關公司,我得去打聽打聽一下,以後我家藝人發聲明,就得按照這個水準來!」
溫若雅則是艾特裴景煙:「她博文裡說的那個人美心善小姐姐,不會是你吧?」
美少女景:「應該不是我,我可沒跟她說過話。攤手.jpg」
想了想,倒是謝綸給過她一筆錢。
或許為了避嫌,蘇欣冉才在博文裡性轉一下。
娛樂圈的事對裴景煙來說,沒什麼在意,倒是唐馬克被抓這事,叫她想起去巴黎時裝周時,跟謝綸聊到過唐家。
那時,謝綸好像說,他還有後招。
難道他指的搞垮唐馬克的後招,就是掌握了唐馬克吸毒的消息?
一瞬間,裴景煙有點想問問謝綸。
可好奇心才起,就被好勝心給壓下來——
拉都拉黑了,她才不要理他。
在餐廳吃完一碗色拉,裴景煙又去樓下的汗蒸房蒸了會兒。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10點。
裴景煙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放著電視劇當背景音。
都這麼晚了,而且白天又跟謝綸吵了一架,他今晚……還會回來嗎?
目光轉到臥室門鎖的時候,裴景煙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反鎖呢?
就在她糾結時,外頭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裴景煙微微一怔,兩道眉毛皺起,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蒼白。
最討厭打雷了!
她迅速拿遙控器把投影關掉,又關了燈,往床上一倒,一把扯過被子蒙過頭。
兩隻手用力捂著耳朵,她希望這雷聲快點過去。
可是人倒黴起來,似乎連老天爺都跟她作對,雨下個不停,雷聲也轟隆隆連綿不斷。
好煩,好煩,好煩!
裴景煙感覺自己的大腦神經都緊繃著,那種神經過敏的難受感覺,讓她整個人都籠在一種燥鬱的情緒裡,腦袋要炸了般。
與此同時,這兩天難受壓抑的情緒一齊湧上心頭。
她嬌小的身子蜷縮著,鼻子一酸,眼眶裡淚水也憋不住,悄無聲息的滑過挺巧的鼻尖,又淌落在霧粉色的真絲枕套上,洇出一小團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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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高檔小區一處大平層裡。
看著外頭電閃雷鳴的天色,謝綸眉頭皺起。
“老謝,在想什麼呢?到你出牌了。”
“是啊,今晚你可是大殺四方,贏到手軟了啊。快些出牌,好叫我們幾個回點本錢。”
“……”
謝綸回過神來,抽了張牌丟出去。
心不在焉,這把牌很快輸了。
另外幾個老總笑嗬嗬,洗牌準備再來,卻見謝綸拿起手機起身,“對不住各位,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老總們一愣,紛紛挽留:
“欸,老謝,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哪有贏了那麼多錢就不玩了的。”
“就是啊,現在外麵還打雷下雨呢,再玩兩把吧。”
“這會兒還早啊,快快快,坐下來繼續玩。”
謝綸正色,溫聲拒絕,“實在是家裡有事,下次再玩。”
又將在隔壁打桌球的陸明琮叫過來湊局,拍拍他的肩,“你湊個角,我先回去。”
陸明琮一臉懵,“啊?你這就要走了?”
謝綸嗯了聲,“打雷,我太太一個人在家,不放心。”
陸明琮:“???”
啥玩意?
他家這小嫂子未免也太嬌慣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怕打雷?
也不等他挽留,就見謝綸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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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水雅居時,屋內一片漆黑,清冷。
謝綸換了鞋,抬袖嗅了下身上的味道。
把沾了煙酒味的外套丟在外麵的浴室裡,又洗手洗臉,確定身上沒味後,他走到臥室前。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屈,他有節奏地敲了三下門。
“咚咚咚。”
“……”
並沒人應。
薄唇輕抿了抿,謝綸擰開門把手,並未反鎖。
屋內是一片暗,借著從走廊投進去的微光,他看到柔軟的大床上那微鼓的小山包。
等走近了看,才發現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
謝綸黑眸微閃,之前跟裴元徹聊天時,偶爾知道小姑娘有雷聲恐懼症。
一聽到打雷聲,就容易神經過敏,焦慮恐懼。
現在看到她這樣子……
他手指不由捏緊,緩步走到床邊坐下。
似是感受到他的靠近,那小山包瑟縮了一下。
謝綸嘴角弧度下壓,邊掀開被子,邊嗓音溫和道,“小景,是我。”
被子才剛掀開,懷裡就撲進來一道溫熱柔軟的身軀。
兩條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身,謝綸背脊一僵。
就聽懷裡的小姑娘像是被丟棄在路邊小貓似的,輕軟的嗓音,帶著幾分委屈巴巴的嗚咽,“嗚,你怎麼才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