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幼年的玄同跟隨師父行走江湖,治病救人。
他看到了少年的玄同在幽暗深邃的山林中潛修,與虎豹為友。
他看到了青年的玄同意氣風發,仗劍天涯。
他看到了玄同領悟吐納之術,興奮若狂。
他看到了玄同懲惡揚善,冷酷無情。
他看到了很多。
雖然畫麵並不連貫,但沐陽卻感覺自己認識了玄同很多年,很多年。
就仿佛一位老友!
可托付生命的至交好友!
不知不覺間,淚水從眼角滑落。
沐陽感受到了悲痛,難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感到悲痛,感到難過。
就是感覺很難受。
考古隊的臨時醫療室內。
沐陽躺在病床上,雙眼緊緊地閉上,但晶瑩的淚水卻劃過了麵龐,將枕頭浸濕。
臨時負責人看著躺在病床上,但卻一副傷心欲絕的沐陽,粗重的眉毛緊緊地皺成了一團。
太怪了。
所有的檢查都表明沐陽沒有問題。
不論是身體。
還是精神。
總之就是健健康康,好得一塌糊塗。
可就是這樣的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滿臉傷心欲絕的表情,不時還露出痛苦之色。
這讓臨時負責人簡直恨不得敲死考古隊的庸醫。
他恨不得立刻揪住那些庸醫的衣領,把他們高高地舉起來,以最大的聲音咆哮著發出靈魂質疑。
這就是你們說的沒問題。
這就是你們說的很健康。
如果沒有問題,為什麼昏迷不醒?
當然,這種事情,臨時負責人也隻能想想罷了。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淚如泉湧的沐陽,拿起手機找到潘定國的電話號碼。
然而電話打過去,始終無人接聽。
潘定國去了哪裡。
臨時負責人不知道。
因為潘定國是被安全保護調查局的人接走的,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也不敢留下信息。
兩天前,安全保護調查局的人駕駛著直升機來到這裡,然後與潘定國聊了不到兩分鐘。
沒有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隻知道不久後,潘定國就很著急地跟著安全保護調查局的人離開了。
從此以後,潘定國直接與考古隊失去了聯係。
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臨時負責人不是沒有想過打聽潘定國的消息,但結果就是被領導隱晦地警告了一番。
從此,他再也不敢多問,隻能默默祝福好友無礙。
就在臨時負責人暗暗思量,潘定國到底在哪裡,出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潘定國會被安全保護調查局的人帶走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其他考古隊員急促不安地呐喊。
“不好了,玄同的屍體和那把劍都消失了。”
臨時負責人愣在那裡。
第一個想法是,開玩笑。
鎮魔塔上上下下隻有一個出口,鎮魔塔外麵有幾十個武警二十四小時看守。
想要從鎮魔塔所在的溶洞出來,更是隻有一條路。
外麵全是監控,以及一百多位嚴陣以待的武警。
彆說人了。
就算是一隻鳥從考古團隊上空飛過,都能知道它是公,是母。
玄同的屍體和那把劍,這多大的目標啊,能憑空消失!
開什麼玩笑。
第二個想法則是。
誰敢拿這件事開玩笑,不想活了啊。
安全保護調查局可是下了死命令,在他們的人到來前,鎮魔塔的一切都要保持原樣。
玄同的屍體和那把詭異的劍更是重中之重。
這是萬萬出不得問題的。
要是這兩樣東西出了差錯,大家都要完蛋。
運氣好,一顆花生米解憂愁。
運氣不好,嗬嗬。
後半輩子的衣食住行都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