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那位文弱女孩驟然出聲,下定決心似地說道,“先不能……不能報警。”
“誰知會麵臨怎樣的調查?這樣總歸對愛子不好。”她猶疑地瞧向愛子,仿佛在嘗試說服當事人。
“小瞳……”
愛子驚魂未定,聞言抬眼望向為她著想的女孩,一時間慌亂得拿捏不定主意。
安室透眯眯眼。經由這片刻,他細微懷疑的神色、已然變得了然。
他輕不可覺地歎一口氣;這些女伴都在驚惶中,還沒來得及在意這一點異樣。
“這位客人小姐,”安室透蹩眉思索了一瞬,出言安撫道,“請不要擔憂。相信查案的警官他們,一定可以還小姐一個清白。”
總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走到那把刀邊。他僅看了片刻,不知有否觀察到一些什麼,隻麵容不變地站起身。
總悟站起來,慢吞吞地歎息出聲,抬手抹掉嘴邊剩餘的炸豬排渣兒:“嗨嗨,彆擔心。警察蜀黍在這裡喲?”
“是的,”他頂著眾人聚光燈般的目光,如初登場的名角色一般自我介紹,“——不要糾結了,我就是警察。”
“………”
一陣可疑的、令人腳趾悄然發癢的沉默,伴隨著小記者沒能忍住的一串猖狂笑聲撲麵而來。
總悟的麵龐打上陰影,顏色開始向安室透靠攏:“喂、我是說認真的,你們這些家夥。”
總悟從褲兜裡掏出了警官證。幸好雖然今日休假,沒有穿製服;但證件他還是記得順了出來。
他攤開這帶著繩子的黑色小本,裡麵耀眼的警視廳加五個花瓣標閃過眾人的眼睛。
“雖然按照常理,我應該至少說「警察已經到了舉起手來」,然後你們其中不心虛的就會鬆口氣、而心虛的就即刻眼神躲閃,或咬牙衝上來和我對砍——”
“但還是省程序一些吧,”總悟露出一個笑,“拿出點勇氣、振作精神,好人壞人全都放馬過來吧。”
——這是什麼純黑警官啊喂、如警徽一樣金色的內心難道隻體現在頭發上了嗎?靈魂卻完全隻遵循了證件外表上那般、是扭曲的漆黑的黑色啊!
安室透見到那份證件上的標識,感到了熟悉而陌生的一股心潮湧動;此時此刻,他比在餐廳裡的其他人,更有一種腎上腺素急速攀升的感覺——
蚌埠住了,拳頭要開啟全自動模式、招呼到這臭小子腦袋上了!
“感覺事情越來越令人不安了呀,我們果然還是報警吧?”那一夥人裡,和女孩兒們同行的男子額頭流下冷汗,給出了感到不安desu的發言。
他輕輕攬住女友愛子的肩膀、又看另外那個女孩小瞳一眼,安撫道:“沒事的、報警也不會有事的!”
“警察們一定是不會冤枉愛子的,隻要愛子你什麼都沒做……對吧?”
男子漸虛的嗓音,透著不自信與不信任。
他這樣的表態,終於叫無助的愛子迸出一點崩潰的抽泣。
小瞳站在愛子身後,兩手的手指糾結在一起,默然地垂下眼。仔細一看,這兩位女孩雖然氣質一位內斂、一位張揚,但觀察配飾與打扮,其實又有不少相似之處。
“啊、是啊,”總悟答道,“不會的。”
“隻是會把喜歡東張西望的先生你,送到餐廳的吊燈上蕩蕩秋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