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樂欣眉頭一皺。
這是女人的笑聲,馬車裡竟然還有女人?
不對,這女人到底是誰?竟敢譏諷她?
還不等歐陽樂欣想明白,馬車內又繼續傳出懶洋洋的聲音。
“說起滾,我們這些堂堂正正做人的,實在不太會這個動作。”
“不如,公主殿下先示範一下啊!”
歐陽樂欣越聽這聲音越覺得熟悉,一時間,反應能力竟是慢了半拍。
等她一眼掃到周遭人震驚,卻又透著些忍俊不禁的神色時,仔細一琢磨,頓時勃然大怒。
“放肆!”
這女人竟敢諷刺她不是人!
“來人,此人辱罵皇族,給我把她抓了!”
眾護衛:……
“誰敢。”宋澤一把推開車門,冷冷地掃了一眼外麵。
本來想動手的幾個侍女,看到宋澤這神情,心頭霎時一個咯噔。
如果宋澤執意要攔,她們可不敢衝宋澤動手啊!
歐陽樂欣下了命令,卻沒能得到回應。
看著瑟縮不前的侍女以及根本就不搭理她的護衛,歐陽樂欣頓時炸了。
“混賬,你們竟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是想背叛皇室麼!”
“噗!”
歐陽樂欣這話音未落呢,一道噴笑聲就響了起來。
“唉,公主殿下這智商還真是讓人堪憂,果然是因為沒有堂堂正正做人的關係吧。”
楚千璃笑眯眯地說著,示意小舅舅和母妃隻要看戲就好。
同為小輩,歐陽樂欣就交給她解決吧。
“你,你,你!”
歐陽樂欣看著施施然走下馬車的少女,臉色陡然大變,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楚千璃,怎麼會是楚千璃?
這一瞬,歐陽樂欣想到了曾經手腕被折斷的痛,鞭子落在身上的屈辱,時時見到厲鬼的可怕。
霎時,歐陽樂欣身上囂張的氣焰熄滅了。
甚至,若不是侍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心頭陡然生出的恐懼定會叫她腿軟癱倒。
“我,我,我?”楚千璃挑眉,手中把玩著一枚精致的令牌。
“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結巴了?”
“莫不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一時羞愧得說不出話了?”
楚千璃兀自說著,緩步朝歐陽樂欣逼近。
她的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但她每走一步,歐陽樂欣都會害怕得退後兩步,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狼狽。
眾護衛滿臉莫名。
這什麼情況?
他們該上前勸一勸嗎?
可這千璃郡主一直笑盈盈的,身上的氣息也十分平和,並不像是要衝公主出手的樣子,他們要怎麼勸?
何況……
眾護衛的目光忍不住從楚千璃的手上掠過。
那塊令牌可不簡單啊!
千璃郡主拿著這塊令牌,即便是一時興起把公主給打了。陛下那裡隻怕也不會怪罪。
陛下都不會怪罪,他們這些護衛又能做什麼呢。
畢竟,這塊令牌所代表的意義非常不凡——持這塊令牌,身份便僅次於陛下。
這完全是一塊傳說中的令牌。
他們一直知道有這麼塊令牌的存在,卻一直沒見過。沒想到,今日有幸,竟是見到了。
歐陽樂欣此時害怕極了。
她明明是身份高貴的皇女,明明站在屬於她的地界,卻無人來幫她。
這讓歐陽樂欣臉色越發地慘白難看,心頭甚至生出些鬥不過楚千璃這小賤人的絕望感。
“公主殿下!”
一道人影就在這時迅速地趕了來。
“放肆,你們這是做什麼!堂堂皇室護衛,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公主被欺負?”秋容上前的刹那,立時就冷厲地嗬叱眾人。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還沒出宮,就見到了五公主。
更沒想到,五公主竟會被人欺負得節節敗退。
“秋容姑姑!”
終於有人來維護她了,歐陽樂欣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她緊緊地抓住秋容,稱呼也變得親近了起來。
“秋容姑姑,你可要幫我啊!我不過是端正宮規,讓楚千璃和宋小將軍不得在宮內坐馬車,他們就盛氣淩人地羞辱我。”
“而這些護衛,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羞辱我。”
歐陽樂欣淚眼汪汪,一席話說得無比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