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貴族人一個又一個地陸續到來,白晨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白止在說覺醒草的事。
蘇千涼沒有說得太滿,“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隻是容易吸引毛茸茸,聽說可能是覺醒草。”
“原來如此。”白止恍然,把白團子塞進蘇千涼懷裡,“小路路是雪獅族和覺醒草一族的幼崽,察覺到你了身上覺醒草的氣息,所以不想離開你。”
蘇千涼曾想過來到中央星域,遲早有一天會遇到覺醒草族和其他族的混血幼崽,就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
懷裡這隻白團子胖乎乎圓滾滾,明顯被家人照顧得很好。
要是如今覺醒草一族在雪獅族生活得很好,她的到來對他們而言會不會是災難?
“嗷!”白團子咬住蘇千涼的指尖,沒有用力,主要還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蘇千涼揉揉白團子的腦袋,“你叫什麼名字?”
“哦嗷嗷!”
蘇千涼:“……”
蕭星淵是人類和烈陽獅獅虎的混血,白止是純種的長壽龜,他們兩個都能聽懂白團子在說什麼,為什麼偏偏她不行?
她定定地望著白團子,沒有做出回應,時間久到白團子和白止白晨都發現了不對。
“怎麼了?”
“我聽不懂。”蘇千涼說出自己的疑問,“不止是他,其他的幼崽在說什麼,我也聽不懂。”
白止:“……”
白晨:“……”
兄妹倆無比驚奇地對視一眼,覺得蘇千涼的覺醒草身份可能哪裡有點不太對。
白止:“你一點都聽不懂嗎?”
“聽不懂。”蘇千涼搖頭,“而且我也沒有辦法變成覺醒草。”
白止:“!”
白晨:“!”
這就很奇怪了。
疑問暫且放在一邊,大家都餓了,先吃早餐。
南瓜餅、麻球、油條都是油炸食品,要趁熱吃才好。
蘇千涼挑了甜的南瓜餅和鹹豆腐腦,小兔子有蕭星淵照顧,她就照顧這隻白團子。
白團子以前哪裡吃過這種東西?
猶豫了好半天,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啃了一口,頓時被熱燙的南瓜餅燙得呼呼直響,跟著埋頭苦吃,差點把腦袋埋到豆腐腦碗裡去。
豆腐腦嫩滑柔軟,生滾魚片粥鮮嫩可口,長壽龜族人們愛得不行,一點沒剩。
吃完早餐,碗筷之類交給家用機器人處理,其他人圍聚一塊商量蘇千涼身上的異常。
白晨大致說了一下問題,艾倫第一個表示反對:“族裡的幼崽都很喜歡千涼,差點為她打起來,覺醒草的身份毋庸置疑。”
白止看了蘇千涼半天,“千涼給我的感覺,就是覺醒草。”
“關鍵在於她無法變成覺醒草。”紅發青年名為紅元,今年四百三十歲,“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蕭星淵說起自己曾經給蘇千涼傳授過人形和獸形之間的轉換經驗,並提出疑問:“獸形和植物形態的轉換是不是不一樣?也或許是因為千涼從小生活在人類社會,沒有族人教導的緣故?”
長壽龜族人們一個又一個搖頭。
不管變成毛茸茸還是綠油油,變身更像是本能的一種技能,就算有些許差彆,也不會差太多,和變身技能本身無關。
毛茸茸和綠油油的生育率低,覺醒率又低,把自己的幼崽看顧得很牢,更不要說一丟就是二十多年,讓幼崽在純人類的社會中作為人類長大成年。
這種情況太過少見,找不到可參照的例子。
一群人腦袋對腦袋地研究半天,得不出一個像樣的結論。
蘇千涼思考之時,順手擼毛,舒服得白團子都抱著她的手睡著了。
許久之後,白晨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你是不是至今還認為自己是人類?”
蘇千涼微怔,“你是說,因為我覺得自己是人,所以變不了?”
“這個應該就是身份認知障礙。”白晨自己也說得不太確定,“你當了二十幾年的人類,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其實不是人,是棵草,觀念沒轉換過來。”
事實上,不止如此。
蘇千涼當了三十年的純人類,人類觀念根深蒂固。
一朝穿越,被開除人籍,變成覺醒草,又經曆了一次不是覺醒草而是覺醒花的過程,再三否定懷疑自己的身份。由於始終無法變成覺醒草或覺醒花,想不起原主三歲之前的記憶,至今對自己的身份抱有懷疑態度。
興許是因為這樣,導致身份認知障礙產生?
不過這個也僅是白晨提出來的一個猜測,說不出更多的依據來,不一定正確。
蕭星淵順勢提問:“有沒有辦法抽取一些血液,驗證是不是覺醒草?”
“不行。”長壽龜族人和艾倫一起搖頭。
毛茸茸和綠油油能夠變成人後,和人類的基因差彆越來越少,靠檢查基因辨彆種族和身份很容易出錯。
這也是覺醒草族人的血液被單獨抽取出來,沒有任何促進幼崽覺醒作用的原因。
抽取血液基因判斷種族的手段在帝國行不通,在科技更發達的中央星域也行不通,真的是太好了!
暴露覺醒花身份的危險又少了一點,蕭星淵和蘇千涼暗暗鬆了口氣。
“通過基因鑒定家人可以吧?”
“可以。”白晨看向了在蘇千涼懷裡呼呼大睡的白團子,“他的名字是路,道路的路,雪獅族隻有覺醒的幼崽才能被冠以‘雪’姓,所以現在隻有名沒有姓。你是想靠基因鑒定你們倆之間有沒有家人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