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執行任務的途中,被咒靈殺害了。”
灰原媽媽捏著杯柄的手不自覺收緊。
“咒術師的死亡率並不低,這份工作本身也壓抑,但我和他打過交道後,其實放了放心。”
風早徹斟酌著說辭,最後方才道,“如果不是聽您說過,我恐怕不會猜到他還有過這樣的經曆,這說明他情緒上自我療愈的能力十分強悍,這是包括我認識的所有人和我在內都無法做到的。”
“說實話,兩邊的選擇各有優劣,我不敢說他在入行以後一定不會出任何意外,但我也不認為不入行就一定安全。”
兩難的選擇真的非常難做,尤其還涉及到了生死攸關的大事,灰原媽媽沒有堅定的反對,還隻不過是在猶疑,母子二人間也沒有吵架,可見平時的家庭氛圍的確是好。
“他和我說過,等他學習有成,當上一名合格的咒術師,回來就可以保護小葵,教小葵怎麼保護自己,這樣就不需要她去執行任務、頂著那麼高的風險在生死間來回穿梭了。”
咖啡的熱氣逐漸上浮,逐漸氤氳了身前灰原媽媽的麵容。
咒術界不會強迫有天賦的人放棄入行,即使咒術師的人手估計到他下輩子也永遠不足,這一條算得上是默認的潛規則。
雖說很可惜,但放棄本身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就必須要付出堪稱高昂的代價,能選擇放棄的人怎麼逼也回不了頭的,不論是出於害怕還是灰心。
“我看得出來,灰原的確打算要到高專就讀,這是他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做出的決定,既然如此,要我選擇的話,我會尊重他。”風早徹雙手交疊,“阿姨,有一種說法是‘在瀕死的狀態下,哪怕是普通人也會變得能看見咒靈’,我一直認為這說法很有意思。”
“對於能看見咒靈的人來說,這就意味著他們每時每刻處在瀕死的狀態下。”
從咖啡館走出來時,風早徹知道灰原媽媽這次不會再反對灰原雄的決定了。
“其實我還是擔心雄,擔心不知道哪天就聽到了他出事的消息,但他顯然在未來會有一群很好的同學,這樣我就放心了,如果周圍都是同一類人的話,雄應該也會過得更開心。”
“您本來就已經想通了。”風早徹回答道。
……
“你們不是被夜蛾老師趕去圍觀明年要入學的學生了嗎?怎麼樣。”家入硝子路過門口這段走廊,正要去校醫室窩著,恰好撞見回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正常人。/好人。”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答道。
這兩個答案放在家入硝子的語境中無疑是相通的——那個人的性格怎麼樣,適合做咒術師這一行嗎,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正常人?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這兒已經有間歇性瘋的,時不時瘋的,表麵上看起來沒瘋實際上也瘋了的,病院床位都快擠不下去了。”家入硝子不客氣地把同學點評了個遍,最終還是歎息般地回歸到最開始的三個字,“正常人啊……”
“硝子,你見過身體的某一部位因為咒靈變不回來的情況嗎?”夏油傑忽地開口問道。
“啊,你說那家夥?我看他隻是眼睛變了個顏色而已,還能視物,還好吧,就當是戴了個美瞳。”五條悟推了下墨鏡,“那上邊早就沒有什麼可供消除影響的咒力了,就算是反轉術式也治不好的。”
他三言兩語講明了剛剛風早徹祓除咒靈的具體情況,家入硝子皺著眉聽了半天,給出自己的結論:“按理來說可以修複,但特級的攻擊留下的殘穢居然一絲一毫也感受不到,這不正常,你們難道沒有考慮過一種可能性嗎。”
兩張臉保持著一致的茫然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