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你餓不餓, 咱們先出去吃點東西吧?”
知道蔣玉蘭今天過來,孫慧雲早上準備了不少早點,有包子, 雞蛋,燒餅,還有自己做的胡辣湯, 原料都是從老家帶來的,保證原汁原味。
“彆慌, 先看看我給你帶的東西。”
說完,蔣玉蘭打開兩個行李箱,把箱子裡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擺在床上,孩子的東西, 給童佳買的營養品,擺了整整一張床。
虎頭鞋、虎頭帽、繡著福字的紅綢小褂, 還有紅色的肚兜,看上去異常喜慶。
“這個你得每天吃, 補身子的,我特意讓人從東北帶的。”
童佳點頭, 看得出這些都是很好的補品,不過能不能吃還得問問醫生, 她也不敢隨便亂吃東西。
看完了這些,蔣玉蘭又從包裡掏出了幾個紅色的錦囊袋子。
“這是我找人打的小金鎖,一個是‘吉祥如意’, 一個是‘萬事大吉’,背麵是個‘福’字,等孩子滿月了給他們套上,好看著呢。還有這小鐲子,不錯吧,上麵的圖樣子是我自己挑的,最喜慶的五福圖案,讓他們這一生都平平順順,福氣滿盈。剩下的金子呢,我讓人做了兩個花生掛墜,這個平常帶著不錯,你看怎麼樣?”
蔣玉蘭一樣樣的指給童佳看,什麼圖案有什麼寓意,都是她對外孫的美好祝願。
童佳把這些小金飾拿在手裡,好看又精巧,而且這些東西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準備好的,肯定是從知道自己懷孕開始就一直備著呢。
“媽,謝謝你。”
童佳抱著蔣玉蘭的肩,將頭輕輕靠在媽媽肩膀上。
“傻閨女。”
當媽的對孩子好是天性,從孩子一出生就注定的,現在自己的孩子也要當媽媽了,蔣玉蘭對外孫那是愛屋及烏。
*
孫慧雲給蔣玉蘭準備的早飯很豐盛,儘管蔣玉蘭不大餓還是吃了不少,特彆是那胡辣湯,味道特彆正宗,就跟外麵買的一樣。
“親家做飯的手藝比我好多了,我做飯不行,隻能囫圇煮熟了。”
蔣玉蘭說這話孫慧雲隻當她謙虛,故意誇自己,童佳這麼會做飯肯定是隨了媽,女兒做飯手藝這麼好當媽的手藝怎麼可能差。
孫慧雲投桃報李的笑著說,“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會做飯,都是後來慢慢學的,要說起做飯的手藝,我還比不上童佳呢,她會做好些新鮮的菜式,自己琢磨琢磨就能翻出不少的花樣,年輕人腦子活,這我是比不了的。”
這下換到蔣玉蘭詫異了,“佳佳會做飯?”
自己女兒她是知道的,從來沒下過廚房,二十年來連個雞蛋都沒煮過,難不成嫁了人後就突然學會了?
“可不是,南方菜北方菜都會。”
孫慧雲也納悶,看蔣玉蘭驚訝的樣子,難不成童佳以前不會做飯?
兩雙眼睛看過來,童佳把嘴裡的一口包子咽下,鎮定的說,“我以前在家不做飯,我媽心疼我不讓我下廚房,做飯我也剛學沒多久,可能是有這方麵的天分,拿到什麼菜該怎麼做好像無師自通,自然而然就會了。”
童佳說的也是實話,她確實沒有特意學過做飯,不管什麼菜對著菜譜做兩次她就全會了。
“那挺好,沒想到你這方麵沒隨我,倒是比我強。”
童佳這麼解釋蔣玉蘭也信了,確實有那種天生就會做飯的人,再者,她沒吃過童佳做的飯,好不好吃沒什麼概念。
吃了早飯後,孫慧雲開始準備午飯了,蔣玉蘭也不閒著,把自己帶來的那些小孩穿的用的都拿出來洗,先過個開水燙一下,再到涼水裡過一遍,洗完了要放在太陽下暴曬殺菌,留著孩子出生後用。
“樓上走廊裡曬不了這些,我看院子裡有幾顆樹,我找根繩子係上,這樣曬個一天也就曬乾了。”
蔣玉蘭從家裡找了根結實的繩子下樓,綁在兩棵樹上,再把洗好的衣服用洗衣盆裝著搬下樓。
孩子的衣服都是手洗的,沒有用洗衣機,怕洗衣機裡有細菌,剛出生的嬰兒皮膚嬌嫩,穿的用的都要格外仔細些。
中午陸北霆不回來吃飯,他跟另外幾個營長指導員一起帶隊去了總軍區進行軍事演習。
三人吃了飯收拾好廚房餐桌後各自休息,回屋後,童佳拿出自己的繪畫本,進行每天的繪圖工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會漸漸遺忘很多東西,趁著自己還記得,童佳得把自己學過的看過的衣服款式給畫出來,再好的記憶力也不及畫出來更加印象深刻。
這些設計理念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不斷的變遷,她不能停止自己學習的步伐。
寫寫畫畫中,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這是誰弄的,曬的好好的衣服怎麼都掉了!”
“還有這麼多鞋印子!”
童佳聽到她媽的聲音出了房間,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童佳走到走廊上往下看,就見她媽蔣玉蘭氣呼呼的站在樓下的晾衣繩下,婆婆孫慧雲彎著腰撿東西,地上七零八落的掉著孩子的衣服鞋子等,原本在晾衣繩上掛著的多半都掉到了地上。
“這鞋怎麼少了一隻?”
孫慧雲撿完了地上掉的衣服鞋子,發現少了一隻虎頭鞋,兩人四處找,最後在牆角下找到了。
童佳皺著眉下樓,到了樓下看見顧香珍跟她的新鄰居陳姐正在屋簷下看著呢。
“童佳也下來啦?”顧香珍看到童佳不自在的笑了笑。
“恩,我看看是什麼事。”
顧香珍本來想說什麼的,看了看西邊的屋子,門還關著,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聽,還是選擇了閉嘴,明哲保身。
“媽,怎麼了?”
“你看看,我就睡了個覺,下來看衣服乾了沒有,就看到滿地掉著東西,我晾的時候還特意用夾子夾著,今天又沒刮風怎麼可能是風吹掉的呢,你再看看,衣服上還有不少鞋印子,肯定是被人擼下來了。”
童佳接過蔣玉蘭手裡的小衣服,從鞋子尺碼上看明顯是孩子的鞋印。
今天不是周末,原先幾家的孩子這個時間點都在學校上課,隻有後麵來的幾家因為錯過了開學報名暫時還在家裡待著。
而且這些鞋印明顯不是同一個,又大又小,鞋底的印子也不同,有糊成一片的,也有方格菱格的,這就說明弄臟這些衣服的不止一個孩子。
真想找出人來,隻要把孩子喊出來看他們腳上穿的鞋就行了,童佳猶豫的是,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鬨大,熊孩子不教育心裡不爽,計較的話難免要對上那些熊家長。
“真是氣死個人,忙了一早上累的腰都快斷了,就被人這麼糟蹋。”
一聽蔣玉蘭這話,童佳就堅定了追究的心,不管怎麼樣,這是她媽為孩子準備的,辛辛苦苦從老家背過來,彎著腰又是洗又是燙,她要是當和事佬勸她媽不計較,傷害的豈不是媽媽的一片用心和辛苦?
何必為了照顧旁人的麵子而寒了自家人的心呢。
“媽,你彆著急,我先問問是哪家的孩子乾的。”
說著,童佳就帶著那幾件有明顯鞋印的衣服往屋簷下走去。
她直接跳過了顧香珍,對著顧香珍的那位新鄰居笑著說,“陳姐,這事你也看到了,我媽辛苦了一早上的成果被人給糟蹋了,衣服可以再洗,但孩子做錯了事卻不能不教育,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就想問問你,你看看這鞋印是不是你家孩子的,或者把孩子喊出來我當麵問,你們說是呢就是,你們說不是我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