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業(2 / 2)

周一上午,陳妍妍按時過來上學。她為了父親的事忙了一整個假期,根本沒空寫作業,今天早晨也是被硬趕來上學的,結果一到班上才發現作業沒有寫,真實落淚,剛想要找容見要作業抄抄,卻收到了明野的微信。

陳妍妍十分迷惑地走到明野的桌子旁,收獲了一份填滿空白,而且寫著自己名字的試卷。

如果陳妍妍說沒帶作業,那麼大多數老師會默認她沒有寫。而如果明野說忘記帶作業,所有老師都會說不是什麼大事,寫完了就好。

明野漫不經心地說:“你把空白試卷拿來。我隻看過一次你的字,不太記得清了,可能模仿得不像。”

太過驚喜,導致陳妍妍有些承受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大佬,怎麼我也有這待遇啊?”

明野本來可以找出很多理由騙騙陳妍妍,可他沒有,倒講了句實話,“你幫了我個大忙,作業算謝謝你。”

陳妍妍一路飄回了座位,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到底幫了什麼忙。

直到她想起了那三日假期,自己中途出走,聽說之後又停電了,彆墅兩個人孤男寡女,不會發生點少兒不宜的事吧?

雖然容見和明野都成年了,但一想到這裡,陳妍妍抓住容見的手,磕磕絆絆地問:“你們兩個,不會,不會在那發生點,高,高,高中生不宜的事吧?”

容見被問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難得連最基本的人設都崩不住,說話帶了臟字,“艸,你在想什麼,你走那天我還發燒了,燒的不省人事還能怎麼不宜?”

容見發燒的事本來沒告訴陳妍妍,怕她在家裡擔心,結果今天一來,陳妍妍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忽然發瘋,容見隻好和盤托出。

累,他真的好累。

雖然容見沒做過一點不宜的事,可被陳妍妍一問,臉都紅透了,簡直像是高燒未退。

陳妍妍勉強壓下震驚,在沒搞清楚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又不想把金大腿明野供出去,畢竟才幫自己寫完作業,太快忘恩負義好像不太好,陳妍妍自認不是這種人,於是隨口說了個借口,“就,我今早看了本未婚先孕的狗血,你懂吧,對這方麵的事比較敏感……”

容見拒絕了解她的心理活動,冷酷無情地說:“彆,不用告訴我了,真的。”

不過在上課後,兩個人又用草稿紙交流了起來。陳妍妍這幾天遭受的衝擊比較大,還沒彆人可講,隻能說給容見聽。

母親去世的時候,陳妍妍的年紀還小,不懂事,加上外祖父母添油加醋,一直以為是父親陳抉太忙,母親身體不好,所以最後憂鬱地病死在家中。其實不是這樣的,陳妍妍一直不知道母親其實有先天性疾病,本來壽數就不長,但為了讓母親嫁給陳抉,在婚前從未提起過,直到婚後才爆發出來。而母親親人那邊的生意江河日下,又通過從前的渠道知道陳家的生意,一直想靠著陳抉搭上陳家的關係,一起發財。可惜陳抉早脫離了陳家,不可能再摻和進去,而陳妍妍的母親,很大程度上是被家裡人那邊逼死的。

而雖然陳抉沒有同意,他們還是搭上了陳家,做起了不要命的生意。陳抉雖然知道妻子的死與那邊有關,卻沒有辦法,做這種生意會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為此,他續娶了個女人,裝作已經忘掉了故去的妻子,又故意讓陳妍妍誤會。因為陳妍妍的年紀太小了,又是個暴脾氣,根本說不了謊,騙不了人,便用了這個法子。而續娶的妻子其實是合作對象,當了好多年的擋箭牌。

陳妍妍歎氣,有點想哭,還是忍住了,「前段時間陳家不是倒了,那頭又想朝我爸這邊貼過來,哎,他們怎麼這麼壞,原來外公外婆也知道我媽真正的死因。」

容見安慰她,「等這次以後就知道了,彆難過,你的父親忍耐這麼久,都是為了你。」

陳妍妍說:「我知道,我爸我媽都這麼愛我,我也沒理由為那些人生氣,不值得,唉,反正這輩子都不想再見那幫親戚了。」

容見從前出生在普通家庭,父母雙亡,和奶奶相依為命,沒見識過這種豪門狗血,直到穿進《惡種》,每一個有姓名的角色背景故事都個頂個的狗血,連陳妍妍這樣連名字都沒有的人物,隻是因為親戚關係牽扯進去都這麼複雜。

他就希望經過這件事後,陳妍妍解開和父親的心結,能和從前一樣是個開開心心的小姑娘。

他們兩個就這麼聊了一上午,容見也管不了彆的事,直到中午放學,才有人陸陸續續地過來恭喜他,說是上次月考排行榜成績出來了。

容見考了第十名,和第十一名差了一分,運氣剛剛好。

容見覺得這個成績和做夢一樣,一直暈到晚上在咖啡廳補課,還暈暈乎乎地問明野:“老師不會算錯分了吧,我能考到全校前十?”

他依稀記得才穿過來的時候,對高三知識忘的一乾二淨,成績慘不忍睹,僅僅四個月後,就已經能考到這種成績了?

明野裝作無意地將本應是容見點的果茶喝了一口,桌子上剩下來的隻有他點的那杯奶茶了,很認真地說:“小姐一直有很努力的學習。”

容見覺得自己的努力可能不太配得上成績。

明野將奶茶往容見那邊推了推,輕聲說:“再不喝就涼了。”

又漫不經心地說:“而且我也認真地輔導了,小姐是懷疑我的水平嗎?”

容見當然不可能懷疑明野的水平,他甚至相信隻要明野願意,再花四個月能把陳妍妍的成績也拉上全校前十。

畢竟在這本書裡,沒有男主做不到的事是真的。

容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才發現是奶茶,很好喝,可是熱量太高,不過既然都嘗了,不喝又太浪費,隻好懷著一半痛苦一般快樂的心情繼續喝下去,卻還是有些愁眉不展,“這次是超常發揮,要是下次再掉下去,打回原形也太難看了。”

他皺著漂亮的眉,細長的手指緊緊握著杯子,皮膚卻比陶瓷還要白,好像很擔心的模樣。

明野不太會哄人,此時此刻隻會說:“不會的。上一次月考我沒給你猜題,你都考得這麼好。下一次我再把猜好的考題給你就好了,不會考差的。”

明野其實在輔導功課這件事上很嚴厲的,除了開頭兩次月考,就不太給容見猜考試題目了,全憑容見的真才實學去考。

容見搖了搖頭,“不了,還是想靠自己考。”

明野沒再勸他了。

六點半鐘的時候,明野看了一眼表,說:“學校有點事,我回去一趟,你先寫作業,等到十點我來接你回去。”

容見停下筆,他知道明野在學校裡有很多事,和自己無事一身輕不同,又想了片刻,才說:“你直接從學校回去好了,到時候我自己打車。”

明野卻沒有答應。

容見覺得這個方法很省時間精力,十分符合明野一貫的思維準則,又多解釋了一句,“學校離這太遠,你辦完事再來太麻煩了。”

明野站在容見麵前,他的身材高大,又正好站在燈光下,影子將容見完全籠罩住了。

容見抬起頭,在背光處看不清明野的神色。

明野說:“我回來是因為想要接小姐回去,擔心在回去的路上可能會出現各種問題。”

容見一怔,他忘了自己現在表麵是個嬌嬌弱弱的高中女生,但實際上根本不是啊,所以他對明野說:“不會的,你知道其實我打架還可以。”

明野搖了搖頭,“我知道小姐可以保護自己。那句話的意思並不是小姐沒有我接就會出事,而是如果我不能回來接小姐就很擔心。”

“所以,請讓我放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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