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見也沒事可做,就陪著她一起去了。
陳妍妍挑了好一會,才終於選到合心意的百合花束,捧著花束從店裡走出來。
他們準備從這條街走出去後就道彆,各自離開,但走到一半,卻忽然被人堵住了路。
那是三個年輕男人,領頭的個頭比容見高一些,差不多有一米八,穿著時髦,耳釘都打了八個。周圍一左一右站了兩個人,左邊那個很瘦,不是那種健康的體態,而是身體被掏空,骨瘦如柴的瘦法。另一個個子不高,塊頭卻很大,皮膚黝黑。
容見不認識那三個人,卻覺得他們來者不善。
實際上他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陳妍妍認識他們,是她母親那邊的表親。
為首的那個人叫章宇,陳妍妍二舅家的小兒子,兩個人從前就不對付,經常吵架,不過那時候麵子上大家還是一家人,沒鬨到明麵上,現在撕破了臉後,陳妍妍本來就煩那邊親戚,毫不留情地罵起了章宇。
章宇吊兒郎當地聽完了,陰陽怪氣地說:”小表妹,我這次來呢,就是想見見姨夫,家裡那個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親戚,本來就應該幫扶。咱們好歹流的是一樣的血。“
陳妍妍抱緊了花,“我爸上次被你們坑的還不夠慘嗎?還想找他,不可能。”
章宇湊上前,陳妍妍和容見不得不往後退,他們的背後是一條小巷。
章宇繼續說:“我聽奶奶說,今天是小姨生日,可真是湊巧了。小表妹,你看咱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就幫幫我們吧。”
不提陳妍妍的母親也就算了,提起來陳妍妍就像爆發的火山,她說:“一樣的血?我可不知道自己和寄生蟲流一樣的血?”
容見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他忽然記起來,《惡種》這本書裡不是沒有陳妍妍的。
陳妍妍這個名字,隻出現過一次。
高中畢業十年後,明野收到一封郵件,是邀請他參加同學聚會的。比起一般人的群發消息,也許是知道明野一直不合群,他的郵件裡多了一句話。
郵件裡說:「高中已經過去十年了,咱們班的人卻再也聚不齊了。容見高考結束就因意外去世,陳妍妍被親戚打成重傷,去國外養傷,誰也聯係不上,人世無常,再不聚一聚要等到什麼時候?」
可明野還是沒有去那場同學會。
在《惡種》這篇升級流裡,這隻是很不起眼的一句話,容見看過就忘了,可卻在此時忽然想起來。
如果按照書裡所說,會不會就是這一次?
而章宇很明顯已經沒什麼耐心,而旁邊那個瘦高個更是煽風點火,大聲嚷嚷,“哥,管這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麼,咱們直接把她抓回去,和陳抉要錢不就完事了!”
容見望了眼外麵的天。
天幕沉沉,夜燈初亮。而周圍唯一有點人氣的地方就是學校,可現在學生要麼回家,要麼去上晚自習,整條街空落落的,隻有路燈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周圍卻一個人也沒有,丟塊時候似乎都能有回音。而自從開始接受明野的功課輔導後,容見很久沒叫過司機來接自己了。
應該是找不到能幫忙的人。
容見看著眼前三個青年男人,很果斷地下了決定,沒有時間允許他再慢慢思考了。
他拽著陳妍妍的手,朝章宇走了過去。
章宇似乎有了些興致,他問:“怎麼了?你是要幫我勸勸你的好同學嗎?”
容見抬起眼,睫毛輕.顫,那是一張漂亮極了的臉。
章宇不是沒見過美人,卻也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直到容見抬起腳,狠狠地朝章宇的肚子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