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郡主:“……”
“進去!”明惠郡主無視傅泠書,冷著臉進入酒樓。
左明珠等人看了看,也是輸人不輸陣,同樣進去了。
他們在這裡訂了包廂,若是不進去太可惜,大不了等會兒就窩在廂房裡,等七皇子離開再走。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酒樓門前總算恢複通行。
九皇子和傅泠書也進入酒樓。
“你得罪她作甚?要是明惠進宮找父皇哭訴,隻怕你要被舅舅打。”九皇子無奈地說。
傅泠不甘示弱,“她進宮找聖人哭訴,我娘也可以進宮找太後娘娘哭訴。”
她娘可是聖人的同胞妹妹,孫女有無數個,同胞的妹妹卻隻有一個,想必聖人應該拎得清的。
九皇子淡淡一笑,不再說什麼。
酒樓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皇親國戚,按理說是十分熱鬨的。
然而因為有七皇子這尊大佛在,他素來不喜吵鬨,眾人也不敢觸他的黴頭,一個個都龜縮在廂房裡,就連大堂那邊的說話聲都小了許多。
二樓的廂房裡,明惠郡主仍是氣怒難消。
有人討好地端了杯茶過來,“郡主,您喝口茶,消消氣。”
明惠郡主哪裡有心情喝茶,下意識就要一手拂開,發泄地砸到地上,爾後想到隔壁就坐著七皇子,抬起的手又放下。
她冷著臉問:“誰訂的廂房?”
訂哪個廂房不好,居然就訂在七皇子的隔壁,剛才看到守在隔壁門前的寧福兒時,她都想轉身就走。
於是今天訂包廂的人少不得被遷怒了。
其他人都在哄著明惠郡主,讓她消消氣,彆氣壞身子。
好一會兒,明惠郡主總算咽下那口氣,她喝了口茶潤潤喉嚨,回想剛才七皇子攜著褚映玉進酒樓的一幕,不禁眯了下眼睛,意味不明地道:“她倒是好命。”
這個“她”不必明說,在場的人都懂。
他們臉上露出讚同之色。
可不就是好命嘛,哪想到褚映玉會有這般大的造化,若是知道,他們以前肯定不會針對她。
可惜懊悔也無濟於事,回去後該仔細想想要怎麼賠罪才是。
先前他們沒有動靜,是不知道七皇子對褚映玉這未婚妻是什麼心思,萬一七皇子對這個同樣被太後塞過來的未婚妻也不怎麼滿意呢?就算是皇子妃,受丈夫敬重和不愛丈夫敬重,是完全不一樣的境遇。
前者會讓人不敢輕易得罪,多少掂量一下,後者則是讓人麵上恭維,心裡輕慢,並不怎麼放心上,隻需要維持明麵上的恭敬就行。
然而先前那一幕,讓眾人知曉,七皇子對褚映玉這個未婚妻是極為重視的。
若不然,也不會親自陪她出來逛燈會,還讓明惠郡主給她行禮。
讓他們擔心的是,以後褚映玉會不會報複他們,特彆是那些以前和她有過節的人,心神不寧,若是褚映玉以後要對他們做什麼,根本不必她親自出手,就有人為討好她,特地對付自己。
就像當初的他們為了討好明惠郡主,出手對付她一樣。
明明彼此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甚至沒什麼利益關係,隻是為了討好權貴,朝無辜的人下手。
**
隔壁廂房裡,褚映玉坐在那裡不說話。
陸玄愔給她倒了一杯茶,輪到他發現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這種不好,是在遇到明惠郡主等人開始。
陸玄愔神色微黯,回憶幾次見她到時的情景,有些了然。
他沒說什麼,拉了拉旁邊的彩繩,叮鈴鈴的聲音響起來,也讓褚映玉回過神,抬頭看向他。
寧福兒進來,恭敬地行禮,“殿下,有什麼吩咐?”
陸玄愔隻說了一個名字,“明惠。”
寧福兒道:“殿下是想見明惠郡主嗎?她就在隔壁天字三號廂房,左家的姑娘在天字六號廂房,九皇子和英國公世子在天字……”
他一口氣將先前在酒樓門口遇到的人所在的廂房都報了一遍。
陸玄愔道:“帶過來。”
寧福兒也沒多問,轉身出去。
一會兒後,明惠郡主不情不願地過來,恭敬地上前給陸玄愔請安,毫無在外人麵前的傲慢。
看到陸玄愔身邊坐著的褚映玉時,她也行了一禮。
“七皇叔,不知您喚明惠來可有事?”明惠郡主謹慎地問,在腦海裡飛快地想著他還會有什麼事,對父王會不會有影響。
她的父王是皇祖父的第一個兒子,占據著皇長子的身份,在聖人嫡子有疾的情況下,父王的身份是最有利的,不少朝臣也看好安王。
雖是如此,但她也不敢小瞧七皇子,不會因為他有疾,就覺得聖人的嫡子無用。
陸玄愔沒開口,而是看向褚映玉。
褚映玉:????
褚映玉滿頭霧水地看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懂他,弄不懂他將明惠郡主叫過來乾嘛。
褚映玉不懂,寧福兒卻懂了。
他笑眯眯地說:“郡主,我們殿下曾聽說,以前您與褚姑娘有些矛盾……”
不愧是跟在陸玄愔身邊十幾年的“老人”,隻需要陸玄愔一個眼神,他就馬上意會。
明惠郡主臉色微變,憤怒地瞪著寧福兒。
可惜寧福兒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他長相清秀,麵白無須,一副親切的模樣,很是討喜,若是沒人說,根本察覺不出他是個內侍。
然而看在明惠郡主眼裡,這就是個可惡的閹人。
褚映玉也被寧福兒的話弄懵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陸玄愔將明惠郡主叫過來,是給她出氣的?還是想讓她和他的侄女化解矛盾,重修於好?
她轉頭看向陸玄愔,發現這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喝茶,慢條斯理的,似是沒有聽到寧福兒那話。
或者說寧福兒會這麼說,就是他授意的。
見她看過來,他想了想,然後給她遞了一塊點心。
褚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