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以為他還想要,她急得不行,實在不能再來了。
陸玄愔確實很想,對於剛開葷、懂得了魚水之歡的男人而言,多少都是不夠的。隻是剛才答應她隻有一次,要是對她失了信,隻怕她會一直惦記著,日後恐怕心裡會生出疙瘩。
陸玄愔將人拉到懷裡,沒做什麼,安安分分地抱著她躺下。
“睡吧。”他拍著她的背說。
褚映玉的腦袋枕著他的胳膊,雙手下意識地擋在他胸膛前,聽到他這話時,不免愣了下。
她當然看出他還想要的,畢竟他對她的欲望向來表現得很直白,從上輩時就是這般。上輩子,她不敢拒絕他,在床榻間都是縱著他,所以他越來越激烈瘋狂,加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她很難招架。
這輩子第一次拒絕他,和他談條件,她也是鼓起勇氣的。
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褚映玉怔然片刻,默默地將擋在他胸膛前的手收回來。
她的手鬆開時,他就得寸進尺,將她又往懷裡摟了摟,兩人之間越發的親密,沒有間隙。
雖然這種太過親密的姿勢讓她很不自在,也不舒服,但她實在太累了,隻能由著他,在他的氣息包圍中,漸漸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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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微微亮,褚映玉就被人叫醒。
她的神色困倦,將臉埋在被褥裡,很不想起。
自從重生後,她不再傻傻地早起去正院給父母請安,便形成睡懶覺的習慣,雖然大多數都是晚上睡不著,導致早上精神困乏,實在不想起。
“小姐,今兒是您歸寧的日子,您可不能睡懶覺。”寄春小聲地提醒她,讓她快起來,以免錯過時間。
褚映玉將這話聽進去了,她又磨蹭了下,總算睜開眼睛。
發現床裡隻有自己一人,她懵懵地問了一句,“殿下呢?”
寄春扶著她下床,說道:“殿下一大早就去演武場。聽蘇媃姐姐說,殿下每日晨起時,都要去演武場練劍。”
不僅練劍,還有槍、戟等兵器。
聽說七皇子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
褚映玉這才想起,府裡有個演武場,上輩子時,陸玄愔就一直如此,二十年如一日,每天雷打不動都會在演武場那裡鍛煉一番。
想到夜裡擁著他時,那硬梆梆的肌肉,便知道他這習慣保持得有多好。
明明人看著清清瘦瘦的,實則脫了衣服時,非常結實有力,男性的體魄極為完美……
褚映玉腦子裡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心不在焉地伸手讓丫鬟更衣。
寄春眼睛尖,看到她襟口下斑駁錯亂的痕跡時,臉皮僵了僵,眼裡浮現幾分疼惜之色,暗暗埋怨七皇子真是個不會疼人的。
她家小姐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人這般……居然還咬她!真是太過分了!
等褚映玉洗漱完時,陸玄愔也回來了。
他應該在演武場那邊洗漱過,看起來清清爽爽的,沒什麼汗漬,過來抱她時,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浸潤在衣服上的冷香。
陸玄愔絲毫不在意屋子裡伺候的下人,看到她就伸手抱住。
褚映玉現在已經淡定,說道:“殿下,先用早膳。”
他嗯了一聲,抱著她去外間用膳。
今天的早膳仍是很豐富,陸玄愔剛鍛煉完,肚子餓了,胃口大開。
他吃得雖快,禮儀仍是一絲不苟,一舉一動,儘顯天家皇子的尊貴優雅,不會讓人覺得粗魯。
褚映玉看他一眼,發現和他同桌而食,並不是一件令人難受的事。
不過,等看到他又往她碗裡夾包子點心花卷等,她決定收回剛才那句話,和他同桌而食,還是挺令人難受的。
褚映玉決定不理他,將他夾來的東西小心地撥到一旁,夾起一塊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小口小口地吃著。
看到她吃的糕點,讓陸玄愔越發確定,原來她喜歡吃桂花做的糕點。
等秋天時,得讓蘇媃多采摘一些新鮮的桂花保存起來。
用過早膳,時間已經差不多。
總管柳全過來,向他們稟報皇子妃歸寧的禮物。
出嫁女歸寧時帶回去的禮物,也代表了她在夫家受不受重視,禮物越是豐厚,證明她在夫家越受重視,過得越好。
柳全知道他們殿下是極為稀罕皇子妃的,人還沒嫁過來,就每天都想往人家那裡送東西,送這送那的,可見很是上心。
是以這歸寧的禮物,他也準備得非常精心,將禮單拿過來給兩人過目。
陸玄愔看後,略有些滿意,不過仍是覺得不夠,說道:“再添。”
柳全聞言,正要應下,就聽到皇子妃開口,“不必了。”
見他們都看過來,褚映玉淡淡地道:“不必如此,這太多了,可以削減一半。”
削減一半?
柳全愣了愣,不太明白皇子妃的意思,哪裡有出嫁女回門,給娘家帶這麼寒酸的禮物的?雖然就算削減一半,也不算寒酸,但這沒辦法展現他們殿下對皇子妃的重視啊,萬一長平侯夫妻誤會怎麼辦?
褚映玉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她並不在意。
麵子這東西,她在上輩子已經明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更不會讓你過得好,反而越是在意它,越是難受,徒增困擾。
歸寧的禮物帶回去,是給長平侯府的。
但他們配嗎?
褚映玉冷漠地想,若不是怕影響到陸玄愔的名聲,她其實連粒米都不想帶回去。
褚映玉承認,對於那些父母親人,對於上輩子的事,她還是有怨的。
她沒辦法讓自己原諒。
隻是以前,她掙不開命運,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義,不想去理會他們。現在既然決定好好活著,那她便不願意再像以前那般。
若是姚桃知道,隻怕又要對她恨鐵不成鋼,開始生悶氣了。
她舍不得姚桃生氣,還是讓彆人生氣吧。
柳全還在遲疑,陸玄愔已經開口,“削減罷。”
見殿下都同意了,柳全能如何,雖覺得不妥,可是殿下和皇子妃都沒意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柳全下去後,褚映玉坐在那裡,神色漠然,安靜無聲。
她以為陸玄愔會問她什麼,結果他隻是將她拉了起來,往外走去,並沒有多問。
朝陽從雲層中探頭,陽光灑落在庭院之中。
兩人走在彎彎曲曲的回廊,下人遠遠地墜在後麵,安靜無聲地跟著他們。
馬車停在二門處。
陸玄愔扶著褚映玉登上馬車,馬車緩緩地駛出皇子府,朝著長平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