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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太後在生氣,靖國公府的人得知再次被宮裡拒絕時,都十分失望。
特彆是齊氏,現在她是怕得不行,忍不住埋怨起丈夫,“你和靜安是親兄妹,居然連自己妹妹被人替換了都不知道,也不怪太後和聖人生氣……”
靖國公世子麵子掛不住,反駁道:“自從阿蓉出嫁後,我就和她極少見麵,況且那孟芙和阿蓉長得那麼像,還學阿蓉的作派,能以假亂真,我認不出來不是正常的嗎?”然後又指責她,“你不是也沒認出來?虧你以前和阿蓉還水火不容,居然連自己討厭的人也沒認出來。”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但這話放在他夫人身上是行不通的。
齊氏惱火道:“我隻是她嫂子,認不出來不是應該的嗎?你也知道我以前和孟蓉關係不好,我哪會注意她是不是真的?”
說到底,不管孟蓉還是孟芙,都一樣的討厭。
反正兩個小姑子給她的感覺都不是什麼好鳥,她沒認出不是正常的嗎。
兩人互相指責,其他人看得實在無奈。
現在府裡的主子都在這裡,孟青山夫妻、孟瑜山夫妻和孟月盈等坐在下首位置。
昨天聽說靖國公被關進天牢,靖國公府的主子們都慌了,整晚都沒睡好。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要進宮探探情況,甚至靖國公世子都主動進宮向聖人請罪,可惜聖人不太願意搭理他,除了確認他不知情外,就將他打發出去,也沒說要如何處置靖國公府。
但大抵是不好的,爵位肯定保不住。
這讓靖國公府的人如何不慌張焦急?
若不是靖國公積威甚深,隻怕眾人都免不了要埋怨他。
陳氏看公婆居然還有心情吵,拉了拉丈夫的袖子。
孟青山隻好道:“爹、娘,你們彆吵了,現在咱們應該商量一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齊氏氣衝衝地說,“你們那好祖父,為了一個外室女,不顧咱們的死活,他
乾出這樣的事,隻怕咱們全家都要受累。”
“應該不會吧?”孟玉珂訥訥地說,“當年的事是父親和孟芙所為,咱們都是不知情的,而且看在我娘的麵子上,聖人和太後應該會對我們寬恕幾l分。”
他現在慶幸自己母親在太後和聖人那兒還有些薄麵。
齊氏嗬了一聲,讓他彆太樂觀,“就算聖人因慶陽大長公主,不牽連我等,但靖國公府的爵位……”
說到這裡,她就不甘心。
她才不管靖國公的死活,但靖國公府是她兒子的,若是皇上收回爵位……盼了這麼多年,齊氏如何甘心。
孟玉珂明白她的意思,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一切隻能看聖人的意思,他們急也沒用。
他歎了口氣,看向在場的兒女和兒媳婦們,目光落到左明珠身上。
比起焦急的眾人,左明珠是最平靜的。
當然,也能明白她的平靜,畢竟她嫁的是嫡次子,不指望著靖國公府的爵位過日子,靖國公府如何,她壓根兒就不在意。
長子媳婦陳氏道:“娘,其實我覺得,如果能讓映玉表妹向太後為我們求個情……”
現在唯一能幫他們的,也隻有褚映玉了。
褚映玉是雍王妃,太後非常喜歡她,更不用說她的身世太可憐,還是靜安郡主留下的唯一血脈,太後正是憐惜她的時候,要是她能幫忙求個情,或許靖國公府的爵位還能保住。
聞言,在場的孟家人都沉默下來。
齊氏滿臉不自在,嘀咕道:“隻怕她不肯罷……”
她心裡其實挺後悔的,要是早知今日,當初她就不會對褚映玉那麼糟糕,願意哄著她。
孟家人心裡都清楚,當初他們是怎麼對褚映玉的。
其實陳氏也清楚,隻是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這時,左明珠突然笑出聲。
她的笑聲清脆,引來眾人的注目。
左明珠慢條斯理地說:“你們彆想著去求雍王妃,要是你們真求了,隻怕太後和雍王都會生氣。”
“那、那不求她,咱們就隻能等著聖人怪罪?”孟月盈小聲地問。
左明珠道:“是這個理。”
齊氏一看她就生氣,覺得她在幸災樂禍,氣得跳起來,“閉嘴,你又不是映玉,你懂什麼?給我滾邊去!”
左明珠讓下人換了盞熱茶過來,撇嘴道:“娘,你真要我滾?”
齊氏張嘴就道:“那是自然,滾回你娘家去……”
“娘!”孟瑜山皺眉,“你少說兩句。”看向左明珠,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
左明珠壓根兒就不在意齊氏,她直接站起,一把拉起孟瑜山,說道:“夫君,走,我帶你滾回我娘家!反正你娘也不要你了!”
孟瑜山:“……”
齊氏:“……”
眾人:“……”
孟瑜山隻是一介文人書生,哪裡比得上將門出身的左明珠,真的被她扯起來,拉著出了門。
屋裡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直到人都沒影兒,終於反應過來。
齊氏氣得一個仰倒,猛地捶著胸口,“真是反了反了,哪有這麼做兒媳婦的!我要讓瑜哥兒休了她!”
可惜不管她如何叫囂,屋子裡的人都沒附和她,反而歎氣。
自從左明珠嫁過來,婆媳倆天天過招,輸的從來都是齊氏,因為左明珠底氣太足,而且她還能打啊,一個不高興,真的會出手打人的。
一個時辰後,孟家人聽說,左明珠讓人收拾東西,帶著丈夫一起回左家。
齊氏不敢置信,“瑜哥兒居然跟著那女人走了?我不相信,我兒子不可能會走的!”
就算靖國公府現在前途未明,優秀的一兒子也不會真的拋棄親人,跟著妻子離開。
來稟報的下人滿頭大汗地說:“這個……一少爺是被一少奶奶綁著上馬車的。”
齊氏:“……”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