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擁有強大科研能力的魔判官湊到一起會如何交流？
也許有人認為他們會湊在一起進行長達數天乃至數個月的語言交流，然後對彼此都感興趣的領域做一些深入的研究和實驗。
可實際上這些都隻是刻板印象帶來的憑空想象。
真正情況是金吉塔廈在來到靈魂鍛爐見到瓦什托爾之後，雙方僅僅隻是給了彼此一滴自己體內的爍油，然後便在極短時間內完成了技術、知識和靈感的交換。
由於有知識之神歐格瑪創造的藍色爍油，新非瑞克西亞生物傳遞信息要比任何一種媒介都更快、更高效。
這種高效甚至讓最強大的人工智能、超級計算機和量子通訊網絡都顯得黯然失色，
也正是有它的存在，所以左思才能在整個多元宇宙無儘的時空搜集海量知識和技術，然後送到實驗室去做有針對性的專項研究。
如果發現某個世界擁有很強的科研能力，那麼金吉塔廈所領導的團隊還會故意透露一些最前沿的技術給對方，然後每隔一段時間觀察該文明都以此為基礎研發了那些有趣的東西。
這樣做不僅可以免費白嫖對方的研究成果，同時也能節約自身大量的人員、精力跟時間成本。
要知道穆塔哈爾浮空城的中央實驗室雖然可以調動近乎無限的資源，但人手卻一直處於非常緊缺的狀態。
尤其是擁有帶領團隊能力的人才原本就十分稀少。
他們的數量直接決定了能同時進行多少個研究項目。
為了能夠更好利用那些“閒置”的資源，金吉塔廈甚至還成立了一個專門的評估小組，給每一個正在使用爍油的勢力分級，找出他們最擅長的科研領域，最終經過審核投票決定給予其什麼樣的技術。
事實上這個小組已經開始暗中引導和操控多元宇宙數十億個頂尖勢力的科研領域、文明進程。
而這些海量的知識、技術全部都蘊含在一滴爍油中被瓦什托爾所吸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幾個小時，也有可能是幾天……
因為在亞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除了新誕生的死神領域和爍油海之外，包括眼下的靈魂鍛爐都仍舊處在一片混亂之中。
這也是為什麼借助亞空間進行超光速航行充滿了不確定性。
經常會出現一艘船啟程的時候是在第三十個千年，結果出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伸出黑暗的第四十個千年，偶爾還會發現來自人類黑暗科技時代搭載強大人工智能的飛船。
總之站在原地保持靜止狀態的金吉塔廈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道蔚藍色的幽光，緊跟著抬起頭麵帶微笑的問候道：“很高興認識你，大魔判官瓦什托爾閣下。”
“我也很高興認識您，金吉塔廈閣下。”
瓦什托爾單手撫胸優雅的鞠了一躬作為回應。
從兩人的語氣和反應來看明顯是有點惺惺相惜。
畢竟在新非瑞克西亞之中，他們倆有著非常多的相似之處。
比如說都對知識和技術有著近乎瘋狂的癡迷，再比如說都沒有任何世俗的道德觀念，為了研究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屠殺一整顆星球，隻為得到一個相對準確的實驗數據。
所以在看待彼此的時候就像是在照鏡子，仿佛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打過招呼之後，瓦什托爾立刻話鋒一轉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您這次前來除了交換爍油之外，還肩負著什麼其他的任務或者使命嗎？我注意到您似乎帶來一些有趣的東西前來。”
金吉塔廈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是的。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命令我和你一起尋找一名叫做塔拉辛的太空死靈。”
“無儘者塔拉辛？”
瓦什托爾顯然知道這個名字，眼睛裡閃爍的紅色火光頓時變得更加旺盛了。
畢竟他雖然是科技、發明與創造之神，可對於太空死靈的頂尖科技卻知之甚少。
原因非常簡單！
太空死靈早在天堂之戰結束後乾掉星神就集體陷入了沉睡，因此他們的科技幾乎沒有流露到外界太多。
再加上這些家夥壓根沒有靈魂，同時還擁有整個銀河係最強大的反靈能技術，因此並不會受到亞空間的影響。
所以“瓦半仙”雖然一直渴望能夠獲得太空死靈的技術，但卻始終沒能得手。
當然，現在他借助爍油中存儲的信息已經掌握了絕大部分太空死靈的科技。
“對，就是無儘者塔拉辛。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想要和他麵對麵的談談。你隻需要放出消息，就說我們打算與他做一筆交易。”
金吉塔廈直截了當給出了肯定答複。
這也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畢竟像這種事情，直接讓左思的爍油化身出麵肯定不太合適。
一方麵是塔拉辛很小心，絕對不會輕易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如果發現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正在尋找自己，他很有可能會躲起來。
另外一方麵，爍油化身需要保護以博塔斯星區為核心建立起來的龐大政權，根本不可能長時間在銀河中徘徊，否則不管是混沌邪神還是泰倫種族都有可能會發動襲擊。
至於其他在這個宇宙創造的魔判官，眼下基本不是在參加燃燒整個亞空間的大遠征，就是在某些不為人知的地方源源不斷消耗資源製造龐大的艦隊、武器裝備和軍團，完全抽不開身。
“原來如此，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瓦什托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緊跟著給身邊的一名完化黑暗機械神教成員發動了一段電子信號。
後者接收到之後立馬行了一禮，隨後便帶上一隊人搭乘飛船穿過一道與物質宇宙相連的通道消失在黑色的漩渦之中。
金吉塔廈饒有興致注視著位於靈魂鍛爐上空的巨大漩渦，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那是什麼？一個蟲洞嗎？”
“是，又不完全是。
因為它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個被太空死靈捕獲的蟲洞。
但後來偉大的至高主宰用亞空間爍油對其進行了一係列不可思議的改造。
現如今它就像是一個連接亞空間與現實宇宙中的孔隙，也可以被稱之為一個微縮版可控的恐懼之眼。
有了它，我就能隨意在兩個維度之間隨意穿梭。
很棒的造物不是嗎？
我甚至到現在都沒能搞清楚這件東西完整的運作原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瓦什托爾語氣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興奮與激動，
金吉塔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的確很有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應該是先跟這個宇宙的亞空間爍油海相連，再通過爍油海實現打破壁壘的效果。
也就是說將一個原本完整的蟲洞分成兩部分。
我們所看到的隻是位於亞空間的一半，還有一半在現實宇宙之中。”
“哦？你是如何看出這一點的？”瓦什托爾咧開嘴麵帶微笑的反問道。
從臉上的表情不難推斷出，他非常享受這種“同類”之間的交流。
“很簡單，隻需要觀察物體在進入蟲洞瞬間蕩起的漣漪就可以了。畢竟亞空間爍油的本質是對靈能的扭曲和二次加工，使其從單純的能量轉化成介於能量和物質之間的形態。”
金吉塔廈擺弄著鐮刀一樣鋒利的手指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可瓦什托爾卻質疑道：“如果按照你的理論，那物體在穿過它的時候應該率先進入爍油海才對。可根據我的觀察，似乎所有的飛船都隻是一瞬間便抵達了物質宇宙，你要如何解釋這種這種現象呢？”
金吉塔廈不慌不忙的回答：“那是因為爍油海本身在偉大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的操控下壓縮了時間，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刹那。但實際上飛船在進入蟲洞後很可能在爍油海中航行了很長一段距離。”
“哈哈哈哈！很精彩的推斷，跟我想象中的也差不多。如果不是現在走不開，我真想去參觀一下您主持的中央實驗室。”
瓦什托爾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並給予對方極高的讚譽。
畢竟沒有什麼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找到了一個同行者更愉快的事情了。
更何況他剛才還通過交換爍油獲得了大量來自其他時空的知識與技術。
“沒必要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相比之下，我倒是想要立刻參觀一下你這裡的實驗室和鑄造工廠。”
說著，金吉塔廈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那不斷發出巨大轟鳴的靈魂鍛爐。
自從這裡被徹底完化之後就變成了遠征軍在亞空間的後方基地，其恐怖的工業製造能力足以讓現如今銀河係中任何一個文明感到恐懼。
為了彌補前線巨大的戰爭損耗，一顆顆星球直接被引力波拖拽過來，然後灌入爍油分解成基本粒子再流入地麵組合成需要的物質，最後一次性塑造成需要的形狀和結構。
一艘在人類帝國眼中需要調用最輝煌的第三十個千年時期火星數個鋼鐵之環上的造船廠，花費數年時間才能完工的榮光女王級戰列艦，在這裡可能隻需要十分鐘就能從無到有搭載著以同樣速度生產出來的新非瑞克西亞戰爭兵器，亦或是完化的超級強化版阿斯塔特軍團踏上征途。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十分鐘。
因為在“瓦半仙”的神力加持下，爍油的潛力被發揮到了極致，甚至不需要建造流水線和工業鑄造車間，而是直接在空曠的地方直接無限複製黏貼。
而這樣的戰艦可以一次性同時開工打造上百艘。
隻要有源源不斷的行星和隕石被拖拽過來提供充足的物質，那麼這種複製黏貼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當然，在規模上會受到一定的限製。
畢竟瓦什托爾僅僅隻是一名半神，可以影響的範圍也僅限於靈魂鍛爐的核心區域。
所以隻能用來製造那些諸如戰艦、行星要塞之類的大型且結構複雜的戰爭兵器。
至於動力機甲、槍械、大炮、近戰武器、惡魔引擎、克隆體催熟等“技術含量較低”的東西，仍舊是由外圍的鑄造車間與人造子宮來完成。
如果說金吉塔廈所擅長的領域是頂尖科技的研發，那麼瓦什托爾所擅長的就是把這些科技轉化為恐怖的產能。
兩者之間屬於不折不扣的互補關係。
正因為靈魂鍛爐有如此恐怖的產生，所以才會讓亞空間剩下的三位邪神感到異常難受，甚至沒心思去現實宇宙搞事情了，光是抵擋這種自殺式的瘋狗進攻就已經讓他們疲於奔命。
要知道不斷複活惡魔也是需要消耗力量的。
更何況恐虐、奸奇和色孽之所以讓人覺得不可戰勝，主要是因為他們能夠扭曲腐蝕凡人的意誌，並且能從亞空間的靈魂之海中無限抽取靈能。
可現在，與之交戰的是意識和思想早已被爍油完化的新非瑞克西亞造物，腐化肯定是不用想了。
或者說他們反而要擔心自己麾下的惡魔被捕獲後遭到爍油的完化。
不僅如此，混沌邪神從靈魂之海中抽取能量這一點優勢，也被左思可以在現實宇宙汲取無限的物質抵消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人類之主的咒縛軍團和死亡女神吉安娜的天災軍團，整體上是壓著對方在打。
除了像阿巴頓這種壓根不聽調遣的“小奉先”還在帝國暗麵四處搗亂，其餘混沌勢力已經基本都被召回保衛自己的領域。
“這是我的榮幸！”
瓦什托爾主動做了個請的手勢，經過爍油改造後可以做出豐富表情的機械臉浮現出一絲得意。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領域靈魂鍛爐已經成為了銀河係中最強大的鑄造基地。
光憑這一點，其影響力就在與日俱增。
尤其是人類帝國方麵正在逐步放開對信仰的強製管控。
除了神皇這個最主流的信仰之外，還可以同時崇拜死神吉安娜和他這個科技、發明與鑄造之神。
當然，這一切都是來自於人類之主和基因原體羅伯特·基裡曼的授意。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單純加強盟友的力量，確保亞空間混沌邪神在幾百年乃至上千年之內都沒功夫來找帝國的麻煩，讓腐朽黑暗的帝國得以在改革下浴火重生。
不得不說，為了人類種族的延續和發展皇帝本人絕對算得上是無所不用其極。
難怪有段子曾經拿他靈活的道德底線做過許多調侃。
比如說要是靈族死神軍的伊芙蕾妮突然有一天想要用一種能讓人類擺脫亞空間進行超光速航行的技術，換取羅伯特·基裡曼成為自己的丈夫。
結果“黃老漢”二話不說原地就開始脫褲子表示一個基裡曼算什麼，隻要把技術交出來，咱還可以上陣父子兵一起滿足你。
儘管這種言論十分的褻瀆且不忠誠，很容易被審判庭上門查水表，但也可以從某個側麵反映出人類之主的性格，那就是為了整個人類種族的利益，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哪怕是他自己的尊嚴和生命。
這一信條和原則始終貫穿了他的從有記載以來的所有決策。
也正因為如此，哪怕帝國的統治已經變得如此愚昧、黑暗、殘暴，但是仍舊有數不清的人願意相信皇帝，心甘情願交出生命乃至靈魂成為他手中的貨幣。
畢竟隨著納垢被斬殺，帝國第一次在亞空間中有了能夠壓製混沌邪神的強大盟友。
以人類之主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種大好時機從自己手中溜走。
……
就在瓦什托爾帶著遠道而來的金吉塔廈參觀靈魂熔爐時，遠在博塔斯星區的首府——圖爾，左思的爍油化身終於抽出時間正在自己的私人實驗室內，對之前撿回來的靈族女性——艾爾麗斯做生理性的研究。
此時此刻，這位“年僅”不到一百三十歲的年輕尖嘯女妖正一臉恐懼絕望的躺在解剖台上，整個胸腔和腹腔已經完全被打開，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邊每一個正在工作的器官。
但有趣的地方在於在解剖過程中她沒有出哪怕一滴血，對方完美的避開了所有毛細血管、神經。
而且頭骨也被完全打開，大腦和視神經更是全部暴露在空氣中。
但不知道為什麼，腦漿卻沒有流出來，而是像處在某種立場之中依然在正常運轉，無論是思維意識還是感知都沒有受到哪怕一丁點的阻礙。
艾爾麗斯感覺現如今的自己就像是一隻可憐動物，正在被一個可怕且更高級的生命當成了研究對象。
就如同靈族成為銀河霸主之後對其他低級文明做過的事情沒有任何區彆。
對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感受，更不在乎自己的想法，隻是在單純收集感興趣的信息，甚至還取走了幾顆卵與不知名生物的基因結合生成了數個胚胎。
其中發育最快的已經能夠大概看出宛如爬行動物一樣的特征，心臟也開始了輕微的跳動。
她簡直無法相信，還沒有與任何男性有過親密接觸，更沒有過交配行為的自己，居然已經有了好幾個可怕的“孩子”。
那種來自基因的母性本能和“異形”胚胎帶來的恐懼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艾爾麗斯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可怕的生命體究竟會怎樣處置自己。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她親眼目睹了一艘被捕獲的靈族海盜船成員在被對方玩膩了之後直接將靈魂抽出來反複的折磨，直至其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徹底崩潰為止。
當然，這種折磨並非出於心理變態，僅僅是在測試靈族的平均靈魂強度。
等收集完相應的數據，剩下那些還沒有崩潰但卻已經瘋掉的就被全部釋放了。
也正因為如此，艾爾麗斯才會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
因為她是從抵達這裡開始存活時間最長的靈族個體。
這顯然說明一點，那就是她與那些被快速處理掉的家夥不同，擁有某種不知道的“特殊性”和“研究價值”。
隻是不清楚這些是否能讓自己成功活到最後。
由於與靈魂石之間的聯係已經被切斷，因此艾爾麗斯眼下非常恐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