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抵達根源(萬字大章 高速上坐了一天的車,剛到家)(1 / 2)

對於真正位於冬木市地下的大聖杯來說,作為聖杯之器的小聖杯實際上就相當於一個核聚變的裂變點火裝置。

當進入小聖杯的英靈數量達到五個或五個以上的時候,它就相當於滿足了被激活的條件。

所以對於那些了解聖杯的魔術師來說,將其召喚出來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因為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體內魔術回路在接收到從者的靈魂後會自動激發,隨後人格會快速消退轉化成為某種功能性的存在,即小聖杯本身。

也就是說一個大活人會在聖杯戰爭的規則下轉化為一個金色的杯子供勝利者許願。

除此之外,作為創立聖杯的禦三家實際上都在這個過程中動了些手腳,以方便自己可以在爭奪過程中使用作弊手段。

不過以上這些對於還是魔術圈菜鳥的韋伯·維爾維特而言幾乎一無所知。

他眼下正在按照小安妮和阿納斯塔西婭教授的方法,對照手中的筆記迅速在地上畫出了相應的儀式法陣。

隨著準備工作完成,複製人的身體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沒過一會兒功夫,一個雕刻著精美圖案的金色高腳杯便憑空出現。

看著這個由超越魔術的魔法製造而成的東西,韋伯·維爾維特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如果不是隻有從者才能觸碰聖杯,他甚至都想要上前去捧起這個奇跡的造物。

畢竟沒有任何魔術師能夠拒絕抵達根源獲取全知全能的誘惑。

但就在這個年輕人所有注意力被小聖杯吸引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就是萬能的許願機——聖杯嗎?看上去似乎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誰?!」

韋伯·維爾維特猛地轉過身,結果一眼就看到了臉上掛著詭異笑容的言峰綺禮。

很顯然,吉爾伽美什的戰敗和死亡根本沒有讓這個已經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家夥選擇逃亡,而是繼續追尋自己所渴望的「愉悅」。

事實上他與大部分人格有缺陷、思想扭曲變態的精神病一樣想要找到跟自己一樣的「同類」,渴望能有人理解自己、與自己產生共情,同時又骨子裡散發出強烈的自我毀滅傾向。

對於死亡,言峰綺禮並沒有太大的恐懼,反而在內心之中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儘情釋放自己內心之中積壓了多年的「惡」。

「該死!」

韋伯·維爾維特顯然認出了對方是參加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禦主,立刻拿出自己僅有的魔術手段想要捍衛勝利果實。

但是很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身為教會代行者的言峰綺禮,乾的就是追殺魔術師的工作。

以韋伯那點可憐的魔術水平連一個回合都沒撐住就被一腳踹飛,狠狠撞在一棵樹上吐了血。…。。

就這還是言峰綺禮手下留情的結果。

不然的話隻需要經過魔術強化的利刃一次穿刺,這個根本不了解聖杯戰爭究竟有多麼殘酷的時鐘塔學生就會成為一具溫熱的屍體。

「嗬嗬,現在就讓我來看看聖杯究竟是什麼東西吧。」

言峰綺禮沒有理會受傷倒地的韋伯·維爾維特,徑直朝已經被召喚出來的小聖杯走去。

不知為何,當他看到聖杯的刹那就感受到了莫名的召喚。

仿佛在聖杯之中有個意誌在渴望與自己的進行接觸和交流。

但就在雙手即將與靈體狀態聖杯發生觸碰的刹那,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從天而降掀起一陣強勁的氣流。

還沒等言峰綺禮搞清楚發生了什麼,身體就

開始不受控製的被推著向後退。

等停下來的時候才看到居然是一條體型碩大的巨龍。

「滾開!聖杯不屬於你!」

黑化阿爾托莉雅的聲音從巨龍的嘴巴裡傳了出來。

「你是……Saber?!!」

言峰綺禮瞳孔驟然放大、收縮、再放大,顯然被眼前隻有在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龐然大物驚呆了。

雖然通過令咒他知曉吉爾伽美什已經被擊敗,但卻並不清楚究竟是誰將其擊敗。

因為在伊斯坎達爾發動固有結界【王之軍勢】的時候,這家夥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教堂。

保持著魔龍形態的阿爾托莉雅沒有理會言峰綺禮,而是瞪著那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聖杯。

儘管她已經從禦主——黑暗王子格雷亞得知聖杯已經遭到汙染,而且其架構也根本無法實現拯救古不列顛王國的願望,但內心之中仍舊存在著一絲僥幸。

萬一要是假的呢?

萬一這個聖杯真能給予自己再來一次的機會呢?

否則自己與阿賴耶識定下契約永墮輪回前來參加聖杯戰爭又有什麼意義?

試一試吧……

也許禦主隻是在騙自己想要獨吞聖杯……

反正格雷亞已經說過他不渴求聖杯……

不知為何,從看到聖杯的那一刻起,阿爾托莉雅原本波瀾不驚的腦海中就像是突然長出了大量的雜草一樣不受控製胡思亂想。

如果是黑化以前,她或許能夠憑借堅定的意誌、榮譽感和信念來抵擋這一切。

但問題是現在她已經徹底黑化變成了一名冷酷無情的暴君,以前所有的美德全部都被拋之腦後。

最終,在韋伯·維爾維特和言峰綺禮的注視下,黑色魔龍抬起前爪抓起了聖杯。

瞬間!

眼前的景色為之一變。

阿爾托莉雅發現自己回到了以前,此刻正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前,而石頭上還插著一柄劍,周圍無數的騎士正在注視著自己。

「在拔出那東西前還是先仔細想想比較好。一旦拿起那把劍,直到最後你都將不再是人類,你會被所有的人類憎恨,並最終迎接悲慘的死亡。」…。。

老師梅林的聲音在內心之中響起。

我真的願望實現了?

我回到了過去獲得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阿爾托莉雅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頓時變得異常激動。

因為這正是她付出一切代價所渴望得到的東西。

沒有任何猶豫!

她直接拔出了誓約勝利之劍,再一次登基為王打算用截然不同的方法來治理國家。

這一次她沒有為了掩飾自己性彆迎娶王後格尼薇兒,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於大公無私維係所謂的「公平」、「公正」。

甚至不斷拉攏那些願意效忠服從自己的領主、打擊所有膽敢不聽從命令陽奉陰違的家夥,親手弑殺了自己的姐姐摩根,從根源上抹殺了莫德雷德出現的可能性。

不僅如此!

黑化的阿爾托莉雅還不斷發動對外戰爭掠奪財富,效仿伊斯坎達爾那樣跨過大海征服了高盧地區大片的土地,甚至率領圓桌騎士擊敗毀滅了西羅馬帝國的哥特人,在西歐建立起一個疆域遼闊的龐大帝國。

她不停的舉辦宴會來款待、犒賞立下功勳的將軍、騎士和士兵,通過賜予土地的方式建立穩固統治,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就在她認為自己已經成功改變國家的命運時,局勢突然急轉直下。

先是大批來自黑森林的日耳

曼蠻族開始瘋狂入侵,同時來自北方寒冷地區的維京人也駕駛著戰船開始在各個沿海地區登陸、掠奪、破壞。

在這個關鍵時刻,東羅馬帝國又開始打著複興羅馬的旗號發動遠征,想要重新控製西羅馬帝國淪陷後丟失的土地。

更要命的是,由於國家疆域太過於廣袤的關係,阿爾托莉雅根本無法同時對付如此多的敵人。

如果她去迎戰東羅馬帝國的軍團,北方的日耳曼蠻族就會長驅直入把整個西歐最富庶的地區攪個稀巴爛,同時包括不列顛在內的沿海、沿河地區也會被維京人燒殺搶掠一空;

如果去對付日耳曼蠻族,那麼東羅馬帝國就會橫掃意大利、西班牙和高盧地區,維京人甚至會聯合起來大舉入侵不列顛,直接讓整個國家徹底崩潰;

至於對付維京人……

抱歉,古不列顛王國並不擅長製造船隻,甚至隻要對方駕船離開連追擊都成為了一種不可能。

總之,黑化的阿爾托莉雅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發展壯大的國家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整個人像瘋了一樣瘋狂的殺戮、屠城。

不管是東羅馬帝國的城鎮還是日耳曼蠻族的部落,隻要被她攻破就會毫不留情的付之一炬,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恐嚇對方。

可問題是她越表現得殘暴,憤怒和仇恨的情緒就越是會在敵人之中漫延。

最終以利益驅動的戰爭演變成了種族之間的仇殺。

包括圓桌騎士在內的古不列顛王國及其人民,就這樣在戰爭中不斷被消耗,直至像原本的命運一樣在一次大規模的決戰中走向失敗和毀滅。…。。

「不!!!!!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倒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阿爾托莉雅發出了憤怒與不甘的怒吼。

她明明都已經打破了原本的命運,建立起一個橫跨西歐的強盛國家。

隻要稍微給點機會發展一下,完全有資格在曆史上被冠以「大帝」的頭銜。

可結果呢?

所有對於未來的期許和美好的願景就這樣如同泡影般急轉直下。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又一次失敗了?

就在阿爾托莉雅不斷質問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突然為之一變,所有的屍體和鮮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與她一模一樣,但卻沒有黑化的自己。

「放棄吧,你不可能成功的。因為不列顛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了。無論你如何努力,最終也隻會以悲劇作為收場。人有的時候就是要學會接受失敗。」

「你是誰?剛才的一切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聖杯沒有實現我的願望嗎?還是說這一切僅僅是某種幻覺跟夢境?」

黑化的阿爾托莉雅緊皺眉頭,顯然對於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感到費解。

另外一個她則笑著回應道:「真實與否有那麼重要嗎?

還是說你認為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不是源自於自己做出的選擇?

相信我,不管你怎樣做,不列顛王國的滅亡都會是既定的事實。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永恒的國家,人性的本質就是由自私、殘忍、貪婪等邪惡麵構成的。

所以你一直渴望的並不是拯救不列顛王國,而是不甘心就那樣承認自己的失敗。

你以為自己在乎的是人民嗎?

好好想想從成為王之後,你是如何做出那些冷酷無情的決策,又是竭儘所能壓榨每一個村莊所產出的物資。

承認吧,你根本不在乎那些臣民,隻在乎自己手中的權力。」

不得不說,要是換成黑化之前,阿爾托莉雅絕對會立刻反駁並為自己辯解。

但問題是在剛才那種也不知道算是幻境還是現實的人生中,她的確就是這麼乾的。

通過不斷的發動戰爭獲得更多的土地和財富來轉嫁內部矛盾,最終成功建立起一個從英倫三島到覆蓋大部分西歐的帝國,數不清的平民被征召為士兵在戰場上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就像曆史上所有野心勃勃的暴君一樣窮兵黷武,通過一場場勝利和毫不留情的屠殺來奠定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威、滿足國家內部利益集團對於財富、人口和土地永無止境的欲望。

可最終結果卻並沒有任何不同,整個國家依舊在持續不斷的戰爭中走向了滅亡。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不列顛王國升級成了不列顛帝國。

另外一個阿爾托莉雅顯然察覺到了這種意誌層麵的動搖,緩緩走到近前伸出手捧起對方的臉頰,注視著那雙宛如巨龍般的眼睛,用充滿誘惑的聲音低語道:「這麼多年以來始終維持榮譽、公正之類被人們視作美德的形象,你一直忍耐的很辛苦吧?…。。

來吧,現在把這一切都統統拋棄擁抱內心深處的惡,徹底釋放那個被壓製的自我。

唯有如此你才能擺脫束縛感受到真正的自由。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你!」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原本一片虛無的幻境中突然湧現出大片黑色的泥漿,直接包裹住了雙腳和小腿。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

黑化的阿爾托莉雅終於察覺到了情況不對,想要化身成為魔龍形態掙脫黑泥的束縛。

但問題是一切都太晚了。

她腳下所踩著的地麵已經全部化作黑泥,魔龍巨大的身軀更是越掙紮下沉的越快,沒過一會兒功夫就如同那些掉進沼澤裡的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另外一個阿爾托莉雅注視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了邪惡的笑容,很快便隱沒在黑暗之中。

此時此刻的現實世界中,小聖杯已然徹底崩潰,從裡邊噴湧而出無數的黑色汙泥,迅速吞噬者周圍的一切。

遭到重創的韋伯·維爾維特掙紮著站起身,目瞪口呆看著這宛如末日降臨般的景象,像瘋了一樣失聲驚呼道:「難以置信扭曲邪惡的魔力結晶!這……這就是聖杯?」

相比之下,言峰綺禮則張開雙臂像個瘋子一樣任由黑泥吞噬自己,咧開嘴發出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這才是我所期待的聖杯!何等的汙穢!何等的罪惡!有問題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這個肮臟醜陋的世界!」

「吼!!!!!!!」

伴隨著從黑泥爬出的巨大魔龍的咆哮聲,言峰綺禮發現自己居然與黑化的阿爾托莉雅建立起了聯係。

確切地說,他現在成為了這條擁有恐怖力量魔龍的禦主,那條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令咒更是在黑夜中綻放出刺眼紅光。

韋伯·維爾維特顯然被嚇壞了,根本不敢在原地停留,強忍著肋骨斷裂、內臟出血所產生的劇痛快速後撤。

畢竟他的可沒有瘋掉,絕對不會讓那些黑泥碰到自己。

至於彆的事情……

這個年輕人顯然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現在隻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保住小命。

不過好在黑泥並沒有在意這個小透明,而是繼續對阿爾托莉雅化身成的魔龍進行強化。

沒過一會兒功夫魔龍的脊背、額頭和翅膀上就長出了大量尖銳鋒利的骨刺。

「來吧,滅世的魔龍,讓我們一起毀滅這座城市,聆聽人們在痛苦與絕望之中發出的哀嚎。」

言峰綺禮大半張臉已經完全被黑色的汙泥所扭曲,一條手臂更是徹底異

化呈現出宛如爪子一樣的形態,光是看著都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黑化的阿爾托莉雅則如同失去了理智變成野獸一樣噴出黑色的烈焰,直接把不遠處那座教堂直接蒸發殆儘連一丁點塵埃都沒有剩下。…。。

就在她要騰空而起飛向冬木市所在方向的時候,兩道流光瞬間從遠處像隕石一樣劃過天空,轟的一聲砸在大片黑泥之上。

那駭人的破壞力甚至將好不容易形成的小聖杯完全破壞,打開一道通往大聖杯的缺口。

在缺口的儘頭,依稀可以看到一個通往未知地方的魔力漩渦。

任何魔術師看到這一幕都會立刻意識到,這個位於大聖杯儘頭的魔力漩渦就是通往世界外側名為「根源」孔隙,是所有魔術師終其一生都在追去和渴望得到的終極真理。

但問題是在大聖杯內充斥著已經被「此世全部之惡」所汙染的龐大魔力結晶——黑泥。

不管是誰想要靠近都必然會遭到它的侵蝕。

要知道這些黑泥可是有自我意識的,會將所有願望或者意識徹底扭曲帶向邪惡麵。

哪怕隻有一丁點的惡意都會被無限放大。

當然,像言峰綺禮這種自認為天生惡人的家夥,亦或是如同吉爾伽美什那樣本身就代表了極惡且擁有強烈自我意識不會產生一丁點動搖的英靈除外。

「親愛的姐姐,通往根源的空隙已經打開,不如就讓我們暫時休戰如何?」

伴隨著極具辨識性的聲音,黑暗王子緩緩從降落時砸出的深坑之中走了出來。

眼下的他已經沒有了半點平日裡的優雅,身上由類神力形成的護盾更是在猛烈的魔法攻擊下千瘡百孔,一些地方甚至露出大片帶有燒焦痕跡的皮膚。

毫無疑問,即便是在最強大的夜晚,格雷亞依舊沒能從自己姐姐身上討到半點便宜,反倒是吃了不小的虧。

因為在這個世界神秘的加持下,各種魔法的力量獲得了極大的加強。

除非動用底牌,否則更擅長近戰的他根本不可能有靠近的機會。

畢竟那個已經撕下布偶熊偽裝露出真身的不可名狀生物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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