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女人的嫉妒心(萬字大章求訂閱)(1 / 2)

看著李斯特?羅爾德子爵那雙充滿威脅的眼睛,再看看躺在床上早已沒有了半點生存意誌隻是一心求死的娜貝拉爾夫人,左思突然發出了略帶輕蔑的笑聲。

“哈哈哈哈!

有意思,我真是好久都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在使用貝黑萊特的時候獻祭了什麼嗎?

是自己的妻子和剛剛出生的孩子?

還是曾經敬佩愛戴的兄長?

亦或者兩者全部都是祭品的一部分?

你在獻祭他們的時候感受到痛苦了嗎?

現在再一次回想起他們的時候是否感到悔恨與愧疚?

你對娜貝拉爾夫人那種扭曲病態的感情是否也源自於此?

千萬彆否認!

因為隻有她能為你生育這些受到詛咒的子嗣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畢竟貝黑萊特的本質是與意念之海那位深淵之神產生連接的媒介,而深淵之神則會完成每一個獻上祭品人的願望。

而這種願望不是很多人整天掛在嘴邊的那種,而是隱藏在內心之中搞不好連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真正渴望。”

“你不是來自大海另外一邊的帝國嗎?怎麼知道這些秘密?”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你以為深淵之神、神之手和使徒就隻存在於這片大陸?不,他們存在於整個世界。所以請麻煩回答我剛才提出的問題。”

左思麵帶微笑開始掌控主動權。

儘管他在巨大的使徒麵前顯得如此渺小,但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已經與剛才截然不同。

作為一個還算敏銳的人,李斯特?羅爾德子爵迅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立刻下意識皺起眉頭質問道:“你這是想要拖延時間嗎?”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彆誤會,我隻是想要聽聽你的故事,聽聽那場永久性改變了你人生軌跡的戰爭,以及獨屬於你的命運與因果。等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就會告訴你我的選擇。”

“哼!無聊的好奇心!”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不屑的撇了撇嘴,緊跟著還是耐著性子回應道:“你猜得沒錯,我獻祭了自己的兄長、妻子和剛剛出世的孩子。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獲得強大的力量來扭轉那場必敗戰爭的結果。如你所見,我失去了一些東西,但同時也得到了一些東西。”

“所以……你的願望是贏得戰爭保證家族的延續,以及讓它不斷的發展壯大?”

左思僅憑一句話就窺探到了對方的內心。

因為不管是神之手也好,還是使徒也罷,其願望本身往往會在變身後的形象與能力方麵有所體現。

而獅子除了代表勇敢無畏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象征,那就是家族和領導權。

尤其是李斯特?羅爾德子爵下半身的觸手,最大的作用應該就是進行生殖活動。

通過特定的母體來繁衍擁有自己一部分特性跟能力的後代建立獅群。

但有趣之處在於,他好像隻能跟自己親族的女性生育這種成長速度快、衰老也快的後代。

這究竟是某種詛咒、代價?

還是深淵之神或神之手在故意玩弄這個尚且沒有失去全部人性、依舊可以繼續獻祭的使徒?

當然,這些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左思已經明白深淵之神為何會被這個世界的凡人創造出來。

就如同戰錘宇宙亞空間混沌邪神的誕生過程一樣。

嫉妒、憤怒、不甘、貪婪、悲傷、孤獨、痛苦、絕望……

所有這些負麵情感波劇烈的動在長年戰亂失序的環境下不斷被激發、催化,源源不斷彙聚到意念之海的最深處。

當積累超過某個臨界點之後,它自然而然就會誕生。

左思覺得深淵之神產生自我意識的時間應該遠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古老,差不多也就幾千年左右,很有可能還不到兩千年。

現如今最古老的神之手――波伊得的誕生就是一個標誌性的分水嶺。

是他的獻祭終結了霸王加爾塞力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帝國和秩序,讓這片大陸陷入無邊的混亂與戰火之中,進而催生出人類更多的負麵情緒,然後一個接一個創造出其餘的神之手和使徒。

法王廳口中的神,其本質就是對深淵之神的崇拜。

所以波伊得可以說是親手開啟了整個暴走的時代,不斷強悍深淵之神的力量讓它能夠對現實世界進行更多、更強大的乾涉。

當然,骷髏騎士霸王加爾塞力克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絕對屬於那種大興土木基建根本不把平民當人的征服者、暴君。

這一點從神之手波伊得那?人外表背後對生前遭到酷刑折磨的映射就能略窺一二。

除此之外,任何一個靠武力征服來實現統一的君主基本都不可能跟善良沾邊,像屠城滅族這種事情肯定屬於家常便飯。

畢竟把那麼多長期分裂的地區重新整合到一起,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對各個勢力中原本的既得利益團體進行大清洗、武力鎮壓一切膽敢反抗的人。

而且在統一思想和文化的時候也一樣得大規模的抓捕、殺戮、流放,確保那些可能造成分裂的東西統統被抹除掉。

所以左思一直都覺得骷髏騎士和波伊得之間的恩怨應該屬於狗咬狗,根本不存在什麼受害者一說。

如果非要給前者貼上個標簽,那也僅僅隻是一名執著的“複仇者”罷了。

看著站在自己使徒形態麵前依舊保持著風度、優雅、禮貌和淡然的渺小凡人,李斯特?羅爾德子爵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一直教導我們在這個危險而又混亂的世界上,家族是所有人唯一值得信賴的依靠。

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的捍衛它、保護它。

像對待一棵樹那樣給它澆水、施肥、除蟲,直至成長為參天大樹能夠為所有家族成員遮風擋雨。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對這種說辭都嗤之以鼻。

因為我總是認為自己可以像傳說故事中的那些英雄一樣,靠自己的雙手和劍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傳奇。

更何況未來繼承家族的人是兄長,自己完全不需要去承擔那份過於沉重且無聊的責任。

但是那場戰爭改變了我。

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我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個凡人,就連殺死幾個連盔甲都沒有的傭兵都異常吃力,甚至是差點死在他們手上。

最後是哥哥帶著人把我從瀕死的邊緣救了回來。

當時的我失去了一條手臂,膝蓋也被戰錘打碎無法站立和走路,隻能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看著其他人戰鬥。

可即便如此,我仍舊有仆人細心服侍,無須擔心像其他受傷的士兵那樣被丟在一旁自生自滅。

從這一刻起我明白了家族的意義和重要性。

父親說的沒錯,家族是唯一的依靠,更是一顆能為所有成員遮風擋雨的樹。

如果有一天它被摧毀了,我們這些依靠家族才能獲得權力、地位和身份的貴族也將隨之消失。

當城堡被攻破的那一刻,已經是廢人的我產生了強烈想要拯救家族的渴望。

因為我不想死,不想成為那些被隨意丟棄自生自滅的受傷士兵……”

“貝黑萊特回應了你無比強烈的渴望,召喚出神之手並完成獻祭。

成為使徒的你輕而易舉就擊敗了那些脆弱的普通敵軍士兵。

甚至殺死了那個試圖強行奪取羅爾德家族世襲領地的貴族領主。

最終你不僅拯救了自己的家族,還成為了這片土地的主人。

但唯一的問題是,你失去了生育健康後代的能力。

而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沒什麼比絕嗣更可怕的事情了。

畢竟這意味著血脈的斷絕,意味著無論掌握著多少財富、土地和權力最後都會為彆人做嫁衣。

而瑪娜是整個家族最後的希望,也是你最後的希望。

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何這些年來你從沒有為她張羅過任何一樁婚事。

一旦她嫁到其他貴族家庭就意味著可能會脫離羅爾德家族。

所以你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像我一樣的人出現。”

左思用不緊不慢的語速直接把對方內心之中所隱藏的想法跟秘密全部抖落出來。

與所有通過獻祭成為使徒的人一樣,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的人生也經曆過三個非常明顯的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充滿野心、夢想和希望,認為自己可以憑借能力和才華闖出一番天地,甚至是改變整個世界。

而第二個階段就是在那場戰爭中遭受沉重打擊,從肉體到精神被完全擊潰陷入無邊的絕望之中,最終靠著強烈的求生意誌和對於某個人、某件事情的執念,最終引發貝黑萊特的共鳴召喚出神之手,然後通過獻祭成為非人的使徒。

第三階段則是喪失人性逐漸適應使徒身份的過程。

如果仔細觀察對比就會發現,這簡直就是格裡菲斯人生軌跡的複刻。

他們都曾經一樣充滿希望、朝氣蓬勃、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但後來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遭遇不幸,一個在戰爭中變成了殘廢,而另外一個則因為格斯的出走而情緒失控,拿公主當泄欲工具導致被鬼父國王關進大牢遭受酷刑折磨,被營救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甚至連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最後當他們陷入絕望、悔恨,以及對夢想、野心、欲望的強烈渴求時,貝黑萊特便會及時出現以某種黑暗、扭曲的方式幫助其實現願望。

也許這就是深淵之神操控命運、乾涉因果的方式。

它在編製一張巨大的網把所有人類內心之中的陰暗麵不斷放大。

“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好奇心,現在該輪到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了。”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語氣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因為他討厭這種局勢不在自己掌控中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彆……彆答應他!羅爾德家族已經被詛咒了!帶上瑪娜快跑!”

原本因為生育導致連說話力氣都沒有的娜貝拉爾夫人,不知何時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並且掙脫了束縛在自己雙腿和雙腳的鐐銬,直接攔在使徒那巨大的身軀麵前。

“哈哈哈哈!你覺得自己能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盯著眼前虛弱不堪的女人發出了輕蔑的笑聲。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伸手將其推開的時候,左思突然上上前一步阻止道:“我認為你不應嘲笑娜貝拉爾夫人。

畢竟勇氣是人類最偉大的讚歌。

尤其當一位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挺身而出直麵危險和死亡的時候。

那種閃耀著人性光輝的無私與母愛,即便是作為敵人也應該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哦?你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嗎?”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的語氣跟眼神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

娜貝拉爾夫人更是立馬轉過身,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用略顯激動的聲音催促道:“走!快走!瑪娜就托付給你了!告訴她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一直沒能幫她逃離這座魔窟。”

“滾開!”

暴怒的李斯特?羅爾德子爵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發出咆哮,同時下滲的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湧向兄長遺孀,試圖將這個能為自己生育子嗣的女人捕獲。

他顯然舍不得殺這個女人,而是要榨乾母體所有的潛力。

但就在觸手即將觸碰到娜貝拉爾夫人的刹那,左思突然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

轟!!!!!!

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巨大力量直接砸中了腹部。

使徒形態下的李斯特?羅爾德子爵感覺就像是遭到了攻城錘的重擊,雙腳瞬間不受控製的向後飛去,當場在堅硬的岩石牆壁上撞出一個大洞,隨後重重摔在城堡內的地麵上。

那驚駭無比的畫麵不光是前來準備參加正式婚禮的貴族賓客驚呆了,就連知曉子爵真麵目的仆人和士兵也同樣驚呆了。

前者的驚呆是因為他們從未見過使徒這樣的非人怪物,而後者的驚呆則是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力量竟然可以擊敗強大的使徒。

就這樣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左思緩緩走到房間牆壁撕開的口子邊緣,徑直從十幾米高的地方一躍而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知道嗎?其實我最不擅長的就是赤手空拳戰鬥,確切地說這是我第一次用拳頭打人,感覺還意外的相當不錯。”

“你也是使徒?!”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用力搖晃了兩下腦袋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很顯然,從區區十幾米的高度墜落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倒是打在肚子上的那一拳讓口鼻噴湧出大量的鮮血,明顯是內臟遭受了重創。

“不,我可不會傻到獻祭任何對自己來說重要的東西。更何況就算我願意獻祭,那位深淵之神也夠嗆敢收。”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前逼近。

“威爾!我需要武器!”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這會讓顯然顧不得身份暴露的問題,直接衝遠處一名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的騎士大聲呼喊。

後者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迅速衝進城堡側門。

大概六七秒鐘之後,他便化身成為小一號的半使徒扛著足有四米多長、跟門板一樣寬的大刀衝了出來,用儘全身力氣朝兩人所在的方向扔了出去。

嗡!

伴隨著刀刃劃開空氣所發出的響聲,這柄超級大刀旋轉著飛向左思。

對於正常人而言,如果不能及時躲開百分之百會被一刀劈成兩半,哪怕身穿重甲都沒用。

因為這玩意的重量和尺寸顯然已經超過了盔甲所能防禦的極限,甚至不開刃乾脆當個鈍器用都沒問題。

與此同時,李斯特?羅爾德子爵也察覺到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咧開嘴獰笑著衝上去揮舞利爪打算來個前後夾擊。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吧。”

左思嘴角微微上翹微微側過身,讓巨大刀刃緊貼著自己的鼻子飛了過去。

那強勁的氣流甚至將他的頭發給吹了起來。

剛好衝到近前的李斯特?羅爾德子爵則一把抓住刀刃,反手就是一擊威力驚人的橫掃。

呼――

這一擊所掀起的風直接將地麵的泥土、碎石和雜草統統卷起遮蔽了視線。

“該死!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名略顯肥胖的貴族領主站在窗台上厲聲質問。

不光是他,其餘幾十名攜家帶口準備參加婚禮的周邊貴族也都露出震驚和恐懼的表情。

“剛才那個怪物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李斯特?羅爾德子爵。”

另外一名四十歲上下的貴族女性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什麼?李斯特?羅爾德子爵!”

站在旁邊疑似親戚的男性貴族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但很快,他的臉色就勃然大變,摸著下巴上的胡子低語道:“對!我想起來了!

你們還記得幾年那場戰爭嗎?

恩利爾伯爵明明都已經攻破城堡勝利在望,但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贏得勝利的李斯特?羅爾德子爵都三緘其口不願意趁機宣揚自己的勝利。

你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當初就是靠著這種可以變身成為怪物的能力才打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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