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略微點了點頭：“是的。與按照魔網規則恒定法術不同，用另外一個世界的技術來製作這些鐵球，除了鐵球本身需要花費一些金錢來購買之外，剩下的隻需要反複在上邊加持一些魔咒就行了，根本沒有什麼成本可言。如果以後再有誰來招惹我，我就一股腦放出幾十個乃至幾百個這樣的鐵球，直接將其淹沒。”
“幾百個？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瘋狂呢。”午夜扶著額頭評價道。
要知道那天晚上，當她察覺到有從未見過的魔法物品在費倫出現，並投來關注的目光時，差點被眼前看到的血腥驚醒驚呆了。
尤其是曾經不止一次威脅到銀月城和北地其他城邦的獸人大軍，被十幾個鐵球追著四散奔逃的壯觀景象，恐怕一輩子也忘不掉。
歐格瑪更是笑著調侃道：“放心，自從你出手乾掉了兩個符記之主後，這片大陸上敢主動來找惹你的人已經不多了。”
“哦？您知道這件事情？”左思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當然，我可是一直都在關注你。另外，你就不想知道那個叫澤拉諾拉的女性月精靈真實身份嗎？”歐格瑪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您知道？”
一提起這件事情，左思立馬來了興致。
他曾經通過預言係魔法對澤拉諾拉進行過探測，甚至還命令小魔鬼使用了通神術，但得到的信息基本都是是是而非，根本不可能作為判斷和線索來使用。
事實上，預言係魔法並沒有許多人想象中那麼好用。
尤其是在對方給自己加持了回避偵測類的防護魔法後，各種偵測魔法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是出現一些非常容易引發誤解的內容。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專精法師在選擇對立派係的時候，往往會第一時間把預言係對立掉的原因。
歐格瑪摸著下巴上的胡子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看在你這次帶回了這麼多知識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小小的提示吧。”
說罷，知識之神抬起手指憑空製造一張寫滿蠅頭小字的卷軸遞了過去。
隻見在羊皮紙的表麵，用非常小的古代卡林杉文字寫著：
當她在帝國的成果上沉睡時，願她的身體腐爛而她的鱗片崩碎！
願她在時間之河的漂泊中獠牙變鈍而雙翼枯萎！
艾薇柯拉撒格蘭有一天會後悔挑戰無所不能的夏恩，而我會親自吃她的肉、啃她的骨。
我將會充滿藝術的將她召喚至我的寶座之前並強迫她在我的麵前低下頭顱。
我要把她的皮塑造一件符合奎薩夏恩帝國皇帝對自己的稱謂地位的披風。
眾神在上，我發誓她唯有一死！
將來在這一領域將永遠沒有任何人或龍可以挑戰夏恩的權威！
看完這些內容，左思臉上露出了難以自信的表情：“《狂言彙編中的夏恩七世語錄？澤拉諾拉是死靈皇帝夏恩七世？夏恩王朝最後一任君主？”
“嗬嗬，沒錯。很不可思議，對嗎？在動蕩之年，第二代魔法女神隕落的那段時間，整個魔網都處於一種失控狀態。所以夏恩七世在逃離囚禁他的獨角獸之卷時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他的靈魂被注入到了月精靈澤拉諾拉的身體裡。”
眼見左思已經猜到答桉，歐格瑪索性直接揭開謎底。
或許在凡人的眼中，夏恩七世是個強大且恐怖的死靈法師、半巫妖，但在他的眼中僅僅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凡人而已。
晨曦之主洛山達早已通過擊殺薩馬斯特向整個世界證明過，傳奇法師與強大神力的戰鬥化身差距有多麼恐怖。
“原來如此。”左思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夏恩七世的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他想要重現夏恩帝國的榮光，重新將卡林杉、泰瑟爾和安姆納入自己的統治。除此之外就是向曾經毀滅了帝國的艾薇柯拉撒格蘭“銳齒”複仇。在夏恩七世的眼中，你是個非常有用且重要的人才，並且希望你能成為他的臣子兼盟友。”午夜一臉不屑的補充道。
作為魔網的掌管者，當夏恩七世接入魔網的刹那，她就辨認出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事實再一次證明，對於神，尤其是掌握著某些強大神職的神而言，想要打探到某個凡人的秘密簡直太容易了。
後者在前者的麵前就像是沒穿衣服在裸奔一樣。
左思暗自為夏恩七世默哀了一秒，隨即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那你們兩位是如何看待這位夏恩王朝末代皇帝的複國計劃？支持？反對？還是無所謂？”
“我是無所謂。反正長期處於混亂狀態的卡林杉，還有持續那麼多年內戰的泰瑟爾，生存環境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就算被一個邪惡強大的半巫妖統治，恐怕也會比現在更好一點。後者起碼會建立起最基本的秩序跟法律。”
歐格瑪最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由於他本人並不在意善惡傾向，僅僅隻是希望有一個穩定的政權，可以更好的保護那些書籍跟知識。
午夜思索了幾秒鐘之後，很快也回答道：“我的觀點也一樣。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秩序永遠比混亂好。不過我有些好奇，你該不會是想要跟夏恩七世締結同盟關係吧？”
“締結同盟？也許吧，我現在還沒有考慮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暗中掌控卡林杉的糾纏符記必須被消滅，暗日希瑞克和他的教會與選民也必須被清理乾淨。”左思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是對付希瑞克，我倒是非常樂意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
午夜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於這位昔日同伴的憎恨與厭惡。
“您能提供什麼樣的幫助？”
對於魔法知識和力量永遠都保持著饑渴狀態的左思立刻兩眼放光。
他非常清楚眼前這位可是魔法女神，知曉從魔網誕生那一刻起所有種族和文明創造的每一個魔法。
無論是最初的撒魯克巫虺與它們創造的黃金卷軸，還是後來高等精靈法師們足以撕裂大陸的恐怖魔法儀式，又或者是耐瑟瑞爾時代湧現出的大量十環、十一環魔法，以及尹馬斯卡帝國強悍的傳送門技術，在對方的國度中都有完整詳細的備份。
午夜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用略帶誘惑的語氣問：“你聽說過銀火嗎？”
“您的意思是……讓我成為選民？”左思吃驚的挑起眉毛。
因為銀火就是魔法女神賜予選民的神力，同時也是魔網最本質的原始能量。
其中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可以從一到九環奧術魔法中，各挑選一個作為額外的類法術能力，然後每天可以施展一次。
一旦選定成功，終身都不能再進行修改。
另外，還可以在一到九環奧術魔法中，各挑選一個作為永久性的免疫，同樣選擇後也不能再更改。
也就是說，當這個魔法被釋放之後，銀火會自動生成相應的反製效果，導致該法術無法對選民造成任何影響。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像永遠不會衰老、不會得病、不會中毒、免疫解離效果、不需要睡覺、視線自帶偵測魔法、體質增加十點等等一係列的福利。
最重要的是，銀火可以被轉化為各種各樣的形態，既能作為武器攻擊，也可以作為一種治療的手段。
甚至可以說，在整個費倫大陸的諸多神祇中，魔法女神是對選民最為康慨的一個了。
就連班恩的選民——傅左爾·錢伯瑞，在研究過薩馬斯特身上殘留的銀火後，都曾經對此表示過羨慕嫉妒。
“怎麼樣，你有興趣嗎？彆擔心塔洛娜的事情。我跟知識之神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也不在乎是否會因此而遭到記恨。”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午夜渾身上下充滿了身為魔法女神和強大神力一員的自信。
畢竟眼下的劇毒與疾病女神，隻是一個正在從弱等神力向中等神力邁進的二流神明，想要威脅到她還差得遠呢。
“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做？”
歐格瑪明顯被盟友的大膽舉動驚到了。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一個凡人同時被兩位神祇選中成為選民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可問題是，這種情況的前提是兩位神相互之間是親密無間的盟友關係。
而且根據先來後到的原則，第二位神需要在征得第一位神的同意後，才能授予其選民的身份跟力量。
但眼下魔法女神的舉動明顯有挖牆腳的嫌疑，同時還涉嫌觸犯了諸神之間爭鬥的潛規則。
午夜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是的，我非常確定。因為在諸神之中，沒誰比我更了解希瑞克的短視與瘋狂。他是個沒有理智的神經病，遲早會對整個世界造成巨大的威脅。隻要能削弱他的力量和影響，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好吧，希望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看到魔法女神心意已決，歐格瑪便不再多勸。
“現在輪到你做出選擇了，索斯。你願意接受銀火成為我的選民嗎？”午夜伸出右手鄭重其事的問道。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左思低著頭考慮了幾秒鐘，立刻優雅的彎下腰親吻女神的手背。
下一秒……
一團從魔網本質中提取出來的銀色火焰就瞬間沒入了他的體內。
眨眼功夫，駭人的能量便將肌肉與細胞的耐力強化到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高度，其體質屬性一躍從二十三點提升到了三十三點。
同時他還根據銀火的指引，迅速選定了一到九環的額外法術和免疫法術。
除了選擇九環魔法免疫上，在究竟是選擇時間停止還是大裂解糾結了一下，最終含淚舍棄後者選擇前者外，其餘的都毫不猶豫做出決定。
等做完這一切，左思這才抬起手猛然間在掌心釋放出一團銀色的火焰，微微感慨道：“原來這就是魔網最本質的能量，擁有近乎無限可以被塑造的可能性。”
“你這麼快就能進行操控？”午夜露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正常來說，選民從獲得銀火到熟練操控是需要起碼幾年時間來熟悉跟練習。
“我讀過尹爾明斯特對於銀火的研究筆記，而且對於神力這種能量也有比較深入的研究。不然的話，想要掌控這種狂亂的能量可能還要花上一番功夫。”左思瞬間熄滅了掌心的銀火解釋道。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尹爾明斯特、凱爾本、來拉、艾拉斯卓、欣布這些魔法女神的選民明明施法等級並不高，可是卻能經常在法術決鬥中占據壓倒性的優勢，把那些跟他們實力差不多，甚至是施法等級更高的對手打得抬不起頭來。
原因就在於銀火提供的強大法術免疫能力，還有那無視魔法抗性和法術抗力的特性。
更離譜的是，這玩意甚至能夠在短時間內生成一道光幕修複死魔法區域，就連反魔法力場都能夠消除。
這就意味著，很多針對施法者的策略，對魔法女神的選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對付希瑞克極其教會的時候記得小心點，那個瘋子的行為完全無法按照常理來推測。”午夜表情嚴肅的發出警告。
左思麵帶微笑的點了下頭：“請您放心，我對暗日的了解甚至超過他本人對於自己的了解。另外……我也不會傻乎乎的去硬碰硬，而是會等待一個恰當的出手時機。”
討厭，在心理學看來是一種態度，是為了對某些事物作出具體行動前的情緒準備狀態。
從最終結果上看，多少是以拒絕排斥等行為表現出來的。
這種排斥可能來源於生理上的，也有可能是理性方麵，以及文化、思想等等複雜的因素，直至綜合到一起形成觀念，然後再由觀念變成人格的一部分。
左思非常清楚，自己對於希瑞克的討厭是源自於從行為、思想到理念的全方位對立。
再加上他還準備從對方身上撕下原本屬於謀殺之神巴爾的神職，基本可以確定希瑞克未來肯定會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
既然是敵人，那自然就要無所不用極其。
左思已經做好準備，就等這個家夥陷入瘋狂後狠狠的落井下石。
就算不能將希瑞克乾掉、封印，也要把他從強大神力的寶座上拉下來。
結束了這場長達三天的談話後，知識之神與魔法女神很快便離開法師塔，返回位於外層位麵屬於自己的國度。
臨走的時候，歐格瑪還留下了一本專門教人如何製作傳奇魔法物品乃至神器的書籍，作為這次帶回大量知識的部分獎勵。
從潛伏在糾纏符記內部的蕾茵手裡拿到相應的情報後，左思也立刻帶上尹莎多拉穿過傳送門，抵達了位於英國倫敦的房子裡。
因為在聖誕節到來之前，他需要稍微花費一點時間，給包括鄧布利多、赫敏、哈利等人準備一份節日禮物。
除此之外，順便兌現自己當初許下的諾言，帶女孩來欣賞一下異世界截然不同的風景。
“這……這裡是哪？那些會發光的燈是魔法效果嗎？路上的鐵殼車為什麼沒有牲畜拉著也會自己跑？”
尹莎多拉望著玻璃窗外白色的雪景，還有大量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以及來來往往的車輛，整個臉上浮現出混雜著驚訝、好奇和欣喜的表情。
“那些五顏六色的燈並不是魔法效果，而是一種通過電力來照明的科技設備。至於那些會自己跑的車輛，則是使用了燒油的內燃機。給，把這身衣服換上，我帶你到外麵走走。”
說著，左思把一包準備好的冬裝仍在少女麵前。
他已經注意到才幾秒鐘的功夫，女孩就已經被凍得直哈白氣。
很顯然，與阿斯卡特拉相對溫暖的氣候比起來，倫敦糟糕的天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感受到寒冷的尹莎多拉顧不得多想，迅速把那些厚重的毛衣、外套、羊絨襪、皮靴一件一件的穿在自己身上，直至徹底裹到密不透風為止。
“呼——這下暖和多了。我剛才還想釋放一個忍受環境的法術呢。”女孩挽起左思的胳膊笑著說道。
“記住，一會兒如非必要彆跟陌生人說話，也彆使用任何心靈異能或者魔法。”
左思在臨出門之前給女孩加持了一個可以理解和說任何一種語言的魔法——巧言術】並叮囑道。
尹莎多拉趕忙用力點頭保證道：“明白。我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身份要保密。如果有什麼疑問，我會通過心靈連接跟你溝通。”
“非常好。那就走吧。”
左思推開門踩著厚厚的積雪走上了街道。
由於他買的這棟房子距離鬨市區並不遠，所以沒過一會兒功夫便來到了遍布著超市和各種店鋪的商業街。
因為馬?
?就要到聖誕節了，所以沿途到處都能看到專門為節日裝點的大門跟櫥窗，還有一些穿著聖誕老人服飾的工作人員在向路人分發優惠券、小禮物等東西。
這些現代社會無比繁華的景象，瞬間吸引了很少出門的尹莎多拉，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通過心靈連接問這問那。
等抵達第一個目的地書店後才慢慢安靜下來。
左思二話不說，直接把一份書單遞給店員，然後支付了全部款項後，帶著這些書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當所有的聖誕禮物采購完畢，他才會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打包送到對角巷街的貓頭鷹郵局，再由這些呆萌的猛禽送到霍格沃茨，亦或是某個人的家裡。
介於認識的人並不多，關係還算尚可的更是少得可憐。
所以左思需要采購的聖誕禮物很少，其中有一些還是自己親手準備的。
搞定這些麻煩的瑣事，他這才站在對角巷的街道上，問身邊的女孩：“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沒什麼特彆想要的。因為我有你就足夠了。”尹莎多拉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帶你去吃個飯吧。”
左思迅速鎖定了對角巷街的一家巫師餐廳，帶著女孩徑直走了過去。
要知道英國魔法界原本就沒多少人，所以即便是號稱最繁華的商業街——對角巷，也不過是個小型村鎮的規模。
一條街從頭走到尾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店鋪更是少得可憐，像魔杖店、書店、寵物店更是隻有一家。
索性吃飯的地方還算比較多。
除了破釜酒吧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還有兩家曆史悠久的餐廳。
不過左思非常明智跳過了那家貼著“正宗英國傳統菜”招牌的店，選擇了另外一家專門做法國菜和意大利菜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