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叛亂(萬字大章求訂閱)(2 / 2)

至於那些僥幸活下來的幸運兒,則被暴政之神班恩的教會保護起來作為信仰的種子。

看著這些人拖家帶口被塞進停靠在港灣內的船艙,左思麵無表情的問:“這支船隊還需要多久才能出發?”

“兩個小時。再給我兩個小時時間,船隊應該就可以出發了。眼下,我們的主力艦隊已經越過北部劍灣,正在攻擊盤踞在鯨骨群島的海盜據點。他們是路斯坎的傳統盟友,雙方據說簽署過一份船長同盟條約。等拔出鯨骨群島這根釘子,我們就能以此為跳板直接對路斯坎發動總攻。”

巫妖大概介紹了一下戰爭從徹底爆發到現如今的進展,以及接下來的計劃。

儘管他完全可以利用那個箱子裝一支大軍空降路斯坎。

但為了不過早暴露這張底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在艦隊抵達路斯坎的時候再放出早已準備好的亡靈大軍,對奧術兄弟會的高塔發起突襲。

“那散塔林會那邊呢?曼鬆和席曼蒙沒有什麼動作嗎?”左思眯起眼睛詢問道。

瓦內薩立馬搖了搖頭:“沒有。散塔林會最近一段時間都表現得相當安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不久發生了內亂的關係,就連在安姆和泰瑟爾王國一帶的情報搜集活動都變得相當怠慢。

另外,按照您的吩咐,受到我們控製的加尼爾和她手下那些租界已經開始對散塔林會的情報網絡發動攻擊。

可散塔林會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擊行為。

甚至沒有任何以為內環成員露麵。

我懷疑他們很可能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有意識的保持沉默。”

“時刻關注散塔林會的動向。

對於這些家夥可不要掉以輕心,必要的時候可以給豎琴手同盟透露一些消息。

對付一個龐大情報網絡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另外一個同樣龐大的情報網絡與之對抗。

記住,我們的立場永遠是中立的。

當那些自詡善良陣營的家夥膽敢來找麻煩,我們就跟邪惡的一方合作

同樣的道理,如果邪惡的一方成為敵人,我們就跟善良一方合作。

這種合作跟陣營、理念無關,隻跟利益有關。”

左思直截了給出了一套行動準則。

與魔鄧肯那種基於哲學為核心的中立平衡論調不同,他所堅持的中立實際上是以利益為出發點。

因為在費倫大陸,無論是倒向善良還是邪惡、秩序還是混亂,都必然會成為另外一方不死不休的敵人。

但中立不同。

中立意味著可以進行拉攏和滲透,意味著可以成為潛在的盟友。

隻要左思始終讓自己麾下的組織保持中立,並且實行一些相對比較開明的政策,確保自己統治下的平民能過的比較好,那麼他就可以同時跟雙方保持一定的合作。

就算偶爾會有摩擦和衝突,用不了多久便會恢複如初。

尤其是隨著奧法秘術會核心成員的數量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龐大,沒有人會希望看到這樣一個組織徹底倒向另外一方。

“明白。無論是豎琴手同盟還是散塔林會都不是我們的盟友,同樣也不是敵人。我會儘量把握好這個尺度,確保組織的利益不會被任何一方侵蝕。”

瓦內薩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越來越確信,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領導下,整個組織用不了多久便會崛起成為費倫大陸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兩個小時之後,滿載著移民的船隊終於緩緩駛離港灣,掛滿白色的帆布朝著北方的路斯坎全速前進。

儘管這些船上連一個耐蘭瑟爾群島的人都沒有,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膽敢逃跑或是組織人手發動叛亂。

因為他們明白,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想要逃過一條恐怖紅龍的追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維爾梅斯在完成任務後已經返回法師塔,可這些人已經被嚇壞了,根本不敢拿自己和家人的小命去賭。

就在船隊起航的時候,遠在費倫大陸的東邊,墜星海與無儘荒野中間夾著的龐大平原,這裡是紅袍巫師們所統治的塞爾。

由於在龐大國土的北方擁有極北之地冰緣山脈流淌下來的雪水,最終形成了阿森湖、莫杉提爾湖和塞爾藍柏湖三大水資源充沛的淡水湖泊,以及聯通三座湖大大小小遍布國土縱橫交錯的河流,而這些河流又為農業生產和灌溉提供了天然的便利,所以非常適合發展農業和畜牧業。

再加上紅袍巫師善於使用魔法來操縱氣候,並且大量使用免費且不需要休息、進食的亡靈勞工,所以全國的農業產量冠絕整個費倫大陸。

除了同樣是法師之國的哈魯阿,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能夠與之相媲美。

至於使用亡靈所帶來的負能量侵蝕土地和環境問題,通常來說根本沒有必要擔心。

因為光是每天的陽光直射,就能把這點微不足道的負能量清除的乾乾淨淨,根本不會留下哪怕一丁點的殘餘。

此時此刻,身為紅袍巫師死靈派係的首席,同時也是整個組織內部活得最久、施法等級最高、魔法力量最強大的薩紮斯坦,正站在自己法師塔頂層的陽台上,遠眺城外那成片的金色麥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憂鬱的氣息。

如果不是真的了解其本人,光憑第一次見麵的印象,甚至會讓許多人產生他是一個博學、睿智、彬彬有禮且善良的學者。

是的!

你沒聽錯!

這個評價並不是其他人給予的,而是伊爾明斯特本人。

但隻要相處時間一長,任何人都能夠察覺到這家夥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冷酷、陰險和狡詐。

最重要的是,薩紮斯坦能夠正視失敗,並且對於所有挫敗自己計劃的人心存敬意。

這一點跟另外幾名紅袍巫師的首席隻會相互扯後腿、推卸責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認為人生是一場偉大的遊戲,就如同下棋一般需要瞻前顧後、運籌帷幄,小心計算著每一個細節,最終無可爭議的贏得勝利。

眾所周知,一個優秀的棋手需要一個同樣優秀的對手才能襯托出自己的價值。

所以薩紮斯坦非常重視與自己為敵的魔法女神選民們,同時還十分享受這一過程。

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粉碎了塞爾對外擴張計劃的風暴女王欣布,更是讓他有一種又愛又恨的複雜感情。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巫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得了跟大奧術師奧沃一樣的病,深深迷戀上一位魔法女神的選民。

但後來薩紮斯坦發現,那並不是什麼愛或者其他從生理衝動延伸出來的情感,而是對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就在這位傳奇巫妖思考要如何才能把另外幾位首席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時,一名助手突然急匆匆的從外麵走進來,用略顯低沉的語氣彙報道:“尊敬的首席閣下,我們在西海岸的幾個租界出了問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突然開始瘋狂攻擊散塔林會的情報網絡。”

“哦?這些租界的負責人是誰?”薩紮斯坦頭也不回的問。

“是加尼爾。她曾經是幻術係首席的學徒,但因為資質不佳遲遲無法晉升環法導師,所以自己主動申請調到遠離權力中樞的西海岸負責開拓租界和保障貿易。

自從上任以來,加尼爾積極推動與奧術兄弟會的合作,而且還借助博德之門的內部鬥爭,成功將我們的勢力安插進去。

可以說在開拓方麵,她的確做的相當不錯。

光是每年上繳的利潤,就比以前提高了差不多兩倍以上。

至於私生活,這個女人跟一名叫做班達爾的青年法師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幾乎每個月都會偷偷給後者送一筆錢。

班達爾的一個朋友私下裡曾經透露過,自己親眼目睹兩人進入過一家旅店的房間。

另外,加尼爾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

她正在積極通過私下交易,想要把其中一個妹妹嫁給前不久剛剛晉升環法導師的庫勒。”

憑借強大的情報搜集能力,助手直截了當把加尼爾所有的資料都抖落出來。

很顯然,在這些位於紅袍巫師組織最高層的首席眼中,那些凡是坐上相對比較重要位置的人,都沒有半點秘密可言。

如果有需要,他們甚至可以知道對方今天晚上是跟哪個情人秘密幽會,期間聊了什麼話題。

“你的意思是這個加尼爾下令讓租界去攻擊了散塔林會的情報網絡?”薩紮斯坦語氣中透露出少許興趣。

助手趕忙解釋道:“不,我的意思是,她可能已經被敵人俘虜乃至魅惑控製了。

就在幾天前,我剛剛獲得一份情報,上邊說奧術兄弟會控製的路斯坎,正在密謀對最近才崛起的耐蘭瑟爾群島勢力發動戰爭。

加尼爾跟奧術兄弟會有很深的聯係,難保她不會做出一些比較激進的舉動。”

薩紮斯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追問:“耐蘭瑟爾群島現在是由誰在控製?”

“一個叫做奧法秘術會的施法者組織,主要成員疑似都是剛剛轉化成巫妖的高階法師。他們的首領叫做索斯,據說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是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的選民。不過最近還有一個傳聞,說他同時受到魔法女神的眷顧,並被賜予了大名鼎鼎的銀火。”

不得不說,紅袍巫師在情報搜集方麵絲毫不比散塔林會弱多少。

遍布在整個大陸各個主要城鎮的租界和據點,就能起到非常好的情報搜集功能。

再加上可以通過魔法進行超遠距離傳輸,差不多可以在第一時間獲取到最重要的信息。

“索斯雙選民有意思。”

薩紮斯坦低聲重複著幾個他認為最重要的詞彙,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低聲吩咐道:“給我盯緊幻術係首席和阿茲納爾斯魯爾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們有任何大的動作立刻來通知我,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您該不會是想要”

助手似乎猜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緊張。

要知道紅袍巫師的內鬥的凶險跟血腥程度可一點都不比奧術兄弟會差多少。

而且紅袍巫師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最高領導人,平日裡都是靠首席聯合議會投票來商量著處理各種重大事件。

所以一旦首席們全麵開戰,就意味著整個國家將陷入不可避免的內亂與動蕩之中。

當然,曆代首席們也都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一直都儘可能避免矛盾公開化,至少維持一種表麵上的合作關係。

但要是有誰膽敢打破這個禁忌,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可一直試圖收攏權利的薩紮斯坦卻並不在乎這些,漫不經心的回應道:“彆擔心,我會把握好尺度。至於結果如何,那就要看這位瘟疫之子是否有足夠的力量了。”

“明白了,我馬上就去調集人手二十四小時進行監視。”

助手迅速鞠躬並轉身離開。

等他徹底走遠,薩紮斯坦才嘴角微微上揚,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不要怪我,阿茲納爾斯魯爾。要怪就怪你自己將這次機會送到了我的手上。我已經厭倦了整天跟你們玩勾心鬥角的政治遊戲,整個塞爾需要在一個強權的統治下才能實現更偉大的目標,而不是承受一次又一次失敗所帶來的屈辱。”

毫無疑問,紅袍巫師的租界和據點向散塔林會發起攻擊的影響並不僅僅於此。

它還產生了許多的連鎖反應。

比如說一直在跟散塔林會相愛相殺的豎琴手同盟,就趁亂摻和了一腳。

有不少混亂陣營的法師直接換上紅色的長袍,偽裝成紅袍巫師,對在其他地區的散塔林會據點發起猛攻。

才短短十幾個小時的功夫,負責經營黑暗情報網的席曼蒙便受到了一封由一封的緊急求援信,以至於都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才好。

或許彆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明白這是左思的陽謀。

要是散塔林會對這種無緣無故的攻擊熟視無睹,下邊的人心必然會散掉,到時候隊伍就不好帶了。

尤其是在剛剛經曆過希瑞克教會發動的叛亂和大清洗,不少人原本就精神緊張,搞不好會直接扔下爛攤子跑路。

可要是做出回應,勢必會跟紅袍巫師交惡,等同於遂了左思的意。

正當席曼蒙陷入兩難之際,一名侏儒盜賊突然從外麵跑進來,將一封塗抹著象征緊急情況的信件擺在桌子上,然後又一言不發的離開。

沒有任何猶豫!

也不敢有任何猶豫!

席曼蒙立刻拆開封口翻看裡邊的內容,結果才看了兩眼整個人便騰地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失聲大叫道:“奧術兄弟會內部爆發了叛亂?在這種時候?他們他們瘋了嗎?還是說這些蠢貨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事實上,就在這封信剛剛送到他手上的時候,路斯坎奧術兄弟會的高塔內,東西南北四位塔主,以及另外四個參加密謀的高階法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死了阿克勒姆格瑞斯的高級助手。

由於當時這位老法師正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嘗試將自己轉化成巫妖,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謀殺的發生。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叛亂者已經拿著從助手身上搜到的符文石直接殺了進來,起手就是七環死靈係魔法死亡一指。

要知道阿克勒姆格瑞斯的身體早已衰老到瀕臨死亡的程度,所以強韌豁免非常差,使用這個即死類魔法有很大概率瞬間將其秒殺。

但遺憾的是,他身上穿著的一件防護魔法裝備在關鍵時刻救了其一命。

隻見這個老人哇的一聲從口鼻噴出大量黑色的鮮血,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臉上蒼白到幾乎跟死人沒有任何區彆。

“為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背叛我!”

阿克勒姆格瑞斯瞬間激活了全部防護性法術,同時像瘋了一樣的厲聲咆哮。

他簡直不敢相信,原本以為隻有一兩個人在暗中策劃的陰謀,居然是所有人聯合到一起。

難道自己的管理方式和統治就這麼不得人心?

還是這些家夥太過於貪婪,根本不滿足於現在已經得到的權勢和地位?

“背叛?難道先動手的不是你嗎?你知道我們的艦隊遭遇了什麼樣的敵人什麼?一群能過召喚太古龍龜的大法師!如果不是跑得快,我們早就跟艦隊一起沉入大海喂魚了。”北塔之主厲聲反駁道。

“沒錯!少在這裡惡人先告狀。如果不是你想要鏟除我們,我們又怎麼會聯合起來。阿克勒姆格瑞斯,你作為奧術兄弟會的首領和路斯坎真正統治者的日子結束了。現在,準備好迎接死亡吧。反正你本來就要死了,早一點跟晚一點沒有任何區彆。”

說罷,南塔之主開始吟唱咒語準備一舉殺死對方。

由於知道阿克勒姆格瑞斯危險性,所以他絲毫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不然的話,要是真讓這個家夥成功轉化成巫妖,那倒黴的就應該是自己了。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阿克勒姆格瑞斯就算再狂妄自大,也不覺得可以扛得住八個高階法師的圍攻。

更何況他跟四位塔主之間在施法等級方麵的差距並不大,哪怕依托法師塔的力量,也隻能勉強抵擋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敗落。

所以在對方完成法術之前,陰險狡詐的老法師便拖著重傷瀕死的身體,直接啟動了隱藏在身後書籍上的傳送裝置。

下一秒

刺眼的奧術靈光將其吞沒,然後整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塔主們追上去想要趕儘殺絕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傳送裝置居然是一次性的,用完之後就徹底毀掉了。

他們根本無從得知阿克勒姆格瑞斯逃到了什麼地方。

但考慮到這個老頭身受重傷並且壽命即將耗儘,所以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很快便陷入到爭權奪利的旋渦中。

畢竟現在奧術兄弟會首領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必須有一個人坐上去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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