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無論是奧術兄弟會還是路斯坎,在他眼裡都是無比重要的東西,更是實現其野心的重要工具。
“親手毀掉總比留給敵人強得多。彆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個擁有無儘壽命的巫妖,就算毀掉了也可以從頭開始。反正對於巫妖來說,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欲魔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
“不!不行!我絕不同意你這樣做。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是屬於我的東西,你無權處置它。”
阿克勒姆·格瑞斯不出意外爆發出強烈的反對。
隻可惜這種強烈的反對在欲魔指了指命匣之後,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就不是那個奧術兄弟會說一不二的首領,而是一個受到地獄領主控製的小小巫妖。
很多時候,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服從對方下達的命令。
當然,介於瑟拉之核驚人的威力與不穩定的狀態,欲魔並沒有急著去動,而是命令兩個人留下來負責看守。
至於其他人,則一股腦跟在阿克勒姆·格瑞斯身後,通過隱藏的暗門開始對法師塔內各個區域發動突襲,凡是參與叛亂的家夥都遭到了毫不留情的屠戮。
而那些沒有參與又在第一時間跪地投降的,立刻被編入反攻隊伍中,作為炮灰衝殺在最前沿以證明自己的忠誠。
憑借著以前積累下來的威望和對法師塔內部結構的熟悉,他沒費多少力氣就控製了整個下層區域。
由於在戰鬥開始之前的第一時間就關閉了預警係統,所以上層那些仍舊在為了權力爭吵不休的塔主和高階法師,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
當阿克勒姆·格瑞斯重新掌控高塔並帶著人殺進來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震驚、錯愕、慌亂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麼還敢回來?!”
北塔之主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很顯然,在他的認知中,這位奧術兄弟會的創始人就算沒有重傷死亡,也應該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默默舔著傷口才對。
可叛亂過去才幾天功夫,對方不僅殺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票實力不俗的手下。
“哼!你們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會回來,對吧?”
阿克勒姆·格瑞斯咧開嘴露出貓戲老鼠般殘忍的笑容。
作為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他此刻無比享受這種即將複仇成功所帶來的愉悅。
沒有什麼比看著仇敵在自己麵前表現出驚恐和絕望的醜態,然後在一點一點將其生吞活剝更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該死!這家夥得到了魔鬼的幫助!”
西塔之主一眼就看到了欲魔和她身後那些擁有煉獄血統的傭兵,大聲提醒著房間內的其他人。
從阿克勒姆·格瑞斯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們之前為爭權奪利而爆發的矛盾就不複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必須齊心協力來應對這個最大的威脅。
“巫……巫妖!阿克勒姆·格瑞斯已經成功把自己轉化成了巫妖!”
另外一名高階法師似乎通過偵測類魔法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勃然大變。
畢竟在此之前,整個奧術兄弟會乃至北地各方勢力,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阿克勒姆·格瑞斯成功將自己轉化成巫妖,獲得近乎永恒的生命。
但是現在,最令人擔心的結果就展現在他們的麵前。
“哈哈哈哈!沒錯!我已經是一個巫妖了!而你們……今天都將在我的滔天怒火下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阿克勒姆·格瑞斯的身體裡瞬間釋放出一股陰冷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幾名年輕的學徒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影響,立刻嚇的失去抵抗意誌掉頭想要往外跑。
可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就被邪惡的死靈魔法擊中,變成兩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恐懼靈氣,一種最頂尖、最強大不死生物才能獲得的能力。
很顯然,普通學徒和低級法師在這種力量的麵前連抵抗都做不到,瞬間便會被擊潰意誌跟心靈。
不過四位塔主也不是吃素的,當意識到阿克勒姆·格瑞斯的強大後,其中之一立刻召喚了自己的寵物,兩隻被精心培養和馴化的翼龍。
另外幾個人也都紛紛開始準備法術、激活魔法物品和卷軸,打算與阿克勒姆·格瑞斯來一場正麵的法術對抗。
就在一場魔法大戰即將爆發的時候,一道傳送門突然憑空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下一秒……
一名身穿鮮豔紅色長袍的男人從傳送門另外一邊走了出來。
他先是巡視了一下四周,然後主動開口說道:“諸位,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在開打之前聽我說上了兩句嗎?”
“你是誰?”
阿克勒姆·格瑞斯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
儘管他已經從對方的穿戴打扮,以及光頭上那個顯眼的黑色刺青判斷出其大概身份,但還是要確認一下。
“我叫做阿茲納爾·斯魯爾,相信你們應該聽說過才對。”男人意味深長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瞬間!
在場無論是阿克勒姆·格瑞斯。還是另外四位塔主和高階法師,都紛紛露出或是驚訝、或是詫異的表情。
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出,一位紅袍巫師的首席為何會大老遠從費倫大陸另外一端的塞爾,冒著巨大風險來到貧瘠的北地。
之前奧術兄弟會雖然跟紅袍巫師有合作,但也級彆也僅限於租界這個層麵。
或者說,後者的高層根本不太看得起前者。
可阿茲納爾·斯魯爾卻利用這個空檔,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速說道:“事到如今,你們應該都很清楚自己真正要麵對的敵人是誰。
沒錯,就是那個最近兩年才突然崛起的年輕人。
眼下,他的艦隊正在不斷逼近路斯坎,隨時都有可能兵臨城下。
而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暫時放下彼此之間的恩怨,聯起手來對付外敵。”
“你想讓我放過這些叛徒?”
意識到對方的來意後,阿克勒姆·格瑞斯的目光迅速變得充滿敵意。
因為他覺得這家夥既有可能站在自己的對立麵。
“不,不是放過,而是暫時放下。至少在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時,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彆忘了,如果路斯坎被占領,那麼就算今天你成功複仇也將變得毫無意義。”阿茲納爾·斯魯爾耐心的解釋道。
身為紅袍巫師的首席,他無疑是一名強大的傳奇法師。
否則也不可能成為議會內部的派係首領,站在與薩紮斯坦對抗的最前沿。
隻不過比起使用暴力手段,阿茲納爾·斯魯爾更喜歡使用語言的藝術來說服對方配合自己的行動。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或者說,你想要利用我們做什麼?”阿克勒姆·格瑞斯十分警覺的試探道。
“當然是俘獲這個年輕的選民,從他的身體裡獲得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所賜予能夠控製一切瘟疫力量神力,還有破解魔法女神給予選民的銀火奧秘。而且我承諾在事成之後,不僅允許你們參與研究,而且還可以共享所有的成果。”
阿茲納爾·斯魯爾不慌不慌說出此行的目的並開出了條件。
其實他冒出這個想法的起因,還是前不久那場席卷整個北地讓獸人幾近滅絕的瘟疫。
正是通過這場瘟疫,讓紅袍巫師高層意識到了左思作為一件超級戰略武器的價值。
至於魔法女神賜予選民的銀火,首席們早就眼饞的不得了。
隻可惜,幾次針對尹爾明斯特、凱爾本、來拉和欣布的行動都以慘敗告終,久而久之便沒有誰再敢打他們的主意。
可左思不同!
他獲得選民能力的時間非常短,在外界看來實力肯定不如那些老牌的選民。
再加上這場戰爭讓一部分紅袍巫師的首席看到了機會,所以聯合阿茲納爾·斯魯爾決定插上一腳。
加尼爾的擅自行動,實際上就是獲得了他們的默許和支持。
阿克勒姆·格瑞斯明顯在猶豫!
因為他非常清楚與紅袍巫師比起來,自己的奧術兄弟會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組織,而且目前組織內部還有一大堆巴不得自己死的“反骨仔”。
如果答應下來,那麼難保那些參與叛亂的塔主和高階法師會在對方的支持下重新獲得與自己對抗的實力。
可要是不答應,光是眼前這位首席就夠自己喝上一壺,再算上那些叛徒,哪怕有魔鬼的幫助也很難占到什麼便宜。
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欲魔從後邊走出來,麵帶微笑的說道:“我們同意這次合作。不過有一點,事成之後索斯的靈魂必須歸我。”
阿茲納爾·斯魯爾不加思索的回應道:“沒問題。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在為那位地獄公爵服務嗎?”
“地獄第二層的領主狄斯巴特大公。”欲魔直截了當報上了自己主人的名字。
因為她知道,光是這塊招牌就能讓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法師心存忌憚。
“啊!一位令人尊敬且望而生畏的大魔鬼,能夠與他的手下合作是我的榮幸。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具體細節,你覺得呢?”阿茲納爾·斯魯爾迅速發出邀請。
這位紅袍首席已經發現了,眼下奧術兄弟會真正能做主的早已不是阿克勒姆·格瑞斯,而是麵前這位擁有驚人美貌的魔鬼。
“嗬嗬,可以。我也正好有一件值得高興的秘密能夠與你一起分享。相信隻要我們聯手合作,一定能拿下他。”
說罷,欲魔跟阿茲納爾·斯魯爾一起朝隔壁的房間走去,絲毫沒有理會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
因為兩人都知道,這場奧術兄弟會的內鬥已經打不起來了。
至少阿克勒姆·格瑞斯在失去魔鬼的支持後已經不占據絕對的優勢,而那些塔主和高階法師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僵持著等待結果。
不得不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但更讓這些人想不到的是,遠在散提爾堡,剛剛聽完席曼蒙彙報的曼鬆,也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他甚至沒有通知任何人,直接便帶著幾名手下傳送到了路斯坎郊外樹林的一棟木屋。
這裡是一個散塔林會的秘密據點,就連無孔不入的豎琴手對此都一無所知。
“導師,你確定要這樣做嗎?索斯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而且他還擁有異於常人的強烈報複心理。如果這些動作被他發現,那散提爾堡……”
還沒等席曼蒙把話說完,曼鬆就立刻打斷道:“不,你錯了,我的學徒。長久以來掌控黑暗情報網讓你失去了進取心和挑戰強者的勇敢。記住,在威脅還沒有付諸實際行動之前,它僅僅隻是威脅而已。永遠不要讓威脅把你嚇住,更不要讓它成為你限製你行動的枷鎖。誠然,索斯所擁有的能力非常恐怖,但那又如何?難道我們現在的麻煩還少嗎?”
“如果他真的在散提爾堡一帶釋放瘟疫怎麼辦?”席曼蒙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很簡單!那就把感染瘟疫的人都送出去,讓瘟疫的影響範圍擴大十倍、一百倍。屆時都不用我們出手,那些自詡正義的聖武士和善神教會就會出麵。既然他能用瘟疫來威脅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反製回去呢?”
很顯然,曼鬆不愧是散塔林會的創立者和最高領袖,一下子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而且他還可以利用這些瘟疫去削弱自己的敵人和想要入侵的國家,使其不可避免的陷入內亂。
作為典型的邪惡法師,他才不會在乎平民的死活,隻在乎是否能夠達成自己的野心跟目的。
如果能,那就算拿整個散提爾堡全體居民作為祭品都無所謂。
“原來如此!”席曼蒙恍然大悟,馬上意識到自己被對手帶進了思維的誤區。“這麼說,這一次我們要站在奧術兄弟會這一邊?”
“不僅僅是奧術兄弟會,還有好幾位紅袍巫師的首席。就在那些租界對我們情報網發起攻擊的時候,我就收到了一些密信。所以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曼鬆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渴望。
銀火!
魔網最核心、最原始、隻屬於魔法女神一個人的力量。
隻要能奪取這股力量,他就可以更進一步淩駕於所有奧術施法者之上,甚至是成為一位半神。
左思還不知道,自己在這場陰謀中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所謂的“唐僧肉”,不少人都想要撲上來咬一口。
同樣的,在這些邪惡勢力在北地聚集的時候,凱爾本也收到了豎琴手同盟送來的緊急情報。
尤其是紅袍巫師和散塔林會之間詭異的氛圍,以及大量形跡可疑的人頻繁出入路斯坎奧術兄弟會的高塔,讓這位強大的選民感到了不安。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親自走一趟的時候,艾拉斯卓突然傳送過來,語氣嚴肅的說道:“出大事了!根據我手下一名潛伏在散塔林會內部的間諜獲得的情報,紅袍巫師的好幾名首席已經和曼鬆聯手,再加上奧術兄弟會,極有可能是要針對索斯。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目的呢?他們對付索斯的目的是什麼?”凱爾本皺起眉頭反問道。
艾拉斯卓搖了搖頭:“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但我覺得應該立刻通知他立刻率領艦隊返航,停止攻擊並占領路斯坎的計劃。那裡現在極有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對了,來拉呢?她怎麼不在?”
“來拉奉女神的旨意去了法師之國哈魯阿,嘗試著推廣一些生活類的魔法,估計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另外,我可不覺得索斯會是那種聽人勸的性格。所以我們還是做好隨時救援的準備吧。無論這些家夥在謀劃什麼,都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凱爾本迅速對當前的事態做出判斷。
身為一個不太喜歡折騰的人,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左思就像是一塊磁鐵,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能引發一連串的麻煩跟問題。
“該死!我去聯係欣布和風暴?
?你去通知尹爾明斯特和多芙。記得隨時保持聯係。”
說完這句話,艾拉斯卓便急匆匆的施展傳送魔法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記得非常清楚,上一次聯係這麼多魔法女神的選民還是在薩馬斯特因為嫉妒發狂而攻擊自己的時候。
不過那個時候,雙方都沒有殺死彼此的心。
但這一次麵對散塔林會和紅袍巫師最頂尖的力量,所有人都必須全力以赴才行。
畢竟不管是曼鬆還是紅袍巫師的首席,都跟魔法女神的選民不止一次交過手,雙方都非常清楚對方所擁有的強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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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凱爾本也在稍微收拾了一下隨身物品之後,直接傳送到了陰影穀尹爾明斯特的住所。
對於是否能說動這個思維方式異於常人的老頭子加入本次行動,說實話他並沒有什麼信心。
因為尹爾明斯特太過於隨心所欲且頑固了。
隻要是這家夥認定的事情,就連上一代魔法女神本人來了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