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規矩,一人選一個,最後一個拋硬幣決定誰先來享用。”
“我選那個帶著冬狼的遊俠。她看起來有一種野性的氣息,到時候反抗一定會非常激烈。我就喜歡這種感覺。她反抗的越激烈我就越興奮。”
“那我就選擇那個看起來像是千金小姐一樣的女孩吧。我敢打賭,她長袍下邊的皮膚肯定會像牛奶一樣白皙光滑。”
“不過咱們得小心那個魔裔精靈刺客,還有遊俠的動物夥伴冬狼。”
“這還用你說?我早就花大價錢從影賊公會手中買到了最上等的毒藥,就這一小瓶就要五百金幣,保證能將其一口氣全部放倒。”
……
就在兩個不懷好意的家夥開始商量著要如何下手的時候,左思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熱鬨的市場上。
由於崔米鎮旁邊有一個麵積相當大的湖,所以這裡雖然是內陸,但是卻有不少賣魚的小販。
不少上午剛剛被捕撈上來的鮮魚就這樣被堆積在攤位上,任由路過的平民挑選和購買。
當然,凡是有生鮮的地方味道都肯定不會太好。
尤其眼下正值盛夏,在陽光的暴曬下一些用來處理內臟的木桶散發出陣陣刺鼻的腥臭味,頓時讓嗅覺如同犬科動物一樣敏感的範格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尹莎多拉更是毫不猶豫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法術,將這些會引起生理方麵不適的味道統統屏蔽。
作為影賊公會的成員,菲德長期在阿斯卡特拉碼頭和大橋區一帶活動,所以對於魚腥味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甚至還指著旁邊一個攤位正在宰殺的超大號狗魚說道:“你確定不買上一條嗎?要知道這種魚的味道棒極了,無論是烤、燉、煎、油炸口感都十分不錯,作為晚餐最適合不過了。”
“算了吧。我覺得今天的晚飯應該不會有任何跟魚有關的菜了。”左思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他顯然注意到了身邊兩個女孩的反應,所以立刻察覺到這位魔裔精靈刺客絕對是故意的。
“那還真是可惜。要知道我可是最喜歡吃魚了。”菲德裝出一副遺憾的樣子聳了聳肩膀。
就在她轉身走向下一個攤位的時候,左思突然從背後問了一句:“你這幾天忍耐的很辛苦吧?”
“什麼意思?”
魔裔精靈突然停下了腳步。抬起頭露出那雙讓周圍許多人感到不安的詭異眼睛。
“彆裝傻。你透露出來的殺意連範格斯都瞞不過,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我。”左思直截了當拆穿了對方的偽裝。
他很好奇,這位刺客小姐究竟是如何在沒有思維探知能力的情況下,得知那兩個招募來的戰士有問題。
“你也知道那兩個家夥有問題?”菲德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怪異。
“你難道不知道有很多魔法都可以讀取一個人的思維嗎?確切地說,從開始已我就知道他們腦子裡在打什麼算盤,隻不過懶得拆穿而已。”左思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所以……他們在你的眼裡不過是一個被利用和操控的棋子?”
菲德恍然大悟,終於明白自己這些天不停的暗示為什麼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棋子?”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
“不,我對棋子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他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不過這兩個家夥的貪婪與愚蠢,剛好可以成為非常不錯的掩飾。
你要明白費爾克拉格不是那些魯莽而已有衝動的普通紅龍。
他手下不僅有獸人、大地精和巨魔這樣的怪物,還有一群人類追隨者,甚至組建起了一個散布在周圍城鎮據點的情報網絡。
任何靠近風矛之丘的冒險者都會被重點關注。
如果我們不想暴露身份,就必須表現得讓這條紅龍放心,並且產生一種想要跟我們玩一場遊戲的念頭。
唯有如此才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接近他的巢穴。”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兩個令人作嘔的人渣?”魔裔精靈湊到近前壓低聲音追問。
左思直截了當的回答:“你可以在他們失去利用價值之後隨意處置。不管是用影賊公會那些可怕的酷刑折磨致死,還是打斷四肢仍在荒野中任由野獸啃食都無所謂。在這方麵,我並沒有道德上的潔癖,又或者愚蠢的認為他們應該接受法律的審判而不是私刑。”
“懂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菲德把指關節捏的卡卡作響,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暗氣息。
畢竟作為影賊公會明麵上最高領袖——艾朗·林維爾最器重的手下,她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善良陣營,光是這些年負責清理叛徒的工作就殺死了不少人。
要知道影賊公會在清理叛徒的時候,針對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人,還包括叛徒的直係家屬和後代,講究一個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就這樣,兩人之間就如何處理隊伍裡那兩個男性戰士達成了一致。
後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正拿著金幣坐在酒館裡痛飲烈酒,暢想著等用毒藥迷翻整個隊伍之後要玩些什麼新花樣。
殊不知,魔裔精靈刺客已經在摩拳擦掌,回憶著自己接受訓練時學習到的各種酷刑。
尤其是那些能夠造成巨大痛苦,但又不會馬上致命的方法。
左思甚至看到,她在市場上買了一盒銀光閃閃的針,以及一些線和止血藥,臉上的表情讓人感到害怕。
隊伍在崔米鎮上修整了一天兩夜,等第三天一大清早才正式出發繼續朝著東邊風矛之丘的方向前進。
為了掩人耳目,左思在鎮上接了一個獵殺怪物的工作。
每殺死一個獸人、大地精和豺狼人並割下鼻子,就可以獲得十五枚金幣的報酬,普通地精則是一枚金幣一個。
像這種支付報酬利用冒險者長期持續削減城鎮周圍怪物數量的方法,幾乎是整個費倫大陸很多地方政府所采取的策略,所以並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懷疑。
至於隊伍中的兩個戰士,早就已經急不可耐想要進入人跡罕至的森林和山丘附近好下手,壓根不在乎什麼任務不任務,隻想要快點得手。
不過遺憾的是兩人明顯還有用,因此從崔米鎮到風矛之丘這一路上,左思壓根沒有給他們半點下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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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其中一個人想要在飯菜裡下毒,菲德或者冬狼都會好巧不巧的出現在周圍,把他們嚇的壓根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可成功抵達風矛之丘後,這些“巧合”就全部消失了。
最開始的時候,叫做托爾斯戰士還因為之前幾次差點被撞破而不敢輕易動手。
但後來隨著隊伍中其他四人表現的越來越放鬆,終於忍不住還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與同夥經過商議,決定就在今晚動手。
為了能夠成功在飯菜裡下毒,他們特意主動承擔起了狩獵和捕魚的任務,從周圍的森林裡獵殺了一支鹿、用長矛插了幾條肥美的草魚。
經過簡單的剝皮、去內臟和清洗後,鹿肉被放在大鍋裡與野蘑孤一起燉,魚則放在火上烘烤。
沒過一會兒功夫,肉香味就從篝火堆周圍冒了出來。
由於有著豐富的下毒經驗,所以托爾斯並沒有急著把毒藥放進去,而是裝模作樣的開始添加一些鹽之類的調味品,然後用勺子弄了一塊放進嘴裡品嘗。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降低左思等人的警惕心,同時也是在展示食物沒有毒。
早已得到指示的尹莎多拉對著大鍋施展了一個偵測毒素,然後衝所有人說道:“這些食物沒毒,可以吃晚飯了。”
“太棒了!乾了一天路,我的肚子可是要餓扁了。”狼人少女立刻衝到篝火旁邊,身手就要去拿烤魚。
但這個動作立刻被托爾斯製止了,並且從隨身攜帶的瓶子裡取出一些動過手腳的鹽,一邊灑還一邊沒好氣的訓斥道:“彆那麼急!這些魚和鍋裡的燉肉還沒有放鹽呢。”
“我等不急了!拿來吧!”
範格斯一把從對方手中把剛剛灑了鹽的烤魚搶過來,放進嘴裡就啃了一口。
看到這一幕,托爾斯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不易被察覺到的陰險笑容。
在他看來,從咬下去的那一刻起,這個少女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托爾斯又故技重施,把這些加了毒藥的食物挨個分發給所有人,然後看著對方吃下去。
自己則跟同夥以防止野獸或是怪物偷襲的名義,帶著食物跑到了距離營地大概有幾十米之外的地方,偷偷的全部倒進土坑裡埋起來。
等半個小時左右,估摸著藥效應該開始發作,他們才結伴回到篝火旁邊。
結果發現包括左思在內的四人果然全部都躺在地上陷入了深度昏迷。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托爾斯還挨個叫了一遍,確認真的失去知覺後,這才迅速變臉露出了真麵目。
隻見他咧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一腳將冬狼踢開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呸!你這該死的畜生!壞了我多少次好事?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經得手了。”
“好了,彆跟一條狼賭氣。待會兒咱們享受過後,直接扒了它的皮帶回去賣掉。要知道冬狼的毛皮可是值不少錢呢。”另外一位同夥淫笑著走向尹莎多拉。
“說的也是。”
托爾斯以最快速度迅速脫下盔甲,赤裸著上身縱深一躍向範格斯。
正當他急不可耐想要扯開女孩的衣服時,突然發現這個給人一種野性之美的少女身體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始膨脹,眨眼功夫就變得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並且原本光滑的皮膚表麵長出大片濃密的毛發,人類的腦袋和漂亮的臉蛋也被一個巨大且長滿尖牙的狼頭所取代。
尤其是眼睛裡釋放出來宛如野獸般的光芒,瞬間讓這個男人高漲的浴火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狼人!
已經從事過很長一段時間冒險生涯的他腦海中瞬間冒出了這個詞彙,下意識就想要去抓剛才脫下來的盔甲和武器。
但可惜的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範格斯壓根沒有給這個想要侵犯自己的男人任何機會,起身就是一擊猛烈的撞擊。
後者那點可憐的力量和敏捷屬性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瞬間便向後飛出去好幾米遠,砰地一聲後腦撞在一棵大樹上失去了意識。
至於那個走向尹莎多拉的男人則更慘,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下,就被心靈力量直接入侵變成了一個受到操控的傀儡。
看著這兩個蠢貨被瞬間搞定,原本還想要露一手的菲德忍不住吐槽道:“竟然敢在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選民的麵前下毒?我真不知道應該佩服他們勇氣驚人,還是嘲笑他們蠢到家了。難道他們就沒有察覺到,之前那些不同尋常的巧合都有問題嗎?”
左思笑著回應道:“百分之七十的冒險者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百分之四十的冒險者都不識字,百分之十的冒險者無法使用通用語進行交流。對於這樣一個群體,對他們抱有太高期望原本就是個錯誤。更何況,這兩個人已經用同樣的手法不止成功了一次,自然會形成依賴。好了,按照約定,他們現在歸你處置。”
“多謝!”
魔裔精靈迅速從工具包裡取出之前在崔米鎮購買的針線包,然後哼著小曲將兩人五花大綁拖進一旁的樹林。
沒過一會兒功夫,撕心裂肺的慘叫、哀嚎和求饒聲就從那邊傳來,嚇得在樹梢上休息的鳥兒都飛走了。
範格斯更是忍不住問道:“主人,菲德究竟對那兩個人做了些什麼?”
“呃……關於這一點你還是彆知道的比較好。”
感覺下半身隱隱幻痛的左思用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回答打斷了狼人少女的好奇心。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很多人被影賊公會認定為叛徒並展開追殺時,寧願自我了斷也不願意被活捉。
當然,也不排除這種高超的“手藝”是魔裔精靈小時候耳聞目染跟自己父母學的。
……
就在殺豬般的慘叫聲回蕩在風矛之丘樹林上空時,遠在古老地下墓穴遺跡深處,一條體型碩大的紅龍正趴在自己堆積如山的財寶上打盹。
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強大且氣勢驚人,每當呼吸的時候都會從口鼻附近噴出驚人的熱浪,以至於連一些金銀貨幣都承受不住開始融化。
不用問也知道,他就是這片土地真正的統治者,一條達到古龍這個年齡層的恐怖巨獸——費爾克拉格,同時也是左思這次狩獵的目標。
在這家夥的麵前,風矛之丘受到安姆承認的合法領主蓋倫就像是透明的一樣,既沒有什麼權力,也沒有可以統治的人民,隻有一棟建立在山崖上的破舊小木屋。
事實上,隻要費爾克拉格願意,隨時都能夠結束這個男人和他年幼女兒的生命。
換成其他性格暴躁的紅龍,恐怕早就已經這樣做了。
但費爾克拉格不同,他更喜歡與這些反抗自己的小老鼠玩一些遊戲,通過欣賞其失敗後沮喪、絕望的樣子為樂。
不得不說,這真是相當的惡趣。
但考慮到他已經活了太久,會培養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興趣愛好並不奇怪。
因為這是所有長壽生命所共有的通病。
比如說有一條頗為有名氣的藍龍就酷愛音樂,喜歡搜集各種各樣的樂器、樂譜,而不是其他惡龍所喜愛的財寶。
如果有吟遊詩人可以為其演奏出動聽的旋律或是獻上一件從未見過的樂器,該藍龍則會從自己的寶物中選出一件作為回禮。
彆說是壽命長達數年前的巨龍,就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尹爾明斯特,還有其他同樣長壽的魔法女神選民,也都有屬於自己的興趣愛好,以便打發無聊且漫長的人生。
就在費爾克拉格做著自己成為統治安姆暴君的美夢時,一名身披藍色鬥篷和兜帽的法師突然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單手撫胸深深鞠了一躬。
“主人,根據斥候們傳回來的消息,有一支冒險小隊正在接近您的巢穴。”
“嗯?冒險小隊!”
上一秒還在睡覺的紅龍下一秒就猛地睜開眼睛,緩緩從財寶堆上站了起來。
“是的。那是一支由三男三女六個人組成的隊伍。其中有一名牧師、一名法師、一名遊俠、一名盜賊或是刺客、兩名戰士。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抵達風矛之丘後爆發了內訌,兩名戰士正在遭受極其殘忍的折磨和虐待……”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法師明顯打了個哆嗦,並且下意識夾緊雙腿。
他完全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怨恨,竟然能讓魔裔精靈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
“有意思。”
費爾克拉格用前爪拖著下巴露出玩味的表情。
思索了片刻之後,他立刻吩咐道:“讓那些獸人和地精把這支冒險小隊引過來。正好我最近閒的有些無聊,就讓這些小蟲子來取悅我吧。”
“如您所願。”
法師再次鞠躬,隨後施展傳送法術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他離開後,紅龍這才用手指撥弄著所有收藏中最有價值的那柄雙手巨劍——卡索彌爾,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希望你們能為我帶來一點驚喜和足夠珍貴的禮物。不然的話……那就統統去死吧。”
說罷,他猛地張開雙翼掀起一陣足以人吹飛的狂風。
很顯然,費爾克拉格把冒險者當成了給自己送財寶的快遞員,而且他巢穴裡最珍貴?
??那些財寶,都是打上門的冒險者送來的。
所以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把冒險者引入自己巢穴然後進行洗劫的習慣。
這種坐等獵物上門,可比整天飛出去尋找目標容易多了。
隻不過費爾克拉格並不知道,這一次的獵物的確攜帶了相當多珍貴的魔法物品,甚至比巢穴內所有財寶加在一起還更值錢。
但同樣的,持有這些寶物的人也並非什麼泛泛之輩,而是比他遇到過任何一個敵人都更加危險的左思。
很快,在法師的協調下,一隊攜帶者巢穴入口簡易地圖的地精炮灰被派了出去。
它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消滅冒險者,而是讓冒險者全部殺光,隨後打掃戰利品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這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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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事情早就已經做過很多次了,所以法師非常清楚以冒險者好奇心旺盛的性格,必然會找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樣一來,自己主人的遊戲就可以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