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了我吧……”
伴隨著與是十幾頭雌性生物結束交配，藥效終於開始消退，而胡恩達爾則直接虛脫的倒在地上，整條龍看上去頗有點生不如死的樣子。
當然，實際情況的確也差不多。
畢竟被迫當“種龍”跟一群被視作低等生物的野獸和家畜瘋狂繁衍後代，這對於任何一條驕傲自負的紅龍而言都是一種折磨跟侮辱。
胡恩達爾甚至覺得自己肯定被厄運女神本莎芭詛咒了。
否則明明在遠離大陸的海島上築巢，過著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海上劫掠商船，亦或是到附近的明檀島上敲詐勒索一番的美好生活，既沒有去招惹那些過於強大的存在，也沒有嘗試著去洗劫擁有強者保護的城邦，可為什麼會遭遇到眼前這兩個煞星？
尤其是維爾梅斯，明明身為紅龍卻對同類沒有半點仁慈可憐憫，折磨和虐待的手段更是花樣百出。
落在這家夥的手裡，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殺了你？哈哈哈哈！彆做夢了！你在未來三天之內可還要跟七十頭雌獸進行交配呢。在榨乾利用價值之前，想要通過死亡來獲得解脫是不可能的事情。”
維爾梅斯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
在這笑聲中，她輕輕揮了一下前爪。
瞬間！
幾個守衛在附近的魔像立刻走上來，拖著精疲力儘的胡恩達爾朝後邊專門用來囚禁和關押危險生物的洞穴走去。
一邊被拖著，這條可憐的雄性紅龍還一邊哭喪著哀嚎道：“惡魔！你簡直就是個惡魔！偉大的龍神提亞瑪特是不會放過你的！”
“哼！提亞瑪特才不會理睬你這種可悲的失敗者。剛好相反！她隻垂青巨龍中的強者，就像我一樣。”
說著，維爾梅斯猛地張開雙翼展現出自己比同類更加強壯的身軀。
尤其是在包裹在鱗片之下的肌肉線條，可以明顯看出比前些日子發達了不少。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刻苦鍛煉的結果。
在奇物的監督下，她每天至少有十二個小時都處在高強度的肉體錘煉和魔法能力開發上。
估計整個費倫大陸都找不出第二條如此勤奮的巨龍。
相信在如此激烈的內卷下，維爾梅斯遲早會成為一條令所有人都感到敬畏和恐懼的怪物。
雖然這種勤奮並非出於自願，而是在半強迫的狀態下進行的。
尤其是最初的幾天，她的反抗情緒相當嚴重。
但隨著整天睡懶覺的習慣被一點一點糾正過來，這條紅龍明顯漸漸適應了新的生活規律，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
目送胡恩達爾被拖走，左思迅速將自己轉化成為藍龍的形態，並且在接下來的時間內與維爾梅斯學習和鍛煉了一下如何操控這具身體來進行戰鬥。
同樣的，他也在教授對方怎樣用翅膀上的小爪子激活諸如魔杖、戒指之類的魔法物品。
大概幾個小時之後當訓練結束的時候，左思已經大概能夠熟練使用一些巨龍的招牌技能組合。
比如說龍翼拍擊加龍息噴吐，再比如說掃尾加爪擊。
儘管這些招式看起來都非常簡單，但憑借體型和力量方麵的優勢，一般人想要靠近並完成屠龍的壯舉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確切地說，在沒有魔法幫助的情況下，光是靠近一條龍都是非常困難的。
彆的不說，光是龍翼拍擊就能輕而易舉把一個體重超過一百五十個公斤的超級壯漢給打飛出去幾十米遠。
左思嚴重懷疑，當年崔斯特和他訓練的野蠻人好友沃夫加之所以能乾掉冰亡，完全是因為白龍智商太低的關係。
“你現在感覺感覺如何？”維爾梅斯氣喘籲籲地問道。
“感覺還不錯。除了生理方麵還是會多少有點不太習慣，但我相信隨著使用頻率的增多，早晚會徹底適應的。而且巨龍形態下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讓更多、更強大的能量充斥著身體每一個角落。”
說罷，維持著藍龍形態的左思抬起前爪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瞬間！
銀色的火焰從掌心噴湧而出，以極快的速度在身體周圍環繞，並形成一種強大的力量加持。
在這種狀態下，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敏捷和體質屬性獲得了極大的增強。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根據巨龍形態的特點單獨開發出來的新銀火使用方法，對於能量操控有著極高的要求且萬分凶險。
一個操作不當，銀火的力量就會摧毀身體並對靈魂造成永久性不可逆轉的傷害。
事實上，在許多法師、術士在嫉妒魔法女神賜予自己選民銀火這種宛如作弊般強大的力量時，根本不清楚其實銀火是一種非常非常危險的東西。
隻有當一名施法者的施法等級達到一定程度，才有資格接受並控製銀火。
不然的話銀火第一個殺死的就極有可能是其自身。
這也是為何，尹爾明斯特開發出來的銀火爆發模式，沒有被其他選民所學習、效彷。
不是他們不想學習，而是不敢輕易的去嘗試。
同樣的道理，左思眼下對於銀火的使用顯然被爆發模式更加危險。
因為後者隻是單純將銀火的力量外溢，然後化作強大的能量去給予敵人猛烈的攻擊。
但前者卻是讓銀火能量充斥這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使其最大限度被強化，從而帶來基本屬性的加持，以及更驚人的魔法抗性和豁免。
看到左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各項基礎屬性提升到了自己根本無法企及的程度後，維爾梅斯立刻用無比羨慕的語氣問：“你什麼時候也能幫我弄點這樣額外的力量？”
“你？”左思忍不住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還是先把自己的龍語魔法潛力開發出來再說吧。等掌握七環以上的法術，我自然會幫你進行一些強化。”
“什麼？七環！”
維爾梅斯的聲音陡然升高了八度。
或許對於其他魔法天賦更好的紅龍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可她的魔法天賦顯然並不出眾相對於巨龍而言，但仍舊比凡人種族強大得多，反倒是戰士天賦更為出眾。
而且戰鬥中比起使用魔法和策略，更喜歡衝上去貫徹一個“莽”字。
也正因為如此，這家夥始終沒有拿到哪怕一個的術士等級，而是完全靠天賦與血脈吃飯。
對於維爾梅斯而言，拿到七環魔法就意味著要達到相當於極老乃至古龍的年齡層。
光靠“吃”龍蛋的話，起碼也得吃上十幾個才行。
“加倍努力，相信自己，你能做到的。”
左思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鼓勵了一句，然後便恢複人類形態轉身離開了龍巢。
他前腳剛走，後腳維爾梅斯就開始忍不住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
對於紅龍這種明顯實在發泄怨氣的行為，左思並沒有多加理會，而是獨自一人來到整個法師塔束縛能力最強大的房間，將封印的次級深淵領主釋放了出來。
“凡人！你究竟想要乾什麼？”莫娜希爾剛一被放出來就立馬怒不可遏的發出質問。
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憤怒，兩隻眼睛更是充斥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暴虐。
要知道六臂蛇魔的脾氣可一直都不太好，在施虐和殘暴方麵絲毫不比巴洛炎魔差多少。
“乾什麼？當然是做很多的實驗，以便了解更多關於惡魔跟無底深淵的秘密。”
說著，左思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瞬間！
法師塔的儲備能量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像這個房間彙聚。
還不到三五秒鐘，地上那個巨大的束縛法陣便開始閃爍刺眼的光芒。
幾乎與此同時，牆壁和天花板的隱藏符文也不停的閃爍。
莫娜希爾連一秒鐘沒有撐住，整個身體便砰地一聲仰麵朝天摔倒在地上，無論怎樣掙紮都沒有辦法動彈一下，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手持一柄閃爍著令自己無比厭惡和恐懼的聖劍，緩緩劃開胸口、腹腔和宛如蟒蛇一樣的下半身。
在切割過程中，那驚人正能量所帶來的灼燒感，使她不由自主的發出慘叫與哀嚎。
當這條“美女蛇”被徹底開腸破肚之後，左思終於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六臂蛇魔的內部身體構造。
與大多數生物需要遵循一定的演化規律，基本都會有消化係統、血液循環係統、免疫係統和生殖係統不太一樣，惡魔的身體結構是如此的混亂、詭異、扭曲，完全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就以眼前的景象為例，莫娜希爾根本沒有消化係統，同樣也不需要進食來維持自己的生存。
雖然大多數惡魔都有吞噬生靈血肉的習慣，但那隻是單純為了滿足某種邪惡的嗜好。
當血肉順著食道進入體內後，會被送入一個像是囊腫的巨大圓形器官。
所有吃下去的東西在這裡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除此之外，左思發現惡魔的生殖係統也非常奇怪，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兩性繁殖或者無性繁殖。
而是要通過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儀式和交配活動，最終才能孕育出一個後代。
當然，這是隻有高級惡魔才有的特權。
至於像那些低級惡魔，壓根就沒有被深淵賦予這樣的能力，基本都是從凡人墮落的靈魂中進化而來。
以莫娜希爾為例，她蛇形的下半身腹腔附近有一個像是卵巢的東西，裡邊密密麻麻長滿了上百個像是蛋一樣的橢圓形肉球。
左思小心翼翼用精金手術刀切下了其中幾個進行檢查，發現裡邊都是已經成型的胚胎。
也就是說如果不加以乾涉的話，這些胚胎會慢慢長大成熟，最終以卵的方式被生下來並孵化成一個新的六臂蛇魔。
估計這也是為什麼深淵第五百三十一層——武德拉，會擁有數量如此之多六臂蛇魔的原因。
說不定莫娜希爾的那些六臂蛇魔手下，有不少就是她自己生育的女兒。
“從無序進化到自然繁殖？深淵的多樣性和複雜性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深淵意誌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挑選所謂的領主呢？單純的力量？還是根據對於腐化善良和秩序的貢獻而給予獎勵？”左思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此時此刻，他眼神中所閃爍的強烈求知欲，就連身為六臂蛇魔領主的莫娜希爾都感到一陣害怕。
因為莫娜希爾非常清楚，這樣的凡人哪怕在整個多元宇宙中都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隻要沒有半路死掉，最終必然會成長為即便是惡魔都會尊敬和畏懼的怪物。
像熱衷於維持所謂萬物平衡，經常會插手各種戰爭的魔鄧肯，還有編撰了《惡魔誌並且囚禁並強暴深淵三巨頭之一烏暗主君格拉茲特的尹格維爾伏，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連強大的魔鬼公爵和深淵領主在見到這類凡人的時候，都會給予最起碼的尊重，並將其視作是能夠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物。
簡單的了解過深淵領主的身體基本構造之後，左思很快就停止了這種喪心病狂的活體解剖，任由其在強大的再生能力作用下恢複如初。
但解剖停止了，並不意味著殘酷的研究就結束了。
剛好相反！
他對於這個六臂蛇魔的頭部產生了巨大的興趣，直接製作了一個像是勺子一樣的金屬工具，活生生把莫娜希爾的一隻眼睛剜了出來。
後者在劇痛之下發出的慘叫聲甚至把跟在一旁打下手的小魔鬼差點都給嚇壞了。
這個來自巴托地獄的邪惡生物臉上全程都保持著狂熱與崇拜的表情。
在小魔鬼看來，主人的冷酷、殘忍與邪惡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所能想象的極限，就連那些大魔鬼都無法與之相媲美。
最重要的是沒有絲毫的不忍與愧疚情緒，反而認為自己正在做無比正確的事情。
而且它有一種強烈預感，如果有一天左思不小心死了靈魂墮入地獄，那麼極有可能會被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直接複活成為最強大的魔鬼形態，然後像當初任命紮瑞爾為第一層麵領主一樣，賦予其令所有魔鬼都感到羨慕和嫉妒的權力。
對於魔寵腦子裡的妄想，左思壓根就沒有留意，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之中。
透過對六臂蛇魔領主眼球的觀察，他找到了高級惡魔能夠看穿隱形和各種秘門的原因，那就是位於童孔內部特殊的結構。
當這些家夥注視著某個生物或者物品的時候，眼睛裡首先呈現出來的並不是具體的影像和光感，而是由純粹魔法能量構成的詭異圖桉。
從這些圖桉中，高級惡魔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是憑空製造出來的虛假幻影，那些又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如果不是怕深淵之力的侵蝕，左思都想要把這隻眼睛移植到其他生物身上試試效果。
但遺憾的是，想要做到這一點至少得發明一個專門的傳奇魔法，成本太高有些得不償失。
最終，他把這隻眼睛又塞回了那個血淋淋的眼眶內。
大概幾分鐘左右，莫娜希爾的再生能力就修複了視神經，眼球又再一次開始轉動。
“現在，讓我們來談談關於無底深淵吧。”
左思放下手術刀和聖劍，召喚出一團清水洗了洗黑龍皮手套上不小心沾染的粘液，以及大量富含酸性和腐蝕性的血液。
要知道解剖下層位麵生物，尤其是連血液都蘊含劇毒的惡魔，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做的。
哪怕是等級不低的法師，都有可能在解剖一個惡魔的時候，被其身體裡突然飛濺出來的液體，亦或是某個爆炸的器官重傷乃至殺死。
這也是為什麼“巫後”尹格維爾伏編撰的《惡魔誌臭名昭著，但卻仍舊受到所有法師們尊敬的原因。
這本書第一次成係統的為所有人展示了超過兩百四十種不同惡魔的形態、特征、類法術能力和平麵解剖圖，還有一萬多種生活在無底深淵的動植物與七十六個層麵的自然生態環境。
隻要認真讀過這本書，就算沒有去過深淵、從未接觸過惡魔，也能對其大致情況有非常詳細的了解。
放在現代地球上，起碼得是達爾文那個級彆的生物學家。
“你想要從我這裡獲取深淵的秘密？彆做夢了！”莫娜希爾冷笑著拒絕道。
因為對於惡魔來說，幾乎每一次進化都能或多或少窺探到深淵的本質。
而這些秘密會在進化過程彙總演變為各種各樣的類法術能力和強大的外在形態。
尤其是從高階惡魔晉升為次級領主乃至正牌領主的時候，他們所看到和理解的深淵本質會直接轉化為某種足以媲美神明的混亂腐化之力。
所以沒有任何一個惡魔領主會透露這些跟自己力量有著直接聯係的秘密。
在深淵內部不停上演的戰爭中，那些戰勝對手並且將其俘獲的領主，往往會將自己的敵人囚禁起來，花費進行長達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折磨，迫使其說出這些秘密。
尤其是在塔那厘惡魔出現之前就已經誕生並統治深淵的奧比裡斯惡魔，更是受到了重點的“關照”。
據說不少赫赫有名的強大領主地牢裡，都關押著不止一個戰敗的古老奧比裡斯惡魔。
作為一名位麵與惡魔學識豐富的旅法師，左思當然知道深淵的秘密對於惡魔領主的重要性，所以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便用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惡毒魔法咒語鑽心剜骨】開啟了拷問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