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什麼,不過是關於這個世界謀殺之神的一個預言而已,您不會感興趣的。”
“謀殺之神?啊!你說的是巴爾和他那些多不勝數的孩子。”
魔鄧肯顯然也聽說過智者阿蘭多的預言,摸著下巴評價道:“通過大量生育後代的方式分散神性與神力,然後在自己死後殺死這些子嗣重新將其彙聚起來複活。
不得不說,這位謀殺之神的手段還是相當不錯的。
但問題是,他顯然沒有預料到最信任的選民背棄了自己。
可即便如此,巴爾仍舊有機會從這場血腥的殺戮中回歸。”
“不,他沒有機會了。”
左思抿起嘴角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你打算插手?”
魔鄧肯驚訝的挑起眉毛。
“是啊。”
左思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我已經答應了塔洛娜,會為其奪取屬於巴爾的死亡神職。
不過剩下的神力我就不客氣的全部笑納了。
畢竟對於旅法師來說,無論有多少能量都永遠不夠用的。
至於巴爾,既然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還是繼續乖乖待在星界躺屍吧。
反正托瑞爾有那麼多的神,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你還真是如風暴女王描述的一樣瘋狂且大膽,連神明的事情都敢乾涉。
好吧,那看來你要忙起來了,今天的談話先到此為止。
等以後找個時間,我們再繼續今天沒有聊完的話題。
哦,對了,雖然我不太清楚旅法師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跨時空旅行的,但這裡是我在灰鷹世界的住址。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法師塔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說完這番話,魔鄧肯十分識趣的選擇起身告辭。
身為灰鷹世界最強大的傳奇法師,他雖然非常渴望從左思這裡得到更多關於其他時空的情報,尤其是關於魔法的部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獲得一枚火花成為旅法師,但卻並不急在一時。
畢竟感情和信任這種東西是需要時間和耐心來一點一點的培養。
魔鄧肯始終相信任何東西都有一個價碼。
無論旅法師的火花有多麼珍貴,他隻要能拿出讓對方心動的東西,那麼就能完成這筆對於自己而言至關重要的交易。
等這位光頭法師徹底走遠,左思這才擺弄著手裡的移動終端,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既然巴爾之子的冒險已經開始了,那我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和身份介入呢?”
“父親,我可以出麵替您搞定這件事情。”
尼米多娜主動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想要接下這個任務。
在她眼中,區區一群連神性火花都沒有點燃的神之子根本算不了什麼,自己一個人就能將其趕儘殺絕,然後從殺戮王座上奪走屬於巴爾那部分的死亡神職。
可左思卻趕忙搖了搖頭:“不,不,不,讓你這位熾天神侍出手也太誇張了一點。
更何況死亡神職可是很敏感的東西。
它會引起現任死神克蘭沃和遠古死神耶格的主意。
我希望能用更隱蔽、更不為人知的方式拿到。”
“主人,我去如何?”
阿托娜突然從角落裡鑽了出來。
“你也不行。
因為你的體內也擁有神性。
而且還是與巴爾之子們截然不同的神性。
非常容易被誤認為是其他神派出的選民或者神之子來進行乾涉。
另外,你的變身能力並不完美,很容易就會在戰鬥中被解除魔法之類的法術驅散,恢複成原本的形態。”
左思摸著魅魔蘿莉柔順飄逸的長發,麵帶微笑拒絕了她的自告奮勇。
“那讓範格斯和她的族人們去怎麼樣?”阿托娜眨著眼睛繼續追問道。
“彆鬨!他們現在可都是怖狼,變身之後的樣子能把普通人活活嚇死。更何況獸化人的名聲,在這個世界可不比惡魔強多少。”
左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稍微用力敲了下女孩的小腦瓜。
阿托娜捂著剛才被敲過的地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問:“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說該怎麼辦?總不能讓阿蒂奧去吧?它可是頭熊!”
“阿蒂奧?!”
想起自己還有個動物夥伴的左思兩眼瞬間放光,迅速從隨身攜帶的腰包中取出一個用皮革和不知名金屬製作而成的項圈。
這玩意就是獸神瑪拉贈送的神器,可以讓動物在原有的基礎上獲得如同獸王一樣的力量。
如果給白熊幼崽套上,再加動物夥伴能從主人身上獲得的力量,偽裝成一個受到自然之靈祝福的變形德魯尹幾乎不可能被識破。
想到這,左思立刻通過情感連接呼喚阿蒂奧。
沒過一會兒功夫,這個白熊幼崽就跌跌撞撞從門外滾了進來。
是的!
就是前爪抱頭的翻滾而不是爬!
從它的眼神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於魅魔蘿莉的敬畏跟恐懼。
而且身上原本覆蓋的柔順白毛,現在也像被狗啃過一樣坑坑窪窪,有些地方還有被燒焦過的痕跡,顏值直接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這一幕讓左思的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阿托娜,你對它做了些什麼?”
“嗚嗚嗚嗚嗚!
!
!
!
”
阿蒂奧看眼自己主人的瞬間,馬上淚眼汪汪的撲了過來,使出絕技抱腿。
那感情豐富且無比生動的表情,還有充滿控訴的吼叫聲,就差能開口說話了。
“沒……沒什麼,我隻是讓它陪我訓練了幾次而已。”
魅魔蘿莉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訓練?!”
左思明顯並不相信阿托娜的解釋,簡單查看了一下白熊幼崽身上毛發的損傷情況,發現基本不是被劍削的,就是被火焰魔法灼燒。
而且動手的人非常有分寸,隻傷毛發不傷下邊如同金屬一樣堅硬的皮,一看就是故意為之。
聯想到魅魔與生俱來喜歡惡作劇和戲弄彆人的天性,立馬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不過左思倒是一點也不同情白熊幼崽,反倒是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訓斥道:“讓你整天躲著我!現在想起跑出來告狀了?怎麼不繼續躲了啊?”
聽到這句話,阿蒂奧立馬鬆開抱腿的前爪,一臉委屈的捂住自己胯下那兩顆毛茸茸的荔枝,仿佛在說“要是不躲著點,這兩個傳宗接代的東西早就沒了”。
“瞧你那熊樣!好了,彆怕,我保證今天不拆你的蛋。過來,我給你戴個好東西。”
說著,左思把項圈打開示意白熊幼崽靠近點。
後者將信將疑,小心翼翼捂著胯部一點一點把腦袋伸到近前。
左思二話不說,直接把項圈套在脖子上,然後扣上卡扣。
瞬間!
一個巨大的靈體熊憑空浮現,然後仰起頭做出像是發出咆孝的動作,隨後鑽入白熊幼崽的身體。
才短短幾秒鐘的功夫,阿蒂奧就出現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其中之一就是眼睛變得格外明亮,爪子和體型也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增長,直至變成極地白熊正常的三倍大小才停下來。
但是沒過多久,它的身體又開始變得極度不穩定,就好像在高溫炙烤下快要融化了一樣。
但漸漸地,這種不穩定形體變化就開始朝著類人生物的外形發展。
最終,這家夥從一頭熊變成了一名白發的健壯人類兒童,而且正在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反複抬腿,仿佛在學習如何用雙腳走路。
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阿蒂奧在獲得了熊之獸王力量後的人類形態。
事實上,所謂的獸王,指的是生活在無儘荒野中的一種自然守護之靈。
它們往往肩負著守護某片森林、沼澤、荒野,亦或是特定動物族群的責任。
當需要進入人類生活的區域時,就會選擇一個活人或者動物來作為自己的載體。
不過前提是這個人或者動物足夠強大擁有至少十個以上的職業等級或者怪物等級,足以承受獸王狂野的自然之力。
被附身的人和動物,都會自動獲得另外一種形態。
也就是人可以變成動物,而動物也可以變成人。
但不管是哪一種形態,感官和嗅覺都將獲得大幅度增強,同時皮膚也將變得格外堅韌,就如同披上了一層無形的鎧甲一樣,就連奔跑、跳躍、攀爬、遊泳也能像野獸一樣迅猛。
戰鬥的時候既可以選擇使用武器,也能部分獸化讓手腳變成利爪撕碎敵人。
最重要的是,獸王擁有統禦群獸的力量。
它們可以隨意跟野獸交談、釋放無豁免的魅惑動物法術,使其聽從自己的命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獸王附體就相當於是沒有任何副作用的超級強化版獸化人或者人化獸。
而且目前阿蒂奧獲得的巨熊之靈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獸王,而是擁有大量類法術能力的神術施法者。
儘管可能比不上德魯尹的施法列表那麼全麵,但還是能跟另外一種自然施法職業——精魂薩滿一較高下。
“主……主人。”
光著屁股蛋子的阿蒂奧反複嘗試了好幾次,終於從嘴裡說出了生硬的通用語。
“嗯,不錯,就是你了。”
左思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看上去肌肉結實且充滿野性,就連說話都結結巴巴,一看就不像是有什麼心機,同時還是被自然之靈祝福的男孩。
這bu算是疊滿了。
另外,他現在好像也能搞一下關於動物變人或者人變動物後的交配實驗,看看究竟能生出什麼玩意來。
阿蒂奧一臉懵逼的瞪大眼睛,完全不明白主人究竟想要讓自己乾什麼。
雖然它本人對於這個項圈所賦予的強大力量還是蠻高興的。
對於一頭白熊幼崽來說,變成人類形態顯然是十分彆扭的,尤其是身上沒有厚實的毛發覆蓋,讓其非常的沒有安全感。
可遺憾的是,左思並不允許它變回去,反而將其帶到了隔壁專門用來測試法術的房間,挨個展示獲得的類法術能力。
等測試完畢之後,又往腦袋上扣了一個奇怪的裝置,緊跟著用一頂頗有點可愛卡通風格的熊頭帽子遮擋起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阿蒂奧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主人強行奪取並控製了。
很顯然,左思把之前那個用在戴維安身上的控製器,又一次故技重施拿來操縱動物夥伴的身體。
儘管可憐的白熊對此表示了強烈抗議,但還是在主人那充滿威脅的眼神下果斷選擇認慫。
不就是被控製麼,多大點事啊。
用得著把手術刀拿出來威脅要拆蛋麼……
經過一番折騰,阿蒂奧終於被傳送到了博德之門以南友善之臂的森林附近,在那邊等待巴爾之子的到來。
與此同時,在僅有幾天路程之外靠近燭堡的密林中,兩個年輕人正在竭儘全力的拚命奔跑,哪怕已經跑到上氣不接下氣也不敢停下。
其中一個是身高超過兩米,身披盔甲背著一柄雙手巨劍的青年。
另外一個則是穿著簡陋皮甲、有一頭鮮豔粉紅色短發、手裡拎著一把短弓的十三四歲少女。
至於為什麼跑,原因也非常簡單。
在他們的身後,有一個拎著巨大棒槌的食人魔正在窮追不舍。
彆看對於高級施法者和戰士來說,殺死像食人魔這樣的生物簡直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但對於大多數的普通人乃至低級冒險者而言,食人魔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噩夢兼新人殺手。
因為以它們所擁有的力量,隻需要砸中一下就能造成粉碎性骨折加內臟大出血的恐怖傷勢。
如果運氣不好打中的是腦袋,那就可以直接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因此青年儘管有一把雙手大劍可以作為武器,但卻隻是不停的跑,而不是轉身與之進行戰鬥。
相比之下,女孩身上的短弓和匕首對食人魔而言則更像是玩笑。
除非能射中眼睛這樣的致命要害,不然充其量劃破點皮肉。
“阿……阿伯戴爾!我不行了!”
女孩突然放慢腳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
“該死!愛蒙!彆停下!你想成為那家夥的晚餐嗎?起來繼續跑!它追不了多遠的。”
被稱之為阿伯戴爾的青年轉過身一把將女孩拉了起來,強行拽著她繼續往前方狂奔。
毫無疑問,他們倆就是在燭堡長大的巴爾之子。
自從葛立安被殺之後,兩人根本不敢走大路,生怕遇到那些可怕的殺手,一直在樹林之中像沒頭蒼蠅一樣東躲西藏。
結果不小心誤入食人魔的領地便出現了眼下這一幕。
恐怕不會有人知道,兩位巴爾之子的傳奇冒險故事是從被追殺和逃亡開始的。
就這樣,阿伯戴爾和愛蒙跌跌撞撞一直跑到天色徹底黑下來,確認那個食人魔已經被甩掉,這才靠著一棵樹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始終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愛蒙終於有了閒暇,立刻忍不住問跟自己一起從小長大的玩伴:“關於那些殺手,你知道些什麼嗎?”
阿伯戴爾不加思索的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他們出現的太突然了。葛立安也許知道些什麼,他在臨死前讓我前往友善之臂去找兩個朋友。”
“友善之臂?向北?我可不覺得那是一個好主意。”
愛蒙迅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哈!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應該南下?”阿伯戴爾嗤笑著反問道。
“為什麼不呢?我們可以穿過雲霧山區前往安姆向索斯求助。他現在可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肯定能幫我們調查清楚原因,順便為葛立安報仇。”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愛蒙眼睛裡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
“彆異想天開了。
我們現在身無分文,怎麼可能沿著灣岸公路一直南下,還要穿過危機四伏的雲霧山區?
這一路上吃什麼、喝什麼,難道要靠乞討嗎?
現實點,去友善之臂的路最近。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先見見葛立安提到的那兩個朋友。”
說罷,阿伯戴爾便不再理會身邊這個小妹妹,躺下來閉上眼睛抓緊時間休息並回複體力。
因為他知道,那些殺手是衝自己來的,必須隨時做好逃往和拚命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