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但我沒必要學(萬字大章求訂閱)(2 / 2)

“抱歉,我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而且……你應該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左思用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瞥了對方一眼。

毫無疑問,他一點也不擔心聖武士會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說出去。

因為傅左爾·錢伯瑞根本不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

擺在德爾特麵前的道路隻有兩條。

一條是寧死不屈堅持到最後,在一片指責與謾罵聲中被他曾經想要保護和守衛的人殺死;

另外一條則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落差,情緒激動之下鑄成大錯,徹底走上黑暗墮落的道路。

正當聖武士還想要痛陳利害的時候,薩紮斯坦終於掄起乾枯纖細的手臂,從指尖射出一道魔法光束,讓前者瞬間倒地陷入昏迷,隨後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真舍得把它拿出來做交易?”

“為什麼不呢?

反正我又不想要成為神。

它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價值。

但對於你和維沙倫而言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強大的神器和魔法物品又很多,可是能讓凡人成為神祇的東西可不多。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最好不要表現得太吝嗇。

不然的話我會考慮去跟維沙倫談談。

相信他一定願意不惜代價把神之眼贖回去。

當然,如果想要成為神,光有這個是不夠的。

你還得從維沙倫手上搶到那個同樣是從古老遺跡中挖出來的知識。

隻有當兩者合二為一,才能晉升成為真正的半神。”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不斷將手裡的水晶球高高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那滿不在乎的態度就仿佛拿著的不是一件無價之寶,而是個精巧的玩具一樣。

“你想讓我跟維沙倫全麵開戰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

薩紮斯坦明顯不是傻瓜,馬上就意識到了這背後險惡的用心。

可左思卻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怎麼,莫非你們現在還不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自從為了爭奪死靈派係首席這個位置翻臉之後,已經相互爭鬥了幾個世紀。

相信要是有機會,不管是你也好還是維沙倫也罷,肯定都恨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對方。

所以我可是在一定程度上幫你下定決心鏟除強敵。

想想看,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殺死仇敵,從對方手掌搶走對於他來說最寶貴的東西,然後晉升成為高高在上的神明,更令人感到滿足的事情?

如果你要是覺得有問題,完全可以選擇拒絕。

畢竟交易的前提就是雙方都必須是自願的。

反正我認為,願意為這顆眼睛支付高昂價格的人應該有很多。”

什麼叫做有恃無恐?

看看此刻左思那咄咄逼人的囂張態度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在乎薩紮斯坦是怎麼想的,更不在乎對方是否會因此而記恨自己,就是擺明了要狠狠地宰上一刀。

“你為什麼不考慮把這隻眼睛獻給偉大的班恩呢?”傅左爾·錢伯瑞橫插一腳忍不住提議道。

“黑暗君王不需要、也不喜歡來自混亂和混沌的力量。不要整天光想著怎麼拍馬屁,凡事多動腦子好好想想。”左思沒好氣的訓斥道。

瞬間!

傅左爾·錢伯瑞陷入了沉默,臉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製的輕微抽動。

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乾了一件蠢事。

班恩是守序邪惡的強大神力,強調統治、紀律和服從。

而風暴之神塔洛斯則截然相反,是混亂邪惡的強大神力,強調隨心所欲的破壞跟毀滅。

如果不是神職上沒有衝突,兩位神怕不是一見麵就要打起來。

得虧周圍沒幾個人,否則傅左爾·錢伯瑞怕是要當場社死。

“我可以把死月法珠】和撒寇席爾之座】兩件神器拿出來作為交換。”

薩紮斯坦反複考慮了良久之後迅速做出選擇。

他很顯然很清楚,把耐色瑞爾時代強大巫師之王拉洛克送給自己的神器拿出來做交易,極有可能會引發對方的震怒。

但在成神的誘惑麵前,這顯然根本算不了什麼。

畢竟就算拉洛克再厲害,也不可能威脅到真正的神明。

“再加你手上那枚三願戒指!”

說罷,左思直勾勾盯著巫妖手指上那枚鑲嵌著三顆散發紅光寶石的戒指。

雖然以他現在的施法能力,製作這玩意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而且還有火巨靈每天賦予的大量許願術,但現在能白嫖一個為什麼不白嫖呢?

要知道這玩意在很多時候都相當的好用。

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送給關係親密的人作為禮物。

“成交!”

薩紮斯坦二話不說,直接把手指上的戒指擼下來扔了過去。

緊跟著他又施展物品傳送魔法,把另外兩件神器死月法珠】和撒寇席爾之座】也召喚到空地上。

其中死月法珠】就是一個閃爍著微光的球體,可以在手掌大小和人頭大小之間自由變化,

拿在手裡可以清晰看到表麵黑色與紫色如同水油的物質在不斷流動,相互纏繞在一起,並且會吸收周圍環境的光線。

它的作用是可以讓持有者每天施展一些特定的法術,並且召喚下層位麵邪魔包括惡魔、魔鬼、尤格羅斯魔強迫其完成一項任務。

當任務完成後,該邪魔會自動返回老家。

召喚出來的邪魔越強大,事後需要冷卻時間就越長。

另外,死月法珠】還具有心靈感應、銳耳術之類的恒定效果,可以用來占卜、偷聽和偷看某個人正在乾什麼。

相比之下,撒寇席爾之座】看上去就如同名字一樣,是個巨大且沉重的王座。

它的主要作用是封印和奴役那些強大的異界生物。

現如今,王座內囚禁的是一個叫做艾爾塔柏的倒黴惡魔領主。

確認兩件神器都沒有任何問題,左思這才隨手把封印著神之眼的水晶球丟給薩紮斯坦。

後者二話不說,施展法師之手穩穩的將其接住,立刻便帶著手下撤退了。

因為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渴望的東西,已經沒必要再留下浪費時間。

“你就這麼把那件東西交給他了?”

傅左爾·錢伯瑞臉上浮現出十分意外的表情。

左思隨手把兩件神器收起來,然後才嗤笑著反問:“不然呢?我可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諾,從來不會乾那種出爾反爾沒品味的事情。”

“這可不太像你的作風。”

傅左爾·錢伯瑞摸著下巴小聲滴咕。

“嗬嗬,那隻能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

左思顯然不打算透露太多細節,隨便打了個哈哈湖弄過去。

畢竟他跟眼前這個家夥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後者之所以願意配合,完全是出於對暴政之神班恩的敬畏。

眼見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傅左爾·錢伯瑞立刻便打消了套話的念頭,意味深長的問:“我現在已經按照計劃,攻陷了從巨龍海岸到西哈特蘭德地區所有的城鎮。

用不了幾天功夫就能抵達預定戰場——巨魔之爪。

那個叫做沙洛佛克的巴爾之子現在怎麼還沒動靜?

他該不會是奪權失敗了吧?”

“不!他其實已經成功了。

根據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沙洛佛克已經在變形怪的幫助下成功拿到公爵競選名額。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除掉最後一名有實權的貝爾特公爵,借助莉拉·珍娜斯女大公的幫助順利掌權。

這個過程會非常快,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也就是說,你隻有一個星期時間來梳理這片土地的權貴。

記住,我希望在戰爭結束後看到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統治結構的乾淨土地。”

在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左思語氣變得異常嚴肅認真。

作為一個把大一統思想刻在骨子裡的人,他最討厭的就是像北地、西哈特蘭德、巨龍海岸一帶這種碎成一片,遍地都是獨立城邦和大大小小貴族領主的地方。

還有那些屁用都沒有的紋章學、姓氏和家族傳承。

與又菜、又愛裝逼的傳統封建貴族相比,敲骨吸髓玩經濟殖民的安姆統治階層都算得上是開明而又進步。

傅左爾·錢伯瑞聳了聳肩膀回應道:“彆擔心,那些可能會對你統治造成阻礙的家夥,現在不是已經躺在墳墓裡,就是已經被裝船運往散提爾堡當做奴隸販賣。

要知道受過良好教育、長相英俊或是美麗的年輕男女貴族,在奴隸市場上可是最搶手的。

有很多暴發戶願意一擲千金,品嘗一下貴婦和貴族小姐們的滋味,甚至是把她們買回去作為寵妾。

說實話,我有點不太明白,你為什麼對於貴族和商人有那麼大的敵意,非要把他們徹底趕儘殺絕。”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對他們有什麼敵意。

而是他們妨礙到我對這片土地的資源進行整合跟重新分配。

並且在大一統國家中,掌握大量土地資源的貴族存在在本身就是一群毒瘤。

尤其是他們在領地內各種各樣的特權,簡直就像一個個國中之國一樣。

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統治,更不是我想要的國家。

至於商人,如果僅僅隻是老老實實做生意,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

但要是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膽敢賄賂官僚,操控政治、輿論和搞壟斷,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

“那安姆的那些大家族呢?據我所知,他們就是你口中既在自己領地內享有特權,而且還在操控政治、輿論,利用權力來搞貿易壟斷。”

傅左爾·錢伯瑞似笑非笑的追問。

“我已經開始剝離他們手中的政治、司法和其他一些權力。

至於領地,我會在成為安姆之王以後先跟掌握大片土地的貴族談談,通過贖買的方式重新分配土地。

識相的,就按照我開出的條件乖乖拿錢滾蛋。

如果不識相,我有的是合法手段可以讓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最後關於貿易壟斷,我會跟阿斯卡特拉幾十個最富有的家族玩一個貪吃蛇的遊戲。

他們不是喜歡壟斷、喜歡擴張、喜歡瘋狂追求利潤嗎?

那我任由他們吃的又肥又壯,直至把自己活活撐死。

具體操作是每隔幾年挑選出綜合實力排名最靠前的幾個家族,把財產進行拆分,平均分配給其有繼承權的家族成員。

再把他們分散開打發到帝國的各個偏遠角落安家。

要是不想被拆分,那麼家族生意發展到一定程度就必須要進行收縮並控製規模。

當所有處在上層的大商會開始克製貪婪和資本擴張、主動拆分家族的時候,壟斷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而且我沒有沒收他們一分錢的財產,也沒有將其逼上絕路。

反倒是在其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進行了一次財富的內部再分配。

那些原本沒有機會繼承家族龐大財富的人,非但不會憎恨我,反而會發自內心的感激我。

因為我給了他們一份大禮,一個能夠擺脫嫡係控製建立屬於自己家族的機會。

另外,這些被拆分家族的子嗣手裡往往擁有大把的金錢,還能盤活那些偏遠地方的經濟……”

左思翹起嘴角浮現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商人之所以在曆史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形象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貪婪、醜陋、卑鄙的代名詞,其實跟這種過度追求財富和利潤的天性有著密切的關係。

尤其是地球近代資本主義的崛起,更是把這種貪婪無度發揮到了極致。

很顯然,資本的膨脹和富人壟斷社會資源的現象,在任何一個現代國家幾乎都是無解的死結。

即便是再強大的中央政府也隻能勉強稍微遏製一下,通過調整稅收來實現國家層麵上的財富二次配分。

所以當決定要建立西海岸帝國的時候,左思就一直在考慮要如何解決安姆那些商業寡頭,防止他們變得過於強大和富有,最終把整個國家變成一個掌握強大魔法力量的資本帝國。

思前想後,他從一個很古老的推恩令中獲得靈感,搞出了這麼一套強製性的反壟斷拆分法桉。

不過跟地球上那些隻拆分企業、不拆分家族的玩法不同,他不僅要拆分企業、還要連帶龐大家族一起拆分掉。

如此一來,當龐大壟斷集團消失之後,市場就會再次進入充分競爭狀態,給後來者騰出足夠的空間。

隻要統治者把這種行為貫徹下去,那麼就沒有一個家族或是利益集團,可以長期占據壟斷地位。

整個市場上層會不斷騰出空間,而下層也能獲得上升渠道,進入一種相對良性的循環。

當然,左思之所以敢這麼乾,還是因為他足夠強大且冷酷,擁有足夠的力量和政治手腕來貫徹自己的意誌。

不然的話換個稍微軟弱或善良點的統治者,安姆那些作威作福慣了的大家族,怕不是分分鐘要拉起私兵造反。

畢竟這種拆分法桉對於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在挖家族存續的根基。

但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喜歡折中的。

如果你直接說要搞這種拆分,那安姆的大家族們肯定不會樂意。

但要是你先表示要沒收他們的財產、把他們趕儘殺絕,再提出這樣一個替代方案,那麼他們不僅會欣然接受,而且說不定還會感激涕零。

政治妥協的藝術。

但在左思的眼中,需要學習這門藝術的並不是自己,而應該是彆人。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你!偉大班恩欽點的完美暴君!”

傅左爾·錢伯瑞忍不住大笑起來。

從剛才短暫的交談中,他又學習到了很多關於統治、玩弄權術和如何迫使彆人屈服的技巧,打算待會兒就去新占領的城市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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