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瓦許克人之中擁有很高的威望。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左思同樣以微笑做出回應。
艾紫培緊跟著又指了指旁邊一名留著短發、頭戴兜帽的男人繼續介紹：“這位是跟寇斯一起的凡瑟，一名發明家和神器師，曾經與上古旅法師一起參與過修補時間裂隙的工作。他這次來是為了尋找秘羅地的創造者，被新非瑞克西亞勢力作為神崇拜的銀魔像卡恩。”
“你好，索斯，我聽說你在很早以前就來到了這個時空。如果可以的話，能給我提供一些關於新非瑞克西亞和卡恩的消息嗎？”
凡瑟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急躁。
因為他在成為旅法師之前的工作，就是搜集約格莫夫時代非瑞克西亞對多明納尼亞時空發動全麵入侵失敗後，遺留下來的大量戰艦、構裝體、戰爭機器殘骸，從中找到有用的零件打造傳送裝置，然後出售給需要的客戶。
所以非常清楚非瑞克西亞的爍油侵蝕速度究竟有多麼可怕。
尤其是對於像卡恩那樣純粹由金屬結構組成的銀魔像。
左思不加思索的回應道：“當然，我非常樂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不過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因為現如今新非瑞克西亞的領導者艾蕾儂，已經把卡恩視作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甚至還以此創立了一個宗教。
據我所知，他們每天都在給卡恩潑灑爍油。
而且當初克撒製造卡恩時所使用的那顆心臟，也在源源不斷的流淌出爍油。
秘羅地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就是源自於此。”
“什麼？！你是說……卡恩創造了這個時空，同時也是這個世界被爍油汙染的源頭？”
凡瑟明顯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勁爆的秘密，整個人頓時震驚的張大嘴巴，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左思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你知道克撒當初為什麼會製造卡恩嗎？”
“為什麼？”
凡瑟此刻的大腦已經處於一片混沌狀態，下意識問了一句。
“因為愧疚！
克撒曾經認識一名叫做珊迦的非瑞克西亞人，一種被賦予了自我意識和獨立思考能力、外表幾乎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的合成人。
他沒有性彆，被創造出來的作用就是對其他時空進行滲透，為非瑞克西亞的入侵提供便利。
但這位珊迦卻十分痛恨約格莫夫和控製自己的非瑞克西亞勢力，因此主動選擇背叛與克撒進行合作。
但克撒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再加上其性格中的狂妄自大，最終導致珊迦為此獻出了生命。
為了彌補內心之中的愧疚，也為了銘記自己犯下的錯誤，克撒最終選擇用珊迦的心臟製造了銀魔像卡恩，並且把大量破壞力驚人的上古遺產保存在裡邊。
也就是說，他內心之中其實是想要與珊迦一起，完成對約格莫夫乃至整個非瑞克西亞的複仇。”
左思非常乾脆把這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抖落出來。
畢竟克撒已經死去多年，而這位上古旅法師留下的遺產卡恩也即將成為他的所有物。
“不！不對！既然卡恩是用非瑞克西亞人的心臟製作而成，那他以前為什麼沒有被侵染腐化？”
凡瑟仿佛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用十分激動地語氣大聲質問。
左思微微歎了口氣回答：“因為修補時間裂隙。
還記得時間大法師泰菲力和無數上古旅法師為拯救整個宇宙所支付的代價嗎？
所有旅法師的火花在此之後都不可避免的劣化了。
在此之前，克撒可以憑借其上古旅法師宛如神明一樣的力量，輕而易舉抵擋爍油的侵蝕。
所以那個時候的卡恩完全不用擔心心臟內爍油的問題。
後來克撒在臨死前把自己的火花送給了卡恩，因此後者也獲得了上古旅法師的強大力量，甚至還締造了秘羅地時空的前身——古銀。
可隨著火花的劣化乃至消失，卡恩體內的爍油終究還是溢出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千方百計也要返回秘羅地，並進入整個時空的核心把自己封印起來。
所以如果你想要拯救卡恩的話還是省省吧。
他現在早就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卡恩，而是新非瑞克西亞之父，即將成為第二個約格莫夫的可怕存在。”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凡瑟整個人瞬間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捂臉，仿佛無法接受這個噩耗。
畢竟對於他來說，整個宇宙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時間大法師泰菲力和銀魔像卡恩。
前者的身份更像是一位老師，而後者則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當然，左思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讓凡瑟打消前往秘羅地核心的念頭。
因為沒人知道卡恩現如今的狀態，就連整天守在旁邊的艾蕾儂也不例外。
要知道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個特殊的銀魔像就憑借自己強大的意誌力與信念，硬生生撐了很長一段時間。
現如今，他的體內不光有承載著原始爍油的心臟，同時還有被注入體內的新爍油。
兩者交織在一起相互吞噬、轉化，天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除此之外，左思對於那顆傳承自傳奇旅法師克撒，並且遺失在時間漩渦中的火花同樣也非常非常的感興趣。
他覺得隻要控製了卡恩，並從其記憶中尋找關於遺失火花的部分，就能想辦法前往時間裂隙中找回那顆失落的火花。
“不！我不相信卡恩會變成怪物！我要去地心深處找他！”
凡瑟猛然間從地上爬起來，眼神中透出一種毫無理智的瘋狂。
對於他的這種過激反應，左思僅僅是聳了聳肩幫：“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會阻止你，但你也彆指望能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幫助。因為現如今鋼鐵之城的情況也不樂觀，我們沒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
可凡瑟像是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一樣，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梅梨萊。
“這個女孩必須跟我走！她的能力可以祛除爍油的侵染，肯定能幫到卡恩。”
“不行！
你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拯救朋友，但絕對不能拿彆人的生命開玩笑。
梅梨萊是這座鋼鐵之城居民抵擋新非瑞克西亞進攻的關鍵，我絕對不允許她的生命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左思毫不客氣拒絕了凡瑟的無理要求。
雖然在原本的劇情中，這家夥和寇斯一起帶著梅梨萊成功進入秘羅地核心，而且以犧牲自己為代價成功拯救了卡恩。
甚至還順手大鬨了魔判官議會。
但問題是，這一路上所遭遇的危機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以梅梨萊眼下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但凡冒出來個非瑞克西亞殺手，都能輕而易舉將其送上黃泉路。
最重要的是，左思並不知道這個女孩免疫和祛除爍油侵染的能力，是不是會隨著死亡一起徹底消失，哪怕使用神術複活也不能恢複。
所以他不能去賭，也不敢去賭。
“混蛋！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凡瑟顯然急眼了，語氣和動作都變得充滿了侵略性。
但下一秒……
他就發現有一隻帶著鐵手套的大手不知何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並將整個人提起來雙腳離地。
強烈的窒息感和血液流通不暢，頓時讓這名旅法師臉色變得通紅且發紫。
可無論怎樣掙紮、如何試圖掰開那鐵鉗一樣的手指都無濟於事。
此時此刻，左思那雙黑色的瞳孔裡早已沒有了任何笑意和溫度，反倒是充滿了令人感到恐懼的深邃，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發出最後警告：“不許打梅梨萊的主意，聽懂了嗎？回答我！聽懂了嗎？”
伴隨著這句話，手指的力度開始不斷加大，仿佛要活生生把對方脆弱的脖子掐斷。
要知道在消化了惡龍之神提亞瑪特的神力之後，左思所有的基礎屬性都上升了五點，現如今的力量屬性可是有整整七十。
彆說是眼前這位主要靠腦子和技術吃飯的旅法師，就算是冰霜巨人、雲頂巨人來了也照樣能靠蠻力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而且七十點的力量屬性遠遠不是最大極限。
身為地獄領主，他還能抽調能量通過施展類神力讓自己發揮出遠超正常人理解的恐怖力量，比如說直接把一顆星球或是一個位麵拉近和推遠。
“該死！快鬆手！凡瑟要被你掐死了！”
眼見凡瑟已經開始翻白眼並明顯失去了意識，艾紫培立刻衝上來阻止了悲劇的發生，並一口氣丟了好幾張治療法術的卡牌。
尤其是看到前者脖子上那恐怖的手印，還有差點粉碎性骨折的脊椎，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晚一點結果會怎麼樣。
“彆擔心，我下手有分寸，他不會死的。而且就算死了，我也有辦法能把他複活。”
左思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一旁的寇斯聽到這句話，嘴角立刻不受控製的猛烈抽搐。
作為擅長移動巨石和山脈、粉碎岩壁、淨化礦物質跟金屬的旅法師，他原本對於力量相當有自信。
但在見識到左思釋放的傳奇魔法烈焰暴雨】，還有剛才對付凡瑟時無意之中所展現出來的駭人肌肉蠻力後，頓時覺得如果真的打起來自己怕不是分分鐘就要被撂倒。
這也是為什麼凡瑟差點被掐死，寇斯也沒有出手幫忙的原因。
他明白，如果自己出手隻會讓情況更加惡化，還不如等跟左思關係更好的艾紫培出麵。
另外，他也覺得凡瑟想要帶走梅梨萊的舉動有些過於自私。
畢竟要是沒有了這個可以祛除爍油侵染的小姑娘，鋼鐵之城的難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在不斷的侵染下轉化為新非瑞克西亞的爪牙。
就這樣，原本一場好好的旅法師見麵會最終以凡瑟被左思活生生掐暈過去而宣告結束。
由於外麵還在不停的下著烈焰暴雨，鋼鐵之城短時間內顯然也不需要太多人守衛。
留下少量負責站崗放哨的衛兵，其餘奮戰了很長一段時間早就精疲力竭的難民們，紛紛返回廣場開始烹飪食物、載歌載舞，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左思也十分大方的讓倉庫多拿出一些肉類和酒精飲料，犒勞這些頑強堅韌的秘羅地居民，頓時引發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不過他本人並沒有參加宴會，而是帶著幾名旅法師返回了實驗室內部。
按照老規矩，左思先是施展神術召喚了一桌子英雄宴，隨後才與梅梨萊、寇斯和艾紫培邊吃邊談。
至於凡瑟，雖然已經在治療魔法的作用下醒了過來，但因為兩人剛才鬨出的矛盾，導致他根本不好意思湊過來白吃白喝，隻能坐在一旁看著彆人吃，自己聞著香味不停地吞口水。
最後還是心地善良的艾紫培看不過去，隨便撿了一些食物和一罐葡萄酒送到近前。
凡瑟用極低的聲音道了聲謝謝，這才開始狼吞虎咽得往嘴裡塞。
要知道在秘羅地，左思這裡幾乎是唯一一個可以吃到正常食物的地方，而且還是最頂級自帶魔法效果的英雄宴。
即便是旅法師，除非願意為了一頓吃的就用火花力量前往其他時空，否則也隻能餓肚子或者吃些味道一言難儘的本地特產。
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艾紫培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我們真的不能深入秘羅地核心去看一眼卡恩的情況嗎？”
“你知道現如今的秘羅地核心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麼？”
左思隨手拿起一個牡蠣倒進嘴裡嗤笑著反問。
“不知道。”
艾紫培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也明白這顯然有點強人所難。
畢竟新非瑞克西亞的勢力都已經打到鋼鐵之城的家門口來了，作為最早被侵染的時空核心情況可想而知，肯定遍布著數不清的爍油造物。
“可問題是就這樣守著鋼鐵之城也不是辦法啊！隻有搞定了卡恩，我們才能從根源上解決新非瑞克西亞和爍油的侵染。”
寇斯以極快速度肯光了手中的豬肘子，滿臉油光的插了一嘴。
可左思卻搖了搖頭反駁道：“不，事情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就算成功解救卡恩也無濟於事。
因為艾蕾儂領導的魔判官議會，已經在新非瑞克西亞內部建立起了有效的統治。
這也就意味著卡恩早就已經不是什麼必需品。
而且就像我說的，卡恩最大的問題是維係他生命的核心，是一個非瑞克西亞的爍油造物。
這也就意味著，除非將這個核心摧毀，否則即便是梅梨萊也無法祛除掉一個可以源源不斷產生爍油的裝置。
但摧毀核心就意味著卡恩也會因此而徹底死亡。
莫非你們見卡恩就是為了殺死他嗎？
又或者，你們當中誰準備犧牲自己，用旅法師的火花幫卡恩替換掉原本的核心？”
瞬間！
不管是寇斯還是凡瑟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作為新生的旅法師，寇斯明顯是不會為了一個外人犧牲掉自己的火花和生命。
凡瑟顯然也沒有做好這方麵的心裡準備。
原劇情中，他之所以痛快的交出火花給卡恩，本質上是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命不久矣，與其白白死掉還不如在臨死前拯救一個朋友。
注意兩人的反應，左思眼睛裡頓時閃過一抹不易彆察覺到的玩味，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現在的新非瑞克西亞已經有了好幾位實力強大的魔判官。
而且每一個都在踐行著自己對於爍油和非瑞克西亞的理解。
他們所擁有的力量，根本不是你們能夠抗衡的。
尤其是爍油那無與倫比的侵染能力，一旦被捕獲即便是旅法師也無法幸免。
最重要的是，你們想過如果自己被捕獲，成為魔判官的研究對象，對於整個宇宙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一旦他們掌握在不損失火花的前提下將你們完化的技術，就能利用旅法師可以在任意時空穿梭的能力，對整個宇宙成千上萬的時空同時進行侵染，把爍油傳播的到處都是。
真到了那一步，卡恩千辛萬苦趕回來把自己封印在秘羅地的用心將徹底毀於一旦。
而你們……
全部都是罪人！”
為了讓眼前兩個愣頭青搞清楚問題的嚴重性，左思這一次絲毫沒有留下半點情麵。
因為把新非瑞克西亞禁錮在秘羅地，正是他要達成的重要目標之一。
否則一旦舊的爍油開始在其他世界擴散，那麼新爍油就永遠也沒有機會徹底吞並舊爍油，而是會形成兩種爍油並存的狀況。
這可不是左思想要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