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樂子人時間(萬字大章求訂閱)(1 / 2)

“誰?!”

達爾坎·德拉希爾警覺的轉過身,結果看到一名年輕的人類不知何時出現在距離自己僅有不到三米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那些亡靈食屍鬼、僵屍和陰影卻仿佛根本沒有發現這個活人一樣,任由其如入無人之境般從旁邊經過而沒有任何反應。

要知道即便是得到阿爾薩斯認可的他,現在都不敢太過於靠近這些對生命充滿本能憎恨的亡靈大軍。

否則一旦有哪個沒腦子的低級食屍鬼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本能撲上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好,親愛的達爾坎·德拉希爾。

不得不說,你最近在銀月城內部威脅和殺害那些議員的手段,還有那為了自己而不惜犧牲整個國家乃至種族的自私自利,實在是讓我有些大開眼界。

雖然比你邪惡冷酷的家夥大有人在,但像你這樣可以做到毫無心理負擔的出賣一切,甚至是利用最好的朋友,屬實是不多見。

我很好奇,在你這具脆弱的凡人身體裡,究竟隱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

而且你對於阿爾薩斯和巫妖王的忠誠又能維係多久。”

左思用略帶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這位“忠義無雙”的高等精靈法師。

因為根據他的了解,達爾坎·德拉希爾在銀月城的權力與政治體係中地位其實並不低。

由於早年被派去協助牧師莉亞德琳,也就是後來的血精靈聖騎士領袖調查失靈的符文石,因此與包括洛瑟瑪·塞隆在內很多擁有身份和地位的貴族後代結下了友誼。

另外,其本人魔導師的身份也相當於達拉然人類魔法體係中的高階法師,奧術魔法實力距離成為大法師僅有一步之遙。

這也就意味著他並不屬於那些真正意義上得不到晉升的底層,反倒是屬於中上層階級。

所有的背叛行為和邏輯完全是出於精致的利己主義,就如同很多明明已經獲得了足夠回報,但卻永遠覺得還不夠的貪婪之輩。

而這類人的靈魂恰恰正是被巴托地獄視作最有價值的。

由他們靈魂所轉化的魔鬼,往往擁有難以想象的“上進心”,會不擇手段的往上爬,進而為主人乾成更多的事。

更何況彆看達爾坎·德拉希爾現在對天災軍團忠心耿耿,可實際上不過是為了獲得太陽井無限的魔法力量。

等親眼目睹克爾蘇加德借助太陽井無限的能量複活成為恐怖的大巫妖之後,他便會再一次反複橫跳試圖背叛阿爾薩斯,最終被處死變成了一個受到控製的仆從。

眾所周知,世界上有起錯的名字但卻沒有叫錯的外號。

所以這家夥的“忠義無雙”絕對名副其實,從始至終都隻效忠於自己和自己所追求的力量與知識。

他從不在意自己的陣營、種族和身份,甚至就連生與死都不當一回事。

“你就是那個所謂的契約之神的選民和代言人?”

達爾坎·德拉希爾顯然在銀月城擁有足夠的眼線和幫手,因此一下子就認出了左思的表麵身份。

畢竟隨著亡靈天災的全麵爆發,高等精靈這邊也出現了部分信仰契約之神的牧師和平民信徒。

雖然數量不算多,但也已經足以跟聖光教會形成在信仰方麵的並立。

再加上教派本身並沒有什麼令人反感的宗教狂熱,反而普遍推崇秩序和理性,所以很多人都願意抱著試試看或了解一下的心態加入其中。

不管怎麼說,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會輕易放棄一個有能力製造聖水抵擋魔法瘟疫的勢力。

隻不過讓達爾坎·德拉希爾十分不解的是,對方之前的身份明明隻是一個居住在東威爾德地區的農戶之子,為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卻擁有了十分驚人的魔法力量與知識。

尤其是在宴會中的儀態跟談吐,根本不像是缺乏教育連字都不認識的文盲農戶。

但左思的注意力顯然已經不在這個叛徒身上了,而是注視著已經被轉化成女妖的希爾瓦娜斯·風行者,還有對方完全被某種有趣力量撕裂但卻並未破碎的靈魂。

確切地說,凡是死於霜之哀傷的人,其靈魂中善良的部分都會遭到剝離,隻保留那些擁有最強烈負麵感情的部分。

比如說阿爾薩斯就把自己善良的部分以天真孩童的形式剝離出去,隻剩下對於永生無儘的渴望。

希爾瓦娜斯則保留了仇恨的部分,終其一生都在不擇手段的追殺阿爾薩斯,為此犯下了數不清罪無可恕的暴行。

包括但不限於縱容皇家藥劑師協會搞殘酷的人體實驗研製新瘟疫、甚至連盟友都不放過,阻止被遺忘者中的洛丹倫遺民與他們生前的家人見麵並達成和解,對提瑞斯法林地、銀鬆森林、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等地的幸存者趕儘殺絕等等。

但有趣的是在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之後,黑暗女王居然在大仇得報之後果斷自殺,想要終結這充滿詛咒的生命形態。

那些高喊著女王萬歲、希爾瓦娜斯萬歲的被遺忘者們,恐怕根本不清楚在這位的心目中,他們隻不過是一件複仇的工具跟消耗品罷了。

當大仇得報之後,希爾瓦娜斯才不在乎這些效忠於自己的活死人下場究竟會如何,隻想要獲得解脫跟安眠。

按照原本的時間線,她丟失的善良靈魂會被霜之哀傷吞噬,送到暗影界掌控噬淵的主宰手中。

可現在,那一半靈魂正被完整保留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內,散發著象征靈魂力量的銀色幽光。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左思的眼神這才從護身符上挪開,無視了滿懷戒備的達爾坎直截了當詢問道:“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糟糕透了。

自從我被那柄邪惡符文劍殺死並複活之後,就再也感受不到這時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隻剩下內心之中永不熄滅的憤怒和憎恨。

我憎恨阿爾薩斯和巫妖王,憎恨達爾坎這個叛徒,甚至是憎恨自己現在這副令人作嘔的樣子。

我想要殺死一切、毀滅一切,但最終卻什麼都做不了。

你是對的,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非常非常致命的錯誤,那就是認為死亡會是一切的結束。

但卻萬萬沒想到它僅僅隻是痛苦與折磨的開始。

如果方便的話,能麻煩你殺了我嗎?”

希爾瓦娜斯抬起頭露出了懇求的神色。

儘管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個自稱神明選民的年輕人類究竟有什麼本事,但能夠令凱爾薩斯王子以“我親愛的朋友”來稱呼,肯定是擁有與之相當的魔法力量。

不然的話以精靈王子的高傲,是絕對不會紆尊降貴去跟一個年齡還不到自己零頭的人類交朋友。

看看能得到凱爾薩斯另眼相看的人都有誰吧。

整個達拉然除了那些德高望重的大法師之外,年輕一代也就隻有阿爾薩斯和吉安娜兩個。

“你想死?”

左思盯著對方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反問。

儘管在這具意識容器的身體中並沒有火花存在,但他還是可以清晰感知到女妖體內那充沛的死亡與暗影能量,還有以此為基礎延伸出來的強大精神控製力。

正如預料中的一樣,巫妖王和霜之哀傷背後的暗影界與其說是代表了死亡,倒不如說是代表了靈魂和心靈的力量。

它完全不像普通人認識中那樣,可以製造可怕的亡靈就代表邪惡。

恰恰相反。

這種力量根本沒有任何善惡之分,就是單純由實體世界生命認知與意識的投影所產生,也就是靈魂和心靈之力。

這一點與托瑞爾所在宇宙,凡人的思想與意識會在外層位麵形成投影式簡直如出一轍。

所以巫妖王、統禦之盔和希爾瓦娜斯能夠入侵思想控製目標的能力,本質上都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之上。

這一點跟奪心魔主腦和許多魅惑類法術根本不是一回事,更像是神明、惡魔和魔鬼對靈魂的操控手段。

希爾瓦娜斯抬起胳膊看著自己拿蒼白且毫無血色的手掌,用一種充滿傷感的語氣回應道:“我能感覺到,自己的人性每天都在不斷流逝,最終肯定會變成像阿爾薩斯一樣的怪物。

而且巫妖王的聲音無時無刻都在腦海中回蕩,讓我看不到半點重獲自由的希望。

與其這樣成為一個可悲的劊子手和奴隸,也許徹底的死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成為女妖之後,我已經在短短兩三天之內就殺死了無數曾經的同胞,雙手沾滿無辜者的鮮血。

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我看不到一丁點的內疚和痛苦,隻是仇恨與憤怒在不停的積累。

順便提一句,由於受到巫妖王的控製,我是不可能站在這裡不做任何反抗,任由彆人隨意殺死自己。

我會反擊,會全力以赴的掙紮。”

說罷,希爾瓦娜斯突然化作虛體狀態避開了一名高等精靈刺客的偷襲。

轉瞬之間,她一個後跳成功拉開距離,並在向後飛躍的過程中拉開弓弦,射出一支蘊含著詛咒的箭矢。

噗!

高等精靈刺客的心臟應聲被貫穿,刺眼的血花順著胸口噴湧而出。

更可怕的是僅僅過了一兩秒之後,她的身體猛然間炸裂開,血肉和內臟四散飛濺。

緊跟著一具骸骨從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站了起來,散發著黑暗與死亡的氣息。

很顯然,這就是希爾瓦娜斯在被霜之哀傷殺死後所獲得的新能力。

她不僅可以通過魔法的力量去支配其他生物的意誌,而且還能把自己親手射殺的生命無限複活成骸骨仆從,自身更是能夠化作沒有實體的女妖形態躲避物理攻擊。

剛才那名死掉的高層精靈暗殺者,絕對是銀月城中最頂級的刺客。

可遺憾的是她對這位昔日的遊俠將軍現如今的力量了解太少了,所以明明十拿九穩的一次偷襲卻變成了可怕的災難。

親眼目睹了一次精彩反殺的左思並未作出任何反應,更沒有阻止對方殺死昔日的同胞,僅僅隻是意味深長的說道:“沒必要那麼絕望。

你怎麼知道自己的未來注定會是悲劇?

也許屬於你的命運從現在才剛剛開始。

當你重新奪回自由意誌的時候,才是真正需要做出抉擇的時刻。”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的視線在保存另外一半靈魂的護身符上停留了片刻。

希爾瓦娜斯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當然知道護身符中隱藏著自己另外一邊靈魂,隻是暫時還不知道該如何運用。

相比之下,達爾坎·德拉希爾則瞅準一個機會突然發動偷襲。

作為一名實力不俗的法師,他的雙手幾乎在一瞬間就綻放出了刺眼的奧術光芒。

下一秒……

一道刺眼的奧術衝擊直奔左思的後背而去。

可遺憾的是後者早已在達拉然的學習,以及跟許多大法師的交流中,對艾澤拉斯現如今的奧術魔法體係了如指掌。

再加上血神哈卡與恐懼魔王之血帶來的身體強化,想要對其造成威脅起碼得達到大法師這個等級。

更何況左思與這個世界法師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在費倫養成了隨時隨地給自己加持一大堆防護法術保命的習慣。

所以奧術衝擊還沒等靠近,就被一層無形的防護抵擋並在空氣中形成陣陣宛如水波紋一樣的漣漪。

這一幕無疑讓達爾坎·德拉希爾露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就想要指揮那些食屍鬼和其他亡靈生物衝上去,甚至是給希爾瓦娜斯下達攻擊命令。

可還沒等聲音從嗓子眼裡發出,立刻就感覺眼前一花,隨後脖子被一隻手死死掐住,彆說是發聲了,就連想要劇烈咳嗽都做不到,整個臉頓時憋得通紅且朝著發紫、發黑的方向轉變。

“你還真是比我預想中更有勇氣。”

左思手背微微用力直接把這個精靈法師的雙腳拉離地麵,眼睛裡閃過一抹血紅色的幽光。

達爾坎·德拉希爾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立馬開始不受控製的翻騰,從鼻子、嘴巴、耳朵和眼睛裡滲出大量的鮮血,心臟則在劇烈跳動中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

難道自己這就要死了?

恐懼頓時支配了他的大腦,使其掙紮著轉過身想要向自己的主人阿爾薩斯求助。

畢竟他拋棄了同胞、拋棄了國家、背叛和利用了自己的朋友,最終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巫妖王的許諾,怎麼能在抵達勝利的最後關頭死掉。

正在與安納斯特裡亞交手的阿爾薩斯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立馬釋放一道威力強勁的凜風衝擊。

可能是由於年事已高的關係,安納斯特裡亞國王這一次沒能釋放烈焰之擊的火焰將其全部蒸發,而是被一枚碎裂的冰棱刺穿了肩膀盔甲的縫隙。

雖然傷口並不算大,可是卻造成了其中一條手臂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大幅度下降,隻能滿頭大汗的連連後退。

倒出手來的死亡騎士迅速調轉馬頭,鎖定了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十分驚訝的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銀月城?難道這也是你背後那個所謂的神在指引嗎?”

“好久不見,王子殿下。”

左思單手撫胸像以前相處的時候一樣略微欠了欠身。

“自從斯坦索姆一彆之後,你可真是變了很多呢。

我真的很想知道,現在的你與過去那個為了人民甘願犧牲自己的洛丹倫王儲相遇,究竟會發生怎樣有趣的事情。

知道嗎?

其實我從來不認為你在斯坦索姆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

或許它在道德層麵上的確很有爭議,可從結果上來說卻拖延乃至阻止了瘟疫在東威爾德地區的漫延,拯救了更多的平民。

哪怕隻是暫時性的。

而且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應該就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指責。

但為什麼在抵達諾森德追殺瑪爾加尼斯之後極短的時間裡就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是因為來自霜之哀傷背後那位巫妖王的低語嗎?

還是你在內心之中對自己認為對的選擇產生了質疑?

亦或是你的意誌被潛意識中某些最恐懼的東西所擊敗?”

這番話似乎勾起了阿爾薩斯塵封的記憶,低著頭陷入短暫的沉默,緊跟著用手指輕輕拂過符文劍的劍身,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回應道:“首先,我感謝你對於斯坦索姆事件的支持和認可。

至少在我目前所認識的所有人中,你是唯一抱有這樣觀點的人。

但你沒有跟隨我一起前往諾森德,所以沒有看到在那片凍土上恐怖駭人的景象,更不知道我為了複仇而不得不做出的犧牲。

我也曾經猶豫過、迷茫過,獨自一人在漫天的風雪中遊蕩,尋找所謂的人生意義。

最終我覺悟了!

這個世界之所以會有那麼多的痛苦和悲傷,是因為凡人的生命太過於脆弱。

但如果我能把他們全部變成亡靈,豈不是就能遠離生老病死實現永生?

所以我決定親手屠戮整個世界建立起永恒的國度。

你願意來幫我嗎?”

在話語的最後,死亡騎士向這個在斯坦索姆屠殺中支持自己的“朋友”發出了邀請。

作為一個十分“念舊”的人,他顯然產生了把左思也殺死轉化成亡靈的強烈念頭。

這樣一來,對方就能像法瑞克、瑪維恩一樣永遠陪伴在身邊。

“非常抱歉,王子殿下。

我對於一個隻有亡靈的永恒國度並不感興趣。

與那種冰冷且死氣沉沉的氛圍相比,一個鮮活的世界才更令人著迷。

難道你不覺得身邊所有人都隻會服從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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