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從來沒有，但這不妨礙我能夠感受到你所擁有的驚人力量。如果不是你那毫不掩飾的邪惡傾向和血肉之軀，我甚至會認為你某個新生的泰坦。”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尤格薩隆開始釋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氣息。
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已經凝固，大腦中開始不停湧現出各種各樣以前在一刹那從腦海中閃過打破禁忌的畫麵。
連免疫心靈影響的左思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凡人自然就不必多說了。
估計僅僅需要一秒鐘，所有衝進這個房間的生物就會在這股力量麵前陷入癲狂，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嗬嗬，你想要入侵我的精神世界？”
左思兩隻眼睛在閃過一抹瘋狂與衝動之後迅速恢複正常，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小動作就生氣或是直接動手。
因為他明白，無論是大魔鬼的類神力還是那些神明所賦予自己的神力，都足以抵擋一切形式的精神攻擊，哪怕是可以腐化萬物的上古之神也不例外。
原因非常簡單！
托瑞爾星球所在宇宙的神和類神力，其本質上都是一種純粹且極端的精神與哲學形態。
他們並不像泰坦那樣隻是單純能量的堆砌，而是承載著無數凡人堅定的信仰，亦或是某種宇宙運行的規則。
這就好像讓正義之神提爾去作惡，讓苦難之神伊爾瑪特放棄替整個世界承受痛苦一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雖然神明也會因為某些原因而發生陣營轉化，但那大多都跟他們對自己的職責產生了新的認知與理解有關。
簡而言之，托瑞爾所在宇宙的神出現變化往往內因遠大於外因，外部力量充其量隻是起到誘導的作用。
艾澤拉斯這些上古之神簡單粗暴的精神入侵和暗影能量腐化能有用才怪呢。
至於黑暗與瘋狂……
左思早就在外層位麵——喧囂空隧見識過了，而且還把混沌魔犬柯茲夫變成了自己的寵物。
相比起希瑞克那種六親不認、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瘋狂，上古之神顯然還是有理智的。
起碼從未聽說過有任何上古之神敢於背叛創造他們的主人。
可希瑞克呢？
居然連把自己從凡人提拔到強大神力的艾歐都不放在眼裡，揚言要成為國度內永恒唯一的真神。
“咦？你居然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尤格薩隆快速揮舞著觸須以表達自己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畢竟他曾經直麵過最強大的守護者，也目睹了泰坦降臨在這顆星球上是如何把最強大的同類亞煞極撕成碎片。
即便是這些曾經輕易擊敗並封印自己的強大敵人，也無法百分之百抵擋虛空大君所賜予自己的能力。
甚至隻要有足夠長的時間，他有把握將所有的泰坦全部腐蝕，變成虛空勢力在實體宇宙的仆從。
但眼前的左思顯然完全不一樣。
他的力量在侵入精神領域的刹那並未感知到任何情緒與記憶，仿佛就像是在麵對一個大腦一片空白、沒有半點思維和意識的白癡。
這種情況讓習慣了總是能夠明白對方在想什麼、渴望什麼、恐懼什麼、憎恨什麼的尤格薩隆產生了一絲恐懼。
“既然你都稱呼我為不受命運束縛的超越者，那就應該知道我敢來見你就有絕對的把握不會受到精神上的腐蝕和控製。更何況我對於暗影虛空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一根頂端鑲嵌著巨大淡黃色眼珠子的法杖便憑空出現在左思的手裡。
而且這顆眼珠子還在不停地轉動，不斷向周圍散發著來自暗影虛空最純粹的黑暗力量。
“這……這是？！！！”
尤格薩隆大驚失色，顯然認出了虛空凝視】法杖的主體就是用虛空大君身體的一部分作為材料製作而成。
另外那些封印起來的熵魔所產生的虛空之力，顯然遠在被封印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自己之上。
“怎麼樣，看起來是不是有點眼熟？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可是剛剛跟你的主人有過一次交集呢。
看來你們這些被封印在艾澤拉斯的上古之神並不能與暗影虛空直接溝通，甚至連消息傳遞都做不到。
這樣的話我也就可以放心動手了。”
左思擺弄著手裡的法杖露出了冷酷邪惡的笑容。
“你竟然見過主人？！”
尤格薩隆因為情緒波動過於劇烈導致渾身上下所有的觸手都開始瘋狂抽動，那些大大小小滿是尖牙的嘴巴也都紛紛張開發出一陣刺耳的心靈尖嘯。
恐怖的暗影能量甚至把整個房間都變成了純黑色，腳下更是布滿一張張扭曲、抽象、痛苦的人臉。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臉都仿佛有生命一樣不停地遊動、變化，並且發出的絕望哀嚎彙聚到一起竟然形成了一首充滿威嚴且神聖的歌聲。
如果不是火花的力量可以清晰感受到眼下所在的位置仍舊是艾澤拉斯星球的諾森德大陸，左思還以為自己被傳送到風劍傳奇的世界，正在參加某位神之手的獻祭與加冕典禮。
因為那種給人邪惡、黑暗、扭曲和神聖交織在一起的撕裂感簡直如出一轍。
不用問也知道這種可怕的環境實際上就是尤格薩隆龐大身軀的核心，同時也是它能釋放出最強大力量的區域。
而位於前方那個散發著藍光與無數黑色觸須和肉塊所連接的蔚藍色組織，就是上古之神強大意識與精神力量的源頭——大腦。
撲麵而來充斥著實質感的壓迫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家夥正在嘗試著奪取手中虛空凝視】法杖的控製權，進而打通與暗影虛空的連接，直接衝破封印成為艾澤拉斯星球上最強大的上古之神。
隻要能做到這一點，他便可以刺穿地心那一層由泰坦打造的防護與星魂發生接觸，從中抽取力量來與麵前的強敵對抗。
左思明顯感受到了虛空凝視】法杖正在與尤格薩隆的大腦產生共鳴，不斷抖動想要擺脫自己的控製。
但遺憾的是，這種程度的共鳴還不足以從擁有恐怖力量屬性的他手中搶走法杖。
當劇烈共鳴達到頂峰時，左思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想要，那我就給你好了。不過小心呦，有些力量可不是你這個仆從能掌控的。”
話音未落！
左思舉起一條手臂擺出投擲標槍的動作，猛地發力將虛空凝視法杖向尤格薩隆的大腦扔了過去。
轉瞬之間。
巨大的轟鳴聲夾雜著動能所產生的衝擊波直接貫穿了周圍那些仿佛濃瘡一樣的肉塊。
“不！！！！！！！！！”
上古之神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立刻發出驚慌失措的尖嘯，瘋狂揮舞觸手想要把虛空凝視法杖攔截下來。
但遺憾的是在高達三位數的力量加持下，這玩意的威力已經超越“上帝之杖”一類的天基動能武器。
僅僅一秒鐘便粉碎了上千條觸手。
無論是精神屏障還是暗影魔法都絲毫不能減慢哪怕一丁點的速度。
最終，在法杖前端那顆淡黃色的大眼睛注視下，尤格薩隆的大腦在不到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裡便被貫穿。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暗影與精神衝擊席卷了周圍數十公裡內的一切。
法杖內封印的熵魔也因此而陷入暴走，從法杖之中衝出來瘋狂吞噬著周圍屬於古神的力量。
整個奧杜爾地下巨大的山脈就像是地震了一樣，把山峰之上的巨大城市掀飛至半空。
上古之神黑暗汙穢的血液如同雨點般灑向整個風暴峭壁。
那些原本在天空中翱翔的始祖龍在這些血液的影響下迅速變得發黑、發暗，從翅膀和身體裡長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觸手和嘴巴。
許多山峰因為吸收了太多的古神之血，以至於整個山體都變成了閃爍著翠綠色幽光的薩隆邪鐵礦脈。
就連正在戰鬥的合體守護者跟維紮克斯將軍也因為這個突然狀況停止了一切動作。
確切地說，他們也被這股恐怖的衝擊力扔到了數千米的半空中，滿臉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看著下方那個深入地下的巨大黑洞，還有四散飛濺的古神血肉。
大概一兩秒鐘過後，作為尤格薩隆最忠心耿耿手下的維紮克斯將軍率先反應過來，像瘋了一樣的咆哮道：“不！！！！這不可能！偉大的尤格薩隆怎麼可能會死！這一定是幻術魔法！卑鄙無恥的洛肯！我要撕碎你的靈魂！”
洛肯：“？？？？？？？？？”
這他媽跟我有個屁關係？
我要是能把尤格薩隆給爆了，還至於在這裡被一點一點的腐化嗎？
看著完全陷入瘋狂想要以命換命乾掉自己的維紮克斯將軍，洛肯的內心是崩潰的。
不過好在合體之後的守護者力量遠在對方之上。
因此等黑暗之潮打得雞血過去之後，他們又再一次的牢牢占據了上風，把這個強大的無麵者按在風暴峭壁的山崖之上爆錘。
至於在地下深處的左思，則緩緩走到尤格薩隆大腦所在的地方，彎下腰撿起虛空凝視法杖，發動旅法師火花的力量不斷抽取遍布在整個諾森德大陸地下世界古神軀體所蘊含的能量。
伴隨著海量的暗影之力被注入其中，一個外形如同尤格薩隆的雕刻突然在法杖末端浮現出來，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的一樣。
而那些貪婪的熵魔也在飽餐一頓之後重新回到封印內等待主人的下一次召喚。
“不錯！相比起直接用爍油完化，這樣處理上古之神顯然是個不錯的主意，能最大限度保留這些虛空生物的優點和特性。”
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將虛空凝視法杖變成一張卡牌收了起來。
因為在艾澤拉斯上完化古神是由一定風險的。
他有點害怕爍油深入地心深處跟星魂發生接觸，是否會產生某些無法預料的顛覆性後果。
要知道左思可是還指望著把艾澤拉斯星魂當成女兒一樣培養。
最好覺醒後的形象是個身穿哥特裙的可愛小蘿莉，而不是萬神殿泰坦那群一點美感都沒有的粗狂模樣。
事實上越是了解泰坦這種生命體，左思就越是對其充滿了鄙視。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把奧杜爾這堆爛攤子交給新非瑞克西亞勢力來處理的時候，藍色魔判官金吉塔廈突然從大後方傳送了過來。
他先是打開隨身攜帶的工具包從上取了一些上古之神的血肉和凝聚成藍色結晶的大腦碎片，然後才用十分不滿的語氣抱怨道：“至高無上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您對如此寶貴的實驗材料處理方法實在是太隨意、太粗暴了。
看看這些已經被撕裂的部分。
如果能保存完好的讓我研究，肯定能從中發現許多有趣的知識和技術。
要知道目前我們對暗影虛空的了解非常稀少，而尤格薩隆正好就是一個完美的實驗對象。
可現在，我隻能從這堆殘渣中尋找一點有用的東西了。”
“放心好了，我並沒有殺死尤格薩隆，而是將他的生命本質和意識封印在了這根法杖內。
如果你想要研究上古之神和暗影虛空，直接把虛空凝視法杖帶走就好。
不過小心點，我現在還不確定虛空勢力是否有可以扭曲侵蝕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的能力。
另外，麻煩你的人把整個風暴峭壁收到古神之血汙染的區域清理乾淨，地下遍布整個諾森德大陸的部分也一樣。
記得不要在靠近地心深處大量釋放爍油。”
左思一邊安排任務，一邊把卡牌變成實物，隨手將散發著恐怖氣息的法杖丟了過去。
金吉塔廈立刻如獲至寶的接住，兩隻眼睛閃爍著無法掩飾的興奮，趕忙回答道：“明白，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的。尤其是那些薩隆邪鐵礦脈，肯定可以成為打造全新戰爭機器的重要材料。另外我還想申請活捉一些無麵者進行活體實驗。”
左思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可以，我批準了。不過你得先把他們帶離這個宇宙，徹底切斷他們與暗影虛空之間的聯係。”
“萬分感謝！能夠在您的麾下效力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金吉塔廈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隨著尤格薩隆的消失，以及奧杜爾這個為了囚禁上古之神而建立的監獄被徹底炸上天，諾森德大陸最大的危機終於徹底解除。
雖然四散飛濺的血肉造成了一定的環境汙染和生物變異，但這顯然比任由一個打破封印的古神不斷侵染星魂要強得多。
而且這一次爆炸還直接引來了阿萊克絲塔薩。
當這位紅龍女王看到一片廢墟的奧杜爾，還有遍布在風暴峭壁的古神血肉，整個人瞪大眼睛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為了確認情況，她以最快速度俯衝到地麵，向正在指揮鋼鐵軍團處理附帶災害的完化維多肯人詢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為何奧杜爾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維多肯人扭過頭反問了一句。“偉大的索斯閣下幫你們清理掉了一顆巨大的隱患——上古之神尤格薩隆。用不了多久他還會清理掉另外兩個，確保這顆星球所孕育的星魂不會被暗影虛空腐化。”
“什麼？你說尤格薩隆死了？！”
阿萊克絲塔薩顧不得維持自己守護巨龍的形象，快步遭受到懸崖邊緣向奧杜爾下方那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洞口望了一眼，果然沒有感受到古神的存在，隻有一些殘留的汙染。
作為生命的縛誓者，她所擁有的能力之一就是可以清晰感知到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不然呢？莫非還要指望那些無能的泰坦守護者嗎？”
維多肯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語氣中充滿了輕蔑與鄙夷。
但震驚到無以複加的紅龍女王這會兒顯然顧不上理會這個怪異生物的大不敬態度，語氣急促的繼續追問道：“奧杜爾的守護者都去了哪裡？他們該不會是在戰鬥中陣亡了吧？”
“當然沒有。
他們眼下已經全部臣服在索斯大人的腳下，正在地下深處幫忙清理那些仍舊保有一些殘留意識和力量的觸須。
尤格薩隆的身軀實在是太龐大了，幾乎遍布整個諾森德大陸的地下世界。
想要將其清理乾淨恐怕要費上一番功夫。
對了，您們紅龍軍團這次來是否是前來宣誓效忠的？
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幫忙給偉大的索斯閣下發個信息。”
說罷，這個在藍色派係擁有不低身份和地位的維多肯人用一種相當可怕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紅龍女王。
那是一種獵人看待獵物的眼神，同樣也是科學家看待被固定在實驗台上小白鼠的眼神。
向來感知敏銳的阿萊克絲塔薩立刻感受到了不舒服，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問道：“如果我的回答是拒絕，你們會怎麼做？”
“很簡單，我們會采取強製手段。除非你認為自己比泰坦守護者和上古之神更厲害，能夠與最強大的黑暗泰坦薩格拉斯對抗。否則一切反抗和掙紮都是徒勞的。”
維多肯人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給出了答案。
他是如此的淡定從容，絲毫沒有因為眼前這條強大的守護巨龍可以一口烈焰就將自己融化而表現出謙卑或是畏懼，
“給你的主人發信息吧。”
阿萊克絲塔薩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於做出了最後抉擇。
她明白維多肯人並不是在虛張聲勢或恐嚇。
彆的不說，光是憑借自身實力攻陷奧杜爾這一點，就絕對不是紅龍軍團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