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龍烏金，目前所有已知旅法師中最神秘、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個。
儘管他先後兩次慘敗於自己的兄弟尼可·波拉斯，可不管是能力還是想法都充滿了神秘感，是極少數有能力對整個多元宇宙進行乾涉甚至是改變的強者。
尤其是對於黑暗虛空和虛空生物的研究，絕對淩駕於其他旅法師之上。
雖然左思與這位長老龍有過短暫的接觸，甚至是從對方手中獲得了一些關於封印奧劄奇泰坦的知識，但卻始終無法窺探到對方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一點與有著明確目標和野心的尼可·波拉斯截然不同。
在很多人的眼中，烏金是一個實現所謂“正義目標”而不擇手段，甚至是毫不猶豫犧牲他人的冷酷智者。
更是一個永遠也不會受到情感因素影響而失去冷靜的理性怪物。
他很少會因為什麼事情而生氣，哪怕是麵對殺死了自己兩次的兄弟尼可·波拉斯。
甚至可以說靈龍烏金是唯一一個讓左思摸不透的上古旅法師，更無法預料其接下來可能會做出的行為。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這條長老龍報以十二萬分的警惕與戒備。
那麼烏金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擊敗尼可·波拉斯為自己兩次被殺報仇？
還是為了搶奪兄弟二人共用的那片精神與靈魂交織的冥想空間？
又或者是為了吞噬吸收尼可·波拉斯所擁有的強大力量？
越是深入思考，左思就越覺得烏金才更像是隱藏在幕後的真正黑手。
正當他想要繼續打聽關於這條長老龍旅法師更多秘密的時候，伊莫庫突然露出了十分詭異的笑容，用充滿諷刺的語氣說道：“不，烏金要遠比你更加狂妄自大。
他想要控製我們、奴役我們，讓我們變成自己與黑暗虛空產生密切連接的通道。
也正是在那段時間，我從蜂群意識中誕生了自我的概念，獲得了超越烏拉莫和寇基雷的力量。
你可以理解為我跟烏金之間的交易就像是一場賭博。
他在賭可以在我們中任何一個產生自我意識之前徹底完成控製，而我們在賭自己能夠在此之前誕生自我意識的進化。
在這場賭局中我贏了，所以烏金迅速改變了態度和立場，開始嘗試著要把我們封印起來。”
“所以……烏金從黑暗虛空中獲得的真正能力到底是什麼？”左思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這取決於你對黑暗虛空的認知和理解。在你看來，黑暗虛空最獨特的地方在於什麼？”伊莫庫意味深長的反問。
左思低著頭沉思了片刻，很快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回應道：“是那無處不在的混亂與扭曲？還是原始能量與物質之間模糊的界限？又或者是完全不受任何現實中邏輯影響的半存在形態？”
伊莫庫笑著解釋道：“你提到的這些都是黑暗虛空最鮮明的特點，但卻僅僅隻是彆人的觀點，而不是你自己通過觀察和研究得出的結論。
但烏金不同，他在控製我們的那些年裡，從黑暗虛空中領悟了能量與物質轉化的奧秘。
在黑暗虛空之外的現實宇宙中，能量和物質相互轉化雖然也可以在特定條件下實現，但無疑是十分困難的。
可黑暗虛空不同，裡邊的原始物質和能量都在以一種不可預料的方式不停變化。
也許上一秒還是以原始熵力與流竄的法術力形式存在，下一秒就會變成被旅法師稱之為乙太的原始物質。
而整個多元宇宙無數的時空就是通過能量和原始乙太物質相結合逐漸衍生出來的。
這也就意味著一名旅法師通過火花將自己周圍能夠接觸到的物質送入黑暗虛空，那麼他就能把該物質以極少代價轉化成龐大的能量。
同樣的，他也可以把能量送入黑暗虛空轉化成原始的乙太物質，再通過與不同屬性的法術能量相結合創造出自己想要的物質。
而這，就是烏金所擁有的最強大能力，同樣也是他為何永遠都擁有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能量的原因。”
物質與能量的相互轉化？
相對論？
質能方程式？
左思腦海中的記憶圖書館在一瞬間冒出了大量相關的知識和信息，兩隻眼睛更是釋放出如同火炬般的亮光。
毫無疑問，伊莫庫的這番話幫助他揭開了一個始終困擾自己的問題，那就是烏金為何能夠操控如此龐大的能量，甚至僅僅是保持存在都能在韃契時空的天上形成能量風暴，進而源源不斷創造巨龍這樣的魔法生物。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次性的大範圍殺傷性法術那麼簡單，不僅要維持穩定還要能夠覆蓋整個世界。
換算成法力池中的能量值，怕不是每天都得消耗幾百乃至上千點。
一般旅法師哪裡經得起如此巨大且持續不斷的消耗，火花怕不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因為透支而徹底熄滅。
可烏金卻借助黑暗虛空的獨特環境，可以把隨心所欲將任何擁有質量的東西完全泯滅，進而轉化成純粹的能量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說白了就有點像是物質與反物質相遇所產生的結果。
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黑暗虛空那可以把物質和能量界限模糊化的獨特環境取代了反物質。
想明白這一點，左思不由得微微感歎道：“質量即能量、能量即質量。烏金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呢，竟然想到了這種利用黑暗虛空來獲取無限能量的方法。不過我想做到這一點肯定沒有說起來那樣容易，對嗎？”
“沒錯！”伊莫庫微微點了下頭。“雖然我不太清楚烏金究竟是怎麼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成功抵擋了來自黑暗虛空的侵蝕，無論是自身還是火花都沒有半點變異。如果你也想要獲得這樣的力量，那就需要自己去慢慢摸索。我唯一可以提供的就是一些關於黑暗虛空的知識。”
“明白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之間已經達成了交易？”
左思抬起頭注視著對方宛如黑洞般吞噬一切的眼睛確認道。
“當然。我可是非常期待，你為我帶來的第一餐是個怎樣的世界。”
說罷，伊莫庫所形成的意識投影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左思也從自己的精神世界退出，重新回到肉體所在的無底深淵。
不過他沒有理會駐紮在周圍那些天界生物，而是控製能量晶石將打開的縫隙再一次關閉，隨後便啟動旅法師火花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次短暫交談所引發的一係列連鎖反應。
尤其是那些跟左思有仇怨的神明都不由自主的神經緊張，生怕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國度，然後把這些連深淵意誌都奈何不得的奧劄奇泰坦召喚過來。
還有的開始私下裡偷偷串聯、結盟來共同尋找抵擋這個巨大威脅的方法。
當然，對於神明的這些小動作左思壓根一點也不在意。
因為他很清楚奧劄奇泰坦這玩意就像是核武器，展示過一次威力之後放在發射架上才能起到最大的威懾效果。
如果頻繁使用的話必然會把越來越多的神推到對立麵。
這顯然有些得不償失。
至於神是否能夠研究出限製、封印和殺死奧劄奇的方法，左思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畢竟連一群新生代的旅法師都能借助讚迪卡星球意誌的幫助做到，擁有更強大力量的神明沒理由做不到。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需要多久才能破解晶石的秘密，又願意為此而付出怎樣的代價。
要知道從信仰中誕生的神力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能量。
而隻要是能量就會被奧劄奇當做食物吞噬。
並且來自黑暗虛空的力量非常克製以精神和哲學概念存在的神。
帶著實現能量與物質相互轉化的期待，左思直接返回了艾澤拉斯，並在奧杜爾廢墟之上建立了一個新的研究基地，開始著手關於這方麵的探索，以及對超時空信標的改造。
由於有新非瑞克西亞藍色派係和大量被完化的泰坦造物協助，一座全新的魔法要塞便在這片遭到上古之神尤格薩隆之血汙染的風暴峭壁上拔地而起。
身為技術狂人的金吉塔廈更是自告奮勇的率領龐大科研團隊加入其中，米米爾隆也源源不斷把自己所掌握的泰坦技術貢獻出來。
一時之間，在諾森德北方的冰天雪地中，隔三差五就能聽到恐怖的巨響並感受到地麵劇烈晃動，偶爾還能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秘黑色將天空徹底籠罩長達幾個小時乃至幾天。
不用問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實驗失敗導致黑暗虛空能量或物質外溢引發的可怕後果。
要是放在卡利姆多和東部大陸，八成會導致大麵積的動植物死亡，甚至是一大片範圍內的時間和空間遭到扭曲。
但諾森德原本就是一片不毛之地。
尤其是位於最北邊的風暴峭壁，除了一些長毛犀牛、猛獁象、巨型蠕蟲、風暴始祖龍和鷹身人之外，就隻剩下幾個受到古神之血影響朝著無麵者方向轉化的維庫人村子了。
所以就算偶爾出現黑暗虛空的能量和物質外溢，造成的影響也可以忽略不計。
大不了派人過去處理一下，亦或是乾脆將整片區域徹底切割下來丟進黑暗虛空中。
不少海拔超過數千米的山峰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一個個由平滑切麵所形成的詭異平台。
伴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左思通過大量危險的實驗也逐漸摸到了利用黑暗虛空轉化物質和能量的竅門，同時還完成了對於超時空信標的解析與改造。
正當他猶豫要在什麼地方搭建一個超級信號塔的時候，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米羅克突然出現打破了平靜。
而且這個小家夥帶回了一個重磅消息，那就是永恒龍之王姆諾茲多正在某個時間碎片中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正打算對青銅龍軍團發動決定彼此命運的總攻，為這場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戰爭徹底畫上休止符。
早就把青銅龍和永恒龍所擁有的泰坦之力視作自己所有物的左思，自然不可能錯過這樣的好戲。
所以在米羅克的帶領下，他很快便抵達了事發現場，位於塔納利斯時光之穴最深處的地方。
兩人剛一出現，立馬便看到成千上萬的青銅龍與永恒龍在時間洪流中相互廝殺。
不僅如此！
永恒龍還集結了一批從正在走向毀滅時間線中招募來的盟友。
包括拿起霜之哀傷代替阿爾薩斯成為巫妖王的吉安娜；
徹底黑化從暗影界奪取終極版統禦之盔成為艾澤拉斯黑暗女王的希爾瓦娜斯；
因為暴風王國又一次被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摧毀陷入瘋狂的複仇者——瓦裡安；
受到拉格納羅斯等邪惡元素領主影響成為古神爪牙的薩爾；
被血神哈卡瘋狂意識吞噬的祖爾格拉布巨魔；
在翡翠夢魘中腐化墮落的綠龍軍團……
總之，為了打贏這場戰爭，永恒龍幾乎把所有破碎時間線上能拉攏的盟友一個不落的全部帶來了。
雖然這些家夥基本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被謊言騙來的，認為隻要擊敗了青銅龍軍團就能拯救自己所在的時間線，但實際上永恒龍壓根沒有半點兌現承諾的打算。
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兌現。
正所謂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
一群全部由黑化英雄組成的聯軍有多恐怖，看看眼前的戰況就知道了。
尤其是一身薩隆邪鐵鎧甲的吉安娜，簡直堪稱曆代曆代最強巫妖王，僅憑一人一劍就不費吹灰之力斬殺了兩條青銅龍，並用冰霜魔法將另外一條直接凍結成冰雕。
內襯包裹全身宛如緊身衣一樣的鎖子甲，更是在戰鬥中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現出來。
一頭蒼白的長發甚至會在飛舞過程中向周圍揮灑晶瑩剔透的碎冰。
如果說阿爾薩斯成為巫妖王給人的感覺像一把凍結一切的利劍，那麼她就如同美麗而又危險的寒冰之花。
而且板甲冰法可比死亡騎士恐怖多了。
光是召喚出來的那一大堆寒冰元素就讓周圍的青銅龍有些難以招架。
因為每當他們要操控時間力量來解決這些麻煩的元素生物時，一旁的永恒龍就會進行乾擾，最後隻能衝上去硬拚。
看著青銅龍軍團在這次總攻麵前死傷慘重、節節敗退的狼狽模樣，左思不由得笑著調侃道：“姆諾茲多為了贏得這場勝利還真是下了血本呢。我很好奇，他究竟給出了怎樣的承諾，才能讓這麼多的反派給自己賣命？”
“永恒龍軍團向他們承諾，隻要擊敗青銅龍打贏這場時間戰爭，那麼所有參與者都可以獲得所在時間線的絕對支配權。從今以後，他們無需再擔心任何外部力量的影響，可以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米羅克小心翼翼的給出了答案。
“不受外部力量影響掌控自己的命運？
哈哈哈哈！
這句話從永恒龍嘴裡說出來還真是充滿了黑色幽默。
因為你們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
更何況這裡的不影響，指的應該是你們會眼睜睜坐視所有的分支時間線消亡不做任何乾涉，對吧？”
玩弄話術和語言原本就是左思的強項，因此他毫不費力就看穿了其中的陷阱。
米羅克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是的。姆諾茲多並沒有欺騙這些人，隻是有選擇性的隱藏了一小部分真相。更何況在時間線合並過程中消失並不會產生痛苦，甚至連感覺都感覺不到，一下子就徹底化作虛無。這種情況下知道的太多反而會產生不必要的恐慌、絕望。”
“好了，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我一點也不在意姆諾茲多的手段，更不在乎他是否欺騙了這些在其他時間線上擁有截然不同命運的人。”
左思抬起手打斷了米羅克的解釋，邁步徑直朝時光之穴的深處走去。
他的出現無疑引起了交戰雙方的注意。
正在大殺特殺的巫妖王吉安娜更是第一時間掉頭，掄起霜之哀傷便狠狠地向這個陌生人的脖子砍去。
但下一秒……
她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已經被對方死死抓住，根本沒辦法再向前挪動哪怕一公分。
儘管身為法師、而且還是女性，吉安娜在死亡之後的力量遠沒有阿爾薩斯那麼強，可在死亡之力的加持下也絕對不弱。
至少在之前的戰鬥中，還沒有人能擋住她蘊含著強大冰霜魔法效果的揮砍，哪怕是自己所在時間線的光明使者烏瑟爾也不例外。
可現在，一個看上去並不強壯的人類青年，竟然僅憑一隻手就做到了。
而且那刺骨的冰霜絲毫對其身體造成一丁點影響。
“你是誰？！”
吉安娜瞪著兩隻散發藍色幽光的眼睛質問道。
儘管統禦之盔擋住了她絕大部分的麵部，但仍舊可以依稀辨認出那張美麗精致的臉龐。
尤其是在舍棄了所有的善良和牽掛之後，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冷酷與邪惡氣息的女人充滿了彆樣的魅力。
左思反手一拉，迫使這位女性巫妖王整條手臂從胸前繞到後邊，整條胳膊連帶霜之哀傷緊貼著脊背被牢牢束縛。
甚至由於力量太大的關係，後者不得不踮起腳尖防止胳膊被那語言無法形容的蠻力活生生扯斷。
當然，在這種狀態下她身上如同緊身衣般的鎖子甲繃得也格外緊，呈現出從大腿內側到腰部、再到胸部的優美曲線。
饒有興致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彆具風味的吉安娜，左思毫不客氣的摘下了對方頭頂的統禦之盔，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拂過對方那張冰冷透明的臉頰，饒有興致的評價道：“邪惡、冷酷、不管是對自己人還是敵人都毫不留情。不錯，很符合我的口味。這才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屬於我的了。”
話音未落！
左思胸口的旅法師火花突然開始綻放出刺眼的光芒。
還沒等周圍其他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個巨大的封印便憑空出現，直接把這位女性巫妖王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不！！！！該死！你想要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