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甚至不能被稱之為人類？”
布魯斯·韋恩用了足足五分鐘才消化完這些極具衝擊力和顛覆性的信息。
雖然他之前有過這方麵的猜想，比如說左思和戴維安可能跟超人一樣也來自外太空某個未知的星球，但卻萬萬沒料到真相會如此的離譜。
左思端起杯子將裡邊所剩不多的香檳一飲而儘，用一種十分放鬆的語氣回應道：“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原本的確是個人類，至少曾經是。
而且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中的更複雜、更危險。
除了被你視作威脅的超人，光是目前已經確認的就有一位行走於人間的女性半神。
她的父親是希臘神話中的眾神之王宙斯，母親則是傳說中的亞馬遜女王。
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她就活躍在戰場上擊敗了自己的兄長，試圖挑起戰爭讓人類自相殘殺的戰神阿瑞斯。
另外還有隱藏在大西洋海底最深處的古老亞特蘭蒂斯人所建立的水下文明。
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和科技能夠輕而易舉掀起毀滅一切的海嘯，把地表人類所建立的文明全部抹除。
在佐德將軍入侵前不久，一位幸運的年輕人無意中被閃電霹中獲得了神速力，能夠以接近乃至超越光的速度奔跑，甚至逆轉時間回到過去。
最重要的是，地球上存在著三個來自天啟星的母盒。
或許以你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但隻要知道天啟星的主宰——達克賽德是這個宇宙最恐怖的存在之一，同時也是最強大的新神。
當初在他還年幼的時候曾經造訪過地球，當時是包括宙斯、阿瑞斯在內的一眾舊神、亞馬遜、亞特蘭蒂斯人、人類和宇宙守護者綠燈軍團等勢力聯手才好不容易將其擊敗。
而母盒就是那個時候遺留下來的東西。
相信我，當有一天達克賽德再次降臨的時候，這個世界將會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綜上所述，如果你想要在危機來臨的時候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這個世界，那就需要各種各樣的知識、力量和幫助。
而我恰恰可以提供這些東西的人。”
“那代價呢？代價又是什麼？”
布魯斯·韋恩表情嚴肅的質問道。
他可不是那種天真到會隨便相信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的傻瓜，更不覺得一個自稱魔神的家夥會好心到無償提供幫助。
“代價是從此刻開始你要時刻處在我的觀察範圍內，並且正麵回答我提出的所有問題，不得有任何回避或者隱瞞。
因為我要了解你的想法和情緒，了解你所有行為背後的邏輯和動機。
還有你內心之中最微小細致的變化。
以及最重要的，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你會選擇成為蝙蝠俠，而不是單純的成為布魯斯·韋恩。
這並不是一個很難以接受的條件，不是嗎？”
說罷，左思將手裡的空酒杯輕輕放回到桌子上。
阿爾弗雷德見狀立刻拿起香檳的瓶子走到近前，倒了差不多半杯的樣子，然後又退回到旁邊繼續默不作聲履行自己管家的職責。
而左思則麵帶微笑的說了聲謝謝。
布魯斯·韋恩眉頭緊皺的沉默了半晌，看著對方又把杯子裡的香檳全部喝光，這才再一次開口試探道：“你為什麼對我的精神和心理狀態如此感興趣？”
左思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因為你真的很特彆。
在某些高度唯心的世界中，僅憑這種複雜性、矛盾性和近乎瘋狂的堅持就足以成為神明或者某種特殊形態的類神力。
所以你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研究樣本，且具有不可複製性。
通過對你的研究，我可以從中獲得一些啟迪。
當然，如果你要是願意賣掉自己死後的靈魂，我會非常樂意開出一個高價。”
“嗬嗬，這麼說來我還挺值錢的？”
確認了對方的目標居然真是自己，布魯斯·韋恩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陣自嘲的笑聲。
原因非常簡單！
從戴上蝙蝠麵具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把自己的生死乃至靈魂置之度外了。
所以完全不介意在需要的時候把自己的靈魂賣出一個好價錢。
“相信我，在無窮無儘的多元宇宙裡，會有無數魔神為了爭奪你的靈魂而大打出手。
因為那些真正散發著璀璨奪目光輝的寶貴靈魂可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幾十億、幾百億、幾千億、乃至幾萬億人中都不一定會誕生一個。
最後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另外，這個藥劑盒裡的十二支魔法藥劑就作為第一批禮物先送給你吧。
再見了，親愛的蝙蝠俠。
希望你能在接下來一係列的事件中，為我提供更多有趣的靈感和研究方向。”
說罷，左思把事先準備好的見麵禮輕輕放在桌子上，隨後站起身踢了一腳還在埋頭猛吃的阿蒂奧，一人一熊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魔法藥劑？”
布魯斯·韋恩先是盯著對方消失的地方愣了一下，緊跟著才下意識的動手打開藥劑盒的蓋子，結果發現裡邊擺放著十二個像是試管一樣的透明容器。
每一個上邊都貼著標簽並用英文寫著像是治療、延壽、再生、防護、移除疾病、移除中毒、身體素質全麵強化等標簽。
看名字就能大概猜到具體的作用。
出於對魔法藥劑的好奇，老爺拿起了其中貼著延壽標簽的那瓶，抬起頭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這玩意怎麼使用？”
“喝下去。”
戴維安不加思索的給出了答案。
聽到這句話，布魯斯立馬把目光投向已經垂垂老矣的管家，半開玩笑的問：“阿爾弗雷德，介意幫我嘗嘗這些藥劑的味道怎麼樣嗎？”
“這是我的榮幸！”
管家優雅的欠了欠身，隨後徑直走到近前，接過延壽藥劑打開封口一口氣把裡邊閃爍著生命與奧術靈光的液體一飲而儘。
轉瞬之間！
他那一頭花白的頭發，還有滿臉褶皺並下垂的皮膚，居然在短短幾秒鐘之內恢複年輕和健康，一股前所未有的活力從胃部湧向全身。
沒過一會兒功夫，原本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居然恢複到了四十五歲到五十歲左右的樣子。
尤其是強壯有力的心跳，還有渾身上下緊實的肌肉，一下子全部都回來了。
“真是難以置信！”
看著遠處鏡子裡映射出的自己，阿爾弗雷德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布魯斯·韋恩眼睛裡更是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激動。
畢竟老管家可是在父母遇害之後陪伴他成長的最後家人，更是戴上麵具成為蝙蝠俠後最得力的幫手。
這些年來隨著阿爾弗雷德變得越來越蒼老、越來越力不從心，他非常害怕某一天醒來時發現對方沒有像平時一樣出現在床邊，而是倒在某個地方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沒辦法，生老病死是無法抗拒的自然規律。
即便是擁有億萬家產的韋恩集團繼承人也無法阻止這一天的到來。
可現在，布魯斯·韋恩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種辦法，可以延長阿爾弗雷德的壽命，讓這位扮演了父親角色的老管家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
想到這，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情緒，直截了當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太陽騎士：“我要如何做才能再獲得一瓶這樣的延壽藥劑？”
戴維安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兩種方法。一種是提供主人感興趣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技術、材料、知識、科技。另外一種則是你的表現令他感到滿意。”
“那我要如何表現才能讓他感到滿意？”布魯斯·韋恩繼續追問道。
很顯然，通過研究那個經過改造升級的蝙蝠戰甲，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能提供讓一位強大魔神感興趣的技術、材料、知識和科技。
“抱歉，關於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也許你可以考慮從那本書中獲取一些靈感。”
說著，戴維安瞥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那本大部頭書籍。
布魯斯·韋恩嘴角頓時不受控製的抽搐了一下，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這絕對不可能。我永遠不會成為那樣的騙子跟惡魔。”
“好吧，隨你的便，反正我已經給出了建議，要不要照做是你的事情。更何況通過控製輿論來引導人們的思想原本就隻是一種常規手段，本身並沒有善惡之分。”
戴維安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由於跟隨主人的時間最長，所以他很清楚操控輿論的最高境界其實並不是撒謊，而是有選擇性的說出真相，然後誤導彆人根據自身的想象推斷出一個完全錯誤的結果。
比如你跟一個人講接下來要送他穿越去戰錘宇宙，這個人大概率會衝上來跟你拚命乃至同歸於儘。
因為那倒黴地方壓根就不是人呆的，更要命的是就算死了都無法得到安息。
可要是換個說法，告訴他將要去一個劍（鏈鋸劍）與魔法（亞空間靈能）的世界，那邊不僅有輝煌強盛屹立萬年不倒的人類帝國，還有美麗性感的精靈（靈族）、野蠻嗜血的獸人（歐克獸人）、亡靈生物（太空死靈）、各種各樣猙獰的怪物（泰倫蟲族和異形），以及擁有強大力量、能夠賜予信徒力量和祝福的真神（混沌邪神），或許這個人就會選擇接受甚至是欣然同意。
畢竟根據這些有限的信息，對方大概率會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個中世紀背景、如同費倫大陸那樣的地方。
在這個領域，左思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不折不扣的大師。
如果蝙蝠俠能夠好好利用他韋恩集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通過金錢的力量來操控媒體，進而慢慢改變哥譚市大多數人的思維和價值觀，情況絕對會比現在要好太多。
但是很可惜，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定義為了罪犯，一個隻能活在人們恐懼中的黑暗騎士。
他把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切割成了兩半，然後像個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樣同時扮演兩個角色。
就在戴維安腹誹眼前這個家夥壓根不會利用自身優勢的時候，布魯斯·韋恩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會聽從我的吩咐了？”
“是的。”
太陽騎士不加思索給出了肯定答複。
“哪怕我要去對付超人？”布魯斯·韋恩再次確認道。
戴維安認真的點了下頭：“沒錯。無論是超人也好，還是你要顛覆這個國家乃至統治整個世界也罷，我都會毫無保留的支持你。除非有一天主人對你失去了興趣。”
“那你都有什麼能力呢？能具體介紹一下嗎？”
對於這位擁有強大實力的新助手，布魯斯·韋恩無疑是非常好奇的。
因為他不止一次進行過測試，但每一次都铩羽而歸，甚至是被揍得躺在床上一兩個月都爬不起來。
甚至就連蝙蝠戰機的導彈打上去都沒有留下一丁點的傷痕。
“你可以理解為我就相當於是太陽或者太陽神。”戴維安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
“這是某種比喻嗎？”
布魯斯·韋恩露出一絲疑惑，明顯沒有完全理解前者表達的意思。
戴維安察覺到了這一點，耐心的解釋道：“不，就是簡單的描述。我可以化身成為一顆太陽，一顆足以吞噬行星的巨大恒星，用滾燙的溫度融化、燃燒和蒸發一切。而且我還可以施展差不多所有的魔法、神術，以及強大的類神力。”
“你是一顆像太陽一樣的恒星？！”
饒是布魯斯·韋恩見過不少大場麵，也還是被這個信息驚掉了下巴。
“確切地說是主人賜予了我太陽的力量。
如果你想問我與超人誰更厲害，我隻能說現在的他還不是我的對手。
但考慮到身為氪星人的他能夠從太陽中源源不斷汲取力量，所以我們之間的戰鬥幾乎不會有什麼結果。
最重要的是他會在戰鬥中變得越來越強大，直至超出你所能理解的範疇。”
戴維安顯然知道蝙蝠俠腦子裡在想什麼，所以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從很大程度上了來說，他其實跟超人才是最完美的組合，能夠發揮出遠大於一加一等於二的力量。
“好吧，我想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布魯斯·韋恩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眼睛裡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不用問也知道，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能讓這位人間之神流血的計劃。
……
與此同時，遠在另外一座城市氪星人軍隊入侵地球遺留下來的巨大飛船內，另外一名天才——萊克斯·盧瑟正在對著佐德將軍的屍體進行自己瘋狂的研究。
而站在一旁欣賞這一幕的正是吸血鬼女王巴荻。
當然，她現在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取了一個沃倫的化名。
憑借自己轉化的那些後裔運作，成功拿到了這個由美國政府批準的秘密計劃最高負責人。
通過對萊克斯·盧瑟的資助，巴荻已經成功拿到了大量關於氪星人身體構造、器官、細胞、遺傳基因等方麵的資料。
而這些東西全部會被送回到金吉塔廈所領導的科研團隊中作為重要的參考數據。
現在她唯一期待的就是這家夥能夠製造出比原版還要強大恐怖的毀滅日，一個即便是超人也無法殺死的真正怪物。
可憐的萊克斯·盧瑟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當他完成了今天的實驗重新把屍體蓋上並放下手中的氪石小刀後，這才一臉滿足的讚歎道：“真是不可思議的生理結構！這些外星人的細胞就如同天然的電池，可以直接吸收太陽的輻射和波長轉化為能量存儲起來。他們宛如神一樣的力量和速度，就是這些能量的所賦予的。”
“僅僅有力量就可以被稱之為神嗎？”吸血鬼女王笑著反問道。
萊克斯·盧瑟頓時發出一陣充滿神經質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不，當然不。
神需要有神性，需要有信仰和崇拜。
這些普通的氪星人當然配不上神的稱號。
但超人不同，他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個人間之神了。
聽聽外麵那些凡人對他近乎狂熱的讚美與歡呼，難道這就不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造神運動嗎？
想象一下那雙赤紅的雙眼，我相信它能夠看穿我，就像我不過是一層礙眼的物體。
但當我們看他的時候呢？
我們看到了沒有任何人能夠成為的東西！
我看到的是結局！
我們人類潛能的結局！
我們一切成就的結局！
我們一切夢想的結局！
超人是我們的噩夢！
更何況站在國家和全人類的角度，我們難道要把自己的生死存放寄托在神明的善良與道德之上麼？
我很久意見就想明白了，如果神是全知全能的，那他就一定不可能完全善良。
如果他完全善良就絕不可能全知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