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對於任何一名科研工作者而言，爍油都是一種能夠被稱之為“奇跡”乃至“神跡”的東西。
因為刨除侵染和完化這一特性，它幾乎可以無視稀缺性直接創造出任何物質與材料，同樣也能實現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科技。
尤其是在左思本人和知識之神歐格瑪進行過多輪強化改造之後，每一滴爍油實際上都蘊含著超過上百種帶有不同功能的變體。
這些變體會在統一的管理下相互協作，完成極為複雜精密的工作。
要知道約格莫夫時代的爍油雖然也有一定的修複功能，但絕對做不到像現在這樣在短短幾分鐘之內重構一艘太空戰艦的能量反應堆，更做不到隻要分解掉一個樣品就能立刻將其完整的複製出成百上千份。
如果說舊非瑞克西亞使用爍油的基本理念是實現肉體與機械的完美統一，那麼左思對於新爍油的使用理念就是不斷地學習、進化、升級，成為一切知識和技術的載體，能夠按照自己的意誌改變世間萬物乃至憑空創造一切。
尤其是超時空信標塔啟動之後，爍油其實已經進入了數以億萬計的時空跟宇宙。
而發現並開始利用它的文明更是多如牛毛。
但這些文明都沒有意識到，在他們享受爍油帶來的繁榮跟便利時，爍油也同樣記錄了他們所有的知識技術，然後被完化的旅法師帶回穆塔哈爾浮空城和巴托地獄第九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一種不折不扣的共贏模式。
那些獲得爍油、利用爍油的文明享受了無限資源與科技大爆發所帶來的好處，而新非瑞克西亞則能源源不斷白嫖對方在自我發展過程中的發明創造。
唯一嚴重不對等的地方在於，所有這些接受爍油並將其作為發展根基的文明，實際上都已經變成了左思手中的玩物。
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把整個文明完化變成自己入侵該時空的先鋒。
所以自從對爍油的侵染特性進行過閹割之後，左思其實壓根不介意任何人或勢力對其加以研究和利用。
當鋼鐵俠和班納博士找上門來詢問那些黑色粘稠液體究竟是什麼的時候，他非常直白給出了關於爍油的一切信息。
“所以這其實應該算是某種魔法與科技相結合的產物？”
托尼·史塔克兩眼微微放光的問。
因為這正是他最近一段時間正在研究的領域。
“確切地說是神造物。因為最初創造出爍油的上古旅法師與神明無異，僅憑一個念頭就能創造和毀滅時空。”左思麵帶微笑的糾正道。
“原來如此。難怪一切科學手段乃至電子顯微鏡都無法觀察到它內部的具體結構。”
班納博士也跟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作為擁有七個高等學位的天才，他可是使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嘗試著對爍油進行過觀察和解析，但最終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這是由於地球科技水平不夠的關係。
但現在看來，應該是爍油的特質決定了光從科學的角度去理解是遠遠不夠的。
或者說它嚴格意義上並不是一種物質或簡單的納米可編程材料，而是一種介於能量和物質之間的神明造物。
其本身存在就超越了“客觀”本身，多少帶有一部分精神、靈魂之類唯心主義的色彩。
“那我們要如何才能使用它呢？”鋼鐵俠身體微微前傾的追問道。
從眼神中閃爍的強烈渴望不難看出，他儘管知道使用爍油可能會帶來非常嚴重的後果，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飛蛾撲火般的投入其中。
也許是堅信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可以徹底掌控爍油，也有可能是身為科學家的強烈求知欲跟本能令其無法抗拒這樣的“奇跡”。
總之，托尼·史塔克決定擁抱爍油而不是排斥。
左思笑著回答：“很簡單，一共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你接受爍油的改造將自己與它融為一體，就像你們在實驗室裡那些接受了改造的小白鼠一樣；
另外一種就是借助魔法的力量。
我曾經發明了一種可以控製爍油的咒語。
任何人隻要掌握它就能獲得對爍油的部分控製權。
除此之外，爍油還會對外界的一些刺激做出反應。
你們可以慢慢的嘗試並總結規律，用不了多久便能將其運用到自己的科技領域。
不過我建議在這樣做之前，最好還是先通知一下神盾局和安全理事會。
畢竟一旦將爍油融入到地球現有的科技體係中，你們百分之百會像麻醉品上癮一樣形成完全依賴。
這意味著整個人類文明的生死存亡都在我的一念之間。”
聽到這番話，鋼鐵俠非但沒有半點恐懼之色反而忍不住笑著自嘲道：“好像人類文明的生死存亡現在就不在您的一念之間一樣。
光是停靠在地球外太空軌道上的那支龐大艦隊，恐怕就能把整個地球炸毀不知道幾百次。
如果您想毀滅我們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
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擔心一下宇宙中那些不懷好意的外星文明。
更何況掌握爍油的您基本就相當於擁有了無限的資源。
再加上強大的科技與魔法，想創造出多少顆這樣的行星就能創造出多少顆。”
不得不說，托尼·史塔克的確不愧是這個宇宙為數不多真正的聰明人。
當得知爍油的能力後，他立刻便意識到腳下這顆行星本身對於左思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畢竟宇宙那麼大，光是一個銀河係就有一千億到四千億顆恒星，行星的數量更是如同沙灘上的砂礫一樣無法計數。
而銀河係也不過是本星係群中的一員，本星係群又歸屬於室女座超星係團，再上邊就是大名鼎鼎的拉尼亞凱亞超星係團。
其中的拉尼亞凱亞超星係團中包括了差不多十萬個星係，覆蓋範圍超過五點二億光年，總質量是銀河係的十萬倍。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的龐大天文尺度，在人類現有可觀測宇宙中甚至無法排進前十。
比如說雙魚-鯨魚座超星係團複合體，就是一個直徑高達十億光年的天體，內部光是像拉尼亞凱亞超星係團這樣的就有十幾個之多。
所以在人類看來無比神聖珍貴的母星——地球，在真正的超級星際文明眼中可能隻相當於路邊上一塊稍微有點收藏價值的漂亮小石子，僅此而已。
尤其是看過齊塔瑞人飛船上的星圖後，鋼鐵俠視野徹底被打開，明白自己那些引以為傲的先進科技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罷了。
畢竟鋼鐵戰甲再厲害，難道還能比得上將行星地核燒穿的恐怖光矛嗎？
彆開玩笑了！
就算是後來開發出的最強納米鋼鐵戰甲，也不過是給地殼表麵刮刮痧、除除塵。
所以托尼·史塔克現在開始學習魔法，想要通過附魔等方式進一步提升自己的戰力。
尤其是避免被那些先進的電子乾擾和破壞手段影響，導致整個戰甲輔助控製係統在一瞬間宕機。
左思抿起嘴角一臉玩味的稱讚道：“嗬嗬，不錯，我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交談。
因為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口舌。
但是很可惜，實際上真正聰明的人永遠是少數。
更多的是一群自以為聰明的家夥。
他們總以為自己是能夠操控空一切的棋手，但是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其實不過是一顆棋子。”
“你這是在指尼克·弗瑞嗎？”
鋼鐵俠語氣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他已經聽說了，安理會開始勒令瑪麗亞·希爾接手鹵蛋局長的所有工作。
不出意外的話，後者恐怕真的要上法庭接受審判，保守估計最少也得蹲十年大牢。
畢竟這種全球性的災難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而作為研究宇宙魔方計劃的推動者，尼克·弗瑞無疑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最重要的是，他之前那張與安理會博弈的重要籌碼——天劍局，在齊塔瑞人艦隊降臨的時候被一炮乾掉，屬於徹底沒有了利用價值。
甚至就連召喚驚奇隊長的傳呼機都被強行收走。
很顯然，所有複仇者成員在得知本次事件的真相之後，連一個願意站出來替鹵蛋局長說句好話的人都沒有。
剛好相反！
他們都覺得尼克·弗瑞完全是罪有應得，給判個死刑都不為過。
“不，我指的是所有那些站在舞台上賣弄自己那點小聰明的小醜。
比如說那位曾經下令追捕過班納博士的羅斯將軍。
他甚至私下裡希望我能給予一些支持，想要在未來的人聯軍隊中獲得一個上將職位。
作為回報，他願意成為我的信徒，服從我下達的每一個命令。
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有趣？
就這兩天裡，類似的人我已經見過了不下幾百名，其中不乏一國的最高元首。”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露出了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諷刺。
由於齊塔瑞人的龐大艦隊實在是給地球各國留下了太多深刻慘痛的教訓，因此安理會正式提議將聯合國轉為“人類命運共同體聯合”，簡稱“人聯”。
與相對鬆散的聯合國不同，這是一個帶有強製約束力的準軍事組織。
加盟國要麼支付高昂的軍費獲取庇護，要麼將本國軍隊一部分的指揮權交出來，服從人聯的訓練和指揮。
說白了就是從其他國家汲取財力和人力資源，由安理會出麵來組建一支地球防衛軍。
否則再遇到類似外星人入侵之類的事件，人聯就沒有保護非加盟國家的義務。
雖然魔鬼承諾過會幫助地球擊退一切人類自己應付不來的強大敵人，但即便是一些殘留的散兵遊勇也能對很多沒有什麼軍事力量的國家造成巨大破壞。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這次的齊塔瑞人士兵。
隻需要幾十人乃至十幾人就能壓著團級建製的職業軍隊打，後者根本沒有一丁點還擊的能力。
所以除了極少數徹底擺爛的政權，其餘基本都選擇加入其中，否則在眼下的輿論大環境下，一個“人奸”的大帽子扣下來誰也扛不住。
為了讓出錢出的加盟國感到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安理會命神盾局安特地排了部分要員前來與左思這個維度魔神見上一麵。
不過這些位高權重掌權者的表現實在是有點一言難儘。
也許是左思所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對其造成了影響，也有可能是大魔鬼光環放大了人性中貪婪邪惡的一麵。
總之有不少人試圖開出各種各樣的條件，甚至是直接表示願意獻祭全國所有人口，想要獲得年輕的身體、強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完全可以用醜態百出來形容。
他們自以為手裡有可以進行交易的籌碼，殊不知這些籌碼早就已經是屬於安理會的了。
鋼鐵俠顯然對這些肮臟的政客一點好感都沒有，忍不住發出一陣嘲弄大笑。
“哈哈哈哈！
有時候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愚蠢。
與一個掌握著無儘資源和無儘時空的魔神交易？
真不知道這些家夥哪來的勇氣。
尤其是那位羅斯將軍。
在班納博士剛剛變成浩克的那段時間我見過他一次。
是個典型固執、傲慢、腦袋裡充滿冷戰思維和種族主義的老白男。
我真不明白他當初鬨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以及上千平民的死傷，最終居然沒有上軍事法庭。”
“法律從來都是給那些無權無勢的人準備的。
真正有權有勢的人誰會真的把法律放在眼裡呢？
除非他的權勢還不夠大、擁有的財富還不夠多。
你以為羅斯將軍代表的就是他自己嗎？
不！
他是軍方背後龐大利益集團推舉出來的執行者。
事實上腳下這個自詡自由民主的國度所隱藏的黑暗遠超你們的想象。
作為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領主，我甚至能夠隔著老遠聞到他們靈魂中所散發出來的邪惡與墮落。”
說罷，左思舉起杯子仰起頭將暗紅色的液體一飲而儘，眼睛裡閃爍著攝人心神的幽光，從嘴角留下的酒漬看起來就像是鮮血一樣令人感到膽寒。
“那等下他們地獄的時候你可得好好招待一下，儘量想辦法讓這些該死的人渣多受點罪。”托尼·史塔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建議道。
“相信我，沒人比我更清楚要怎麼處理這樣的靈魂。”
左思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他所建立和統治的巨大賽博朋克城市內，什麼樣的靈魂能存活的時間最長？
答案是那些還沒有失去良心和徹底墮落的靈魂。
因為他們還沒有徹底邪惡墮落到可以收割的時候，
反倒是那些生前就壞事做絕已經達到可以送進拷問室的靈魂，基本隻需要再稍微深加工一下就可以開始壓榨能量了。
眼見兩人之間的談話有變得越來越黑暗的傾向，班納終於忍不住打斷道：“對了，您那個可愛的女兒小安妮呢？她難道還在被關禁閉嗎？”
左思搖了搖頭回應道：“不，她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被放出來了。
眼下正在卡瑪泰姬跟隨至尊法師古一學習這個宇宙的魔法。
另外，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要離開了。
畢竟在另外一個宇宙，我還跟好幾位神明保持著戰爭狀態呢。
要知道他們可不像齊塔瑞人這樣好對付。”
“您和神明開戰？”
鋼鐵俠明顯吃了一驚。
“是啊。
你可以理解為價值觀、理念和思維差異導致的陣營對立。
就好像街頭那些素食主義者經常會跟肉食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會跟警察爆發衝突一樣。
神在那個世界往往是非常極端的，他們會對跟自己理念相反的存在充滿敵意。
所以當我成為超凡的類神力之後，自然也會有相應的敵人。
不用擔心，像這種小場麵我能應付得來。”
說罷，左思便站起身準備啟動傳送魔法離開。
他可沒工夫陪這些地球上的政客玩權力的遊戲。
既然齊塔瑞人入侵的小麻煩已經解決，而且還跟奧丁簽訂了契約，其餘的瑣事交給完化深獄煉魔來處理就行了。
就在奧術能量的光輝開始閃耀刹那，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發際線眼瞅著又往後挪了一點的科爾森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喊：“不……不好了！那艘齊塔瑞人戰艦裡的很多重要東西和實驗數據失竊了。”
“什麼？誰乾的！”
托尼·史塔克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作為參與者之一，他可是太清楚那艘巨大的戰艦內部有多少足以顛覆世界的東西。
無論是反物質還是爍油，亦或是那些幾乎刀槍不入的陶鋼動力機甲加防護力場偏斜裝置，一旦被恐怖組織獲得絕對會掀起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
“抱歉，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場遭到了襲擊。
有很多重要到科學家和他們的研究項目都被搶走了。
我已經打電話通知隊長、娜塔莎和正在接受心理治療的鷹眼立刻趕過來。”
科爾森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從繃緊的臉上不難看出，他此刻的內心有多麼慌亂。
要知道這可是在啪啪的在打人聯和神盾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