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居然沒死？想不到你還意外挺耐揍的呢。”
看著手上那一坨幾乎快要變成爛肉的身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恢複，左思臉上浮現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絕大部分的極速者都屬於“脆皮”，雖然能憑借速度躲開幾乎所有的攻擊，但其自身防禦力卻並不強。
彆說像剛才那樣猛烈的撞擊，如果一動不動的話就連一顆子彈都有可能要了這些家夥的命。
但眼前自稱逆閃的極速者不同，居然在與石頭碰撞發生的一刹那將自身像心臟、大腦等重要器官通過共振的方式部分“虛化”直接從岩石中間穿了過去，因此避免了瞬間到來的死亡。
等撞擊結束又迅速將虛化的身體部分恢複，借助自身的超級再生來修複受損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依舊能夠看出逆閃的肉體強度要遠比閃電俠巴裡·艾倫強得多。
難道這就是逆神速力的作用？
還是說使用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技巧或科技來強化自己的身體？
要知道艾爾伯德·斯旺在成為極速者之前，首先是一個來自未來世界的天才科學家。
因此他除了速度之外，還掌握著許多先進的知識和技術，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全才。
很顯然，對於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逆閃，左思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就在他想要直接探知對方的思維和記憶時，艾爾伯德·斯旺終於把嚴重受損的身體恢複到接近正常，瞬間讓那隻被抓住的腳踝共振虛化，緊跟著便化作一道電光想要拉開安全距離。
但遺憾的是還沒等跑出多遠，就突然發現自己的四肢開始變得越來越僵硬、越來越不聽使喚，最終徹底慢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頭和臉頰不斷向地麵滴落。
肺部像是在激烈灼燒一樣，令其無法正常呼吸。
累！
太累了！
身體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完全沒有一丁點平時的輕盈。
“這……這怎麼可能？！”
逆閃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整個人都有些慌了神。
畢竟自從獲得逆神速力之後，他的行動就從未受到過任何限製，甚至可以瞬間回到任意時間點上，將目標人物的時間全部奪走完全抹殺對方的存在痕跡。
可現在，他卻失去了對於自己身體乃至逆神速力的控製權。
確切地說是逆神速力完全消失了，就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更可怕的是周圍的景象也完全從地球變成了另外一個詭異的混沌空間，不管是巴裡·艾倫還是卡拉，又或者是年邁的老布魯斯·韋恩跟佐德將軍，這會兒也都全部不見了蹤影。
“你好像無法接受自己眼下這種失去超級速度的無力感，不是嗎？”
左思緩緩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
“你做了什麼？這裡是哪？我為什麼感知不到逆神速力了？”
艾爾伯德·斯旺艱難的轉過頭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眼神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
“你創造的所謂逆神速力，本質上不過是通過吞噬神速力來以一種截然相反的方式運轉。
這也就意味著，當沒有神速力可以吞噬的時候，逆神速力也就不複存在了。
所以你才會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確保巴裡·艾倫的母親在那一天被殺，確保自己的宿敵和力量來源在特定的時間獲得神速力成為閃電俠。
因為沒有閃電俠就沒有逆閃。
在我看來，你其實就像是個小偷或強盜，從巴裡·艾倫身上竊取了神速力，然後把它轉化成自己的力量。
當完全切斷與神速力的聯係，這一切自然也就全都不複存在了。
而我所做的，就是把你從那個擁有神速力的宇宙拉出來，僅此而已。”
左思麵帶微笑說出了自己專門為對付DC宇宙中極速者的殺手鐧，即拉著對方離開原本的宇宙，切斷他們與神速力之牆的聯係。
如此一來，這些極速者就變成了被擺在砧板上可以隨意處置的魚肉。
當然，作為代價，在此期間他必須暫時屏蔽【神速力之牆（隧道）】這張地牌的連接。
“這裡是另外一個宇宙或某個亞空間？”
艾爾伯德·斯旺趕忙巡視著四周，結果除了一片黑暗、混沌，以及遠處時不時閃過的幽光和能量爆炸，基本什麼東西都沒有。
左思笑著回答道：“不，這裡不再任何一個宇宙，也不是所謂的亞空間，而是催生和連接整個多元宇宙無限世界的黑暗虛空夾縫。它原本是我創造出來用於關不聽話女兒的小黑屋。除非能夠點燃火花成為一名旅法師，否則就算是神被困住也無法逃脫。”
“所以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囚犯？”
艾爾伯德·斯旺眯起眼睛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短短不到幾秒鐘的交鋒讓他有點摸不清楚對方的態度究竟是什麼。
“囚犯？”
左思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千萬彆誤會。
我可不是那些有不殺原則的超級英雄。
也很少會選擇關押這種既無聊又後患無窮的方式。
一般而言，在對待敵人的時候我通常比較喜歡一勞永逸將肉體和靈魂徹底摧毀。
因此你與其擔心後半輩子被關起來在孤獨和寂寞中慢慢衰老死去，倒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不！
你不能殺我！
因為我如果死了，那麼這個宇宙的時間線就會陷入徹底的崩潰和混亂。
未來的閃電俠也會因為缺少宿敵而變得贏弱不堪。
甚至是無法承擔起他的責任。”
艾爾伯德·斯旺無疑從左思的語氣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立馬說出了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可左思卻笑著反問道：“那又如何？
你覺得我會在乎一條時間線或一個平行宇宙的死活嗎？
不，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
因為就算這個宇宙毀滅了，我也可以去其他的平行宇宙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你以前玩的那套道德綁架、亦或是用數以億萬計生命作為要挾的小伎倆，在我這裡是沒有用的。
如果有必要，我完全不介意把整個地球捏爆，瞬間收割幾十億人的生命和靈魂。
相信我，你曾經見過的那些超級反派，就邪惡程度而言在我的麵前也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水準。
他們當中的大多數甚至都不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邪惡，以及怎樣才能讓一個世界陷入黑暗與絕望之中。”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猛然間化身成為大魔鬼形態，把平日裡隱藏起來的恐怖邪惡氣息完全釋放。
僅僅隻是一點點外溢的餘波，都讓艾爾伯德·斯旺感到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不到一秒鐘的眼神對視就讓他開始感到精神恍惚，大腦中的負麵情緒和人性中的黑暗麵無限放大，仿佛潛意識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被激活了一樣。
幸好他的反應足夠快，立刻低下頭結束視線上的直接接觸，這才避免了繼續被可怕的強大邪惡意誌影響。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逆閃才終於搞清楚了站在自己麵前的實際上是一個可怕的魔神，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一臉緊張的問：“既然你沒有直接殺了我，那就說明我還有用，對吧？”
“嗯，沒錯，你果然很聰明，我最喜歡跟聰明人交談了。”
左思十分乾脆的給出了肯定答複。
“你想要我做什麼？”
艾爾伯德·斯旺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很簡單，在保留那條被創造出來的時間線同時，把這個爛攤子收拾好。我想以你對時間的理解，解決這個小小麻煩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對嗎？”
左思煽動巨大的龍翼飛到近前，居高臨下釋放著地獄親王駭人的壓迫感。
可艾爾伯德·斯旺卻滿頭大汗的苦笑著回應道：“這不可能。
因為如果巴裡·艾倫的母親在那一天按照原本的軌跡死了，那條時間線就會不複存在。
可如果沒死，他就無法成為閃電俠並獲得神速力。
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兩全的悖論。”
“那就讓巴裡·艾倫的母親如死，即處於一種臨界於生和死之間的薛定諤狀態。
當沒有外力乾涉的時候她就會死，而如果有外力乾涉她就能活過來。
作為凶手，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難度。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理。”
左思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你的意思是用這種不確定的狀態來創造時間分支，讓時間分支變成平行世界？”
艾爾伯德·斯旺不愧是能夠創造出逆神速力的天才，一下子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因為時間分支是不穩定的，會因為改變整條時間線的過去而導致未來發生劇烈變化。
但平行世界不同，它相當於從原本的時間線上被剝離變成獨立運行的平行宇宙，因此無論如何改變過去都不會對其造成影響。
左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畢竟複活一個死去的凡人，對我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如果我按照吩咐去做，你就會放過我嗎？”
艾爾伯德·斯旺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怎麼可能！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就乖乖當我的仆人吧。”
說著，左思抬起一根手指在逆閃的靈魂上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
瞬間！
兩者之間便產生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聯係。
艾爾伯德·斯旺顯然感受到了這一點，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但同時也明白失去逆神速力的自己壓根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在內心之中掙紮了片刻之後，還是選擇跪下來向眼前這位強大、邪惡的新主人宣誓效忠。
……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的戰場上。
閃電俠巴裡·艾倫正抱著另外一個自己的屍體痛哭流涕。
雖然他和這位小老弟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僅僅隻有兩三天的功夫，甚至有時候覺得對方太幼稚、太吵鬨，但此刻卻非常的傷心和痛苦。
尤其是艾爾伯德·斯旺的那番話，讓他逐漸意識到自己改變過去拯救母親的做法其實是錯誤的。
因為這不僅創造了一個沒有超級英雄保護的脆弱時間線，同時也會導致自己生活的世界出現無法預料的巨變。
所以他必須像對方說的那樣，重新回到那個時間點上去親手害死自己的母親，然後讓一切恢複原狀。
否則一旦當內心之中產生維持現狀的想法，巴裡·艾倫就會感到神速力開始離自己而去。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不去糾正錯誤，他會徹底失去超級速度變成一個普通人。
痛苦！
絕望！
掙紮！
對於任何一個有著正常情感的人來說，這都無疑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最終這位閃電俠甚至沒有勇氣去跟另外兩名並肩作戰的戰友打招呼，就直接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消失在時空隧道之中。
短短幾秒鐘的功夫他便成功回到母親被殺的那天，忍痛將自己之前穿越時間放進購物車的罐頭取了出來，然後一言不發保持著神速力狀態站在母親的身邊良久，仿佛要把這最後的畫麵牢牢刻印自己的記憶，直至崩潰的情緒稍穩定一點才轉身穿越返回屬於自己的時代。
可能是因為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將被殺的母親身上，所以巴裡·艾倫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被超市角落裡的另外兩個人看在眼中。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艾爾伯德·斯旺這才抿起嘴角冷笑著嘲諷道：“看啊，多麼的感人至深。偉大的閃電俠為了整個宇宙的安危，毅然決然放棄了拯救自己的母親。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
“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
左思瞥了一眼身邊逆閃似笑非笑的問。
“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乾掉殺死母親的凶手，徹底奪取他所有的時間和存在痕跡，然後再把母親從必死的輪回中拯救出來。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會摧毀掉多少時間線，整個宇宙會因此而發生多麼劇烈的動蕩，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艾爾伯德·斯旺直截了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決心。
雖然在眾多反派中，他並不是最喪心病狂毫無底線的那一批，但也有著自私自利完全不在乎彆人死活的性格。
“這就是你們之間最大的不同。
畢竟凡是英雄就必然要做出巨大的犧牲。
這個犧牲可能是自己的生命，也有可能是身邊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
所以人人都敬佩他們、崇拜他們、稱讚他們，渴望他們能夠成為自己的保護傘，但卻從來沒人願意真正去理解他們。
在我看來，這樣的英雄是可悲的，其中有很多人甚至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隻是不斷充當救火隊員的角色，以維持現有的社會體係不發生崩潰和大規模的改變。
因為隻有在政治上極端保守並維護現有的統治階級，他們才有可能成為英雄。
不然但凡有一丁點離經叛道的行為，立刻就會被視作超級罪犯或反英雄。
換而言之，他們就像是從狼被馴化成了狗，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蝙蝠俠是這樣，超人是這樣，閃電俠也同樣如此。”
左思用充滿諷刺的語氣直接撕下了所謂“超級英雄”的遮羞布。
這番話所闡述的觀點顯然讓艾爾伯德·斯旺感觸頗深，立馬大笑著附和道：“您說的沒錯。什麼超級英雄、什麼正義聯盟，不過是一群被政府和資本馴化的看門狗罷了。他們以為自己是在維護秩序和法律，但其實卻扼殺了所有社會變革的火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個體處在社會中都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和同化。
當他們的世界觀價值觀形成之後，就很難再接受新的、更先進的理念了。
尤其是當社會大體上保持穩定的狀態下，沒人願意冒著巨大的風險引發一場結果未知的變革。
好了，閒聊到此為止，我們必須要趕在那條時間線消失之前把工作做完。”
說罷，左思整個人便化作一道灰蒙蒙的電光消失在原地。
看著他的背影，以及那溢出的神速力，艾爾伯德·斯旺嘴角不受控製的輕微抽搐了一下，很快也跟著追了上去。
他顯然已經察覺到了，自己這位新主人壓根就不是傳統的極速者，而是單純在使用神速力的能量。
隻要對方願意，隨時可以像自己一樣把神速力轉化成逆神速力。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神秘手段，就仿佛能輕鬆操控世間的一切能量。
如此可怕的能力與力量，是他在以前從未見過的。
沒過多久，閃電俠的母親諾拉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他的父親也因為被指控殺妻進了監獄。
仿佛一切都恢複了最初的狀態。
可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實際上真正的諾拉根本沒有死，那一切都是左思通過強大幻術魔法製造出來的假象，真正的諾拉已經被封存在靜滯力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