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隻要殺光你們整個家族就是屬於我的了！”
“不！家族是屬於我的！誰也彆想將它從我的手中奪走！”
“哈哈哈哈！親愛的哥哥。知道嗎？早在十幾年前我就想著要怎麼乾掉你了！真想不到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好巧，我也有同樣的念頭。真不愧是孿生兄妹呢，想不到我們居然如此心有靈犀。”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來品嘗一下彼此鮮血的味道吧。”
“不，不，不，光是鮮血怎麼夠呢。我要把你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挖出來做成紐扣。”
……
伴隨著魔鬼之卵的邪惡力量被釋放，整個大廳內在短短幾分鐘時間裡就上演了一場冷兵器版的無限製吃雞大賽。
畢竟越是占據權力和資源多的上層社會家庭往往親情越淡泊，成員內部的利益糾紛和矛盾也越錯綜複雜。
隻不過平日裡有莫斯卡特這個家族最高領導者壓著，所以還能勉強維持一種表麵上的和諧跟禮貌。
但實際上暗地裡早就已經鬥的不可開交。
要知道發展到這種規模的行商浪人家族已經有資格被稱之為“王朝”了。
其本身就是個相當於太空版本“東印度公司”的超級複合體。
為了能合法的繼承它，許多人都心甘情願為之付出任何代價，哪怕在這個過程中需要弑父殺母把所有兄弟姐妹全部乾掉。
因為其所擁有的巨大權力與財富能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為之瘋狂。
當然，這其中也有莫斯卡特本人的功勞。
他故意挑起子嗣之間的矛盾跟不和，進而一點一點積累憤怒與怨恨。
此刻在魔鬼之卵邪惡力量的作用下，這些平日裡積累的負麵情緒終於徹底爆發演變成一場血腥的殺戮。
靈族女性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這個蒼老的人類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然後與那些彙聚過來的血液融合，逐漸形成某種極度扭曲邪惡的東西。
更可怕的是，如此驚悚詭異的畫麵居然沒有引發台下那些人類的任何關注，仍舊沉浸在相互之間的瘋狂殺戮中無法自拔。
最終，莫斯卡特的肌肉、骨骼和內臟完全消失，變成一灘像是漿糊一樣的粘稠膠質物被吸收進不斷膨脹的魔鬼之卵內。
幾乎同一時間，整個宴會大廳內的亞空間靈能開始瘋狂聚集形成某種可怕的漩渦。
現場每倒下一個人，波動就會變得劇烈一分。
或許對於大部分普通人類而言並不太清楚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但對於經曆過第四邪神色孽誕生的靈族來說卻再熟悉不過了。
它是某種恐怖亞空間實體誕生的前兆。
而眼下這場獻祭正在為其提供轉化所必需的靈魂、能量和劇烈情緒波動。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這個亞空間漩渦的形成遠比色孽誕生時要小得多，但即將釋放的力量也絕對足以撕裂和毀滅整個星球。
“該死！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倒黴。”
靈族女性一邊低聲咒罵，一邊拚命想要掙脫束縛固定自己的鐐銬。
因為如果她在這裡死去沒有任何保護靈魂的措施，那麼其靈魂就會被色孽所捕獲成為對方手中的玩物。
但遺憾的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作為一名尖嘯女妖，她雖然也勉強可以算是靈能者，能夠在攻擊中通過佩戴的特殊麵具釋放靈能尖嘯來讓敵人處於恐慌和驚懼中，最後再用近戰能量武器將其處決。
但遺憾的是，她眼下的脖子上被強製安裝了靈能抑製項圈，所以想要靠單純的肉體力量弄斷堅硬合金基本就是癡人說夢。
無奈之下，這位不知名的靈族女性隻能選擇躺平擺爛，眼睜睜看著魔鬼之卵在血親的殺戮中孕育。
當整個大廳隻剩下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拄著一根長戟站在原地發出勝利狂笑的時候，一股巨大的靈能引力直接將其和地上所有的屍體一股腦吸到近前，然後在靈能漩渦的攪動下變成肉醬輸送進魔鬼之卵內部。
大概幾分鐘過後，已經膨脹到足夠巨大的魔鬼之卵睜開了那隻平時都是緊閉的血紅色眼睛。
下一秒……
轟！！！！！！！！！
形成多時的高壓靈能漩渦終於釋放了自身的威力。
僅僅一刹那，這座位於巢都世界最頂端的巨大宮殿就就徹底化作了塵埃，連帶著周圍方圓數百公裡範圍內的一切也是同樣如此。
巨大的巢都核心區域就在不到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裡徹底被從地圖上抹去了。
不過這還不算完。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靈能風暴漩渦不斷下沉進入地核，還不到半分鐘的功夫整個星球就從內部炸裂開，比海洋還要多的岩漿從裂隙之中噴湧而出吞噬著一切。
數千億人口在臨死前所發出的慘叫與哀嚎更進一步對亞空間形成強烈的刺激。
如果有靈能者在場的話，可以清楚的看到數不清的靈魂正朝著魔鬼之卵彙聚。
當達到臨界之後，一個渾身上下覆蓋著扭曲人臉的怪物終於誕生了。
他是如此的黑暗與深邃，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自私、殘忍跟邪惡的氣息。
“哈哈哈哈！這種感覺……簡直棒極了！”
升魔成功的莫斯卡特發出了開心的大笑。
因為從這一刻起，發生在物質宇宙發生一切跟邪惡、殘忍相關的行為，都會成為其力量的來源。
換句話說，他已經跟亞空間的那些邪神和次級神明一樣，從一個凡人變成了某種抽象的概念。
但不同之處在於並沒有失去自我，而是完整保留了記憶與人格。
尤其是長達一百多年時間裡在帝國暗麵進行的腐化，比如說眼下已經徹底泛濫的成癮性藥物販賣，再比如說幫助行星總督鎮壓底層平民起義和從事人口買賣的奴隸生意，都讓莫斯卡特積累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影響力。
而這些影響力眼下隨著升魔儀式的完成開始源源不斷轉化成亞空間的力量投影。
雖然就力量而言遠遠不比上納垢、奸奇、恐虐和色孽這些最強大的邪神，甚至可能連靈族的那些神也比不了，但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起碼比那些投靠混沌力量的惡魔原體要強大太多。
最重要的是他的力量種子源自於巴托地獄，因此展現出了與亞空間混沌完全相反的秩序。
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周圍混亂的靈能風暴就迅速平息下來形成一個龐大且穩定的領域。
就在莫斯卡特感受著重獲新生後所擁有的強大力量時，左思的爍油化身突然毫無征兆出現在身後。
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隻金屬大手就直接穿胸而過，死死攥住了那顆由魔鬼之卵演化而來的心臟，同時也是其力量的源頭。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瞬間讓莫斯卡特臉色大變，迅速扭過頭用充滿敬畏和恐懼的眼神盯著這個自己曾經效忠的主人，聲音顫抖的問：“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偷偷舉行升魔儀式就能擺脫我的控製了吧？
又或者說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彆天真了！
你以為魔鬼之卵是什麼？
一個由邪惡和殘忍靈魂凝聚而成的結晶？
不，那隻是我告訴你真相的一部分。
它的真麵目是一小塊來自巴托地獄第九層的碎片。”
左思抿起嘴角說出了被隱藏起來的那一部分真相。
他很清楚隨著勢力的不斷膨脹，莫斯卡特的野心和欲望必然會隨之一起膨脹，絕不會心甘情願繼續當任由自己擺布的棋子。
所以從一開始就在魔鬼之卵中動了手腳。
作為獲得位麵意誌寵愛的大魔鬼，左思對巴托地獄第九層的支配是壓倒性的。
甚至就連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都無法像奪取其他層麵領主權力那樣輕鬆剝離他對於第九層的統治。
這也就意味著從一小塊地獄碎片延伸出來的規則力量，即便是在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宇宙也同樣適用。
莫斯卡特根本不清楚這一點，所以還以為隻要自己躲的夠遠就能逃過主人的監視和控製，進而完成升魔成為亞空間的強大邪惡實體獲得自由。
殊不知他從一開始就是左思與人類皇帝用來對抗亞空間邪神的棋子，一個妥妥的工具人。
隻不過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罷了。
“這不可能！我已經是魔神了！我擁有無窮無儘的力量！你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把我當成奴仆！”
莫斯卡特像瘋了一樣的發出咆哮。
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努力了一輩子的謀劃，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尤其是剛剛獻祭所有子嗣的行為，現在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個小醜。
左思笑著回應道：“抱歉，這可由不得你。
畢竟我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和精力，為的就是等你完成升魔在亞空間形成秩序投影之後打造一柄可以弑殺邪神的武器。
因為隻有秩序的力量才能觸及到他們抽象混亂的本質。
而且通過你升魔的過程，我也更加了解了亞空間與實體宇宙隱性的規則。
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所以之前那些承諾都是假的？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跟欺騙我？”
莫斯卡特顯然憤怒極了，周圍所形成的領域掀起陣陣恐怖無比的靈能風暴，通過之前所形成的漩渦不斷向四周擴張，吞噬著實體宇宙的一切。
“嗬嗬，你難道不知道在跟一個魔鬼、尤其是大魔鬼打交道的時候，永遠不要相信任何沒有落實到契約之中的話嗎？更何況我們之間好像從來都沒有簽訂過任何契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臉上浮現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儘管這具化身是由爍油和金屬凝聚而成，並不存在哪怕一丁點的魔鬼血統，但那種從靈魂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依舊能讓人感受到來自巴托地獄的守序邪惡。
謊言！
欺騙！
愚弄！
蠱惑！
所有這些魔鬼最擅長的拿手好戲被他運用的爐火純青。
“不！我不甘心！既然你不給我留活路，那就一起死吧。”
莫斯卡特頓時激發了自己作為亞空間魔神所擁有的力量，想要將整個領域範圍內的靈能瞬間引爆。
畢竟這裡眼下所處的位置就在銀河大裂隙的邊緣。
一旦成功，立刻就能把身後那個連接亞空間的通道變成小號的恐懼之眼。
數不清的惡魔和亞空間生物就會蜂擁而出，對整個人類帝國的暗麵造成毀滅性打擊，甚至是把半個銀河係變成亞空間的一部分。
可就在龐大靈能彙聚到一半的時候，一切突然停止了。
確切地說，是由魔鬼之卵形成的心臟綻放出一個個明亮刺眼的血色符文。
這些符文如同擁有生命般，迅速從心臟表麵延伸到金屬手臂上，並將吸收過來的龐大靈能注入其中。
“想在臨死前拉人墊背？
你是不是沒有認真聽我剛才說過什麼？
你現在所擁有的亞空間實體本質上就是地獄碎片規則力量的擴張與延伸。
而我對它擁有無可爭議的支配權。
現在還是乖乖來當我的弑神武器吧。”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猛然間從體內釋放出海量的兩種爍油，直接將莫斯卡特整個身體吞沒。
後者在極度的痛苦和恐懼下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啊啊啊啊！！！！！！！！！！”
隻見那巨大的亞空間實體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在爍油的作用下從靈魂到肉體完全侵蝕、拆解，緊跟著又開始以極其複雜的方式進行重組。
足足幾十個小時過後，升魔之後的莫斯卡特終於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由金屬、骨頭和血肉構成的雙手大劍。
在這柄劍靠近把手的地方，赫然有一隻血紅色的大眼睛在不斷的轉動，看上去異常驚悚瘮人。
而籠罩在周圍的亞空間秩序領域也徹底收縮變成覆蓋在巨劍表麵的一種抽象的規則和力場。
注視著手中武器，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現在連最後一塊拚圖也終於完成，是時候可以掀起燃燒整個亞空間的戰爭了。擇日不如撞日，就讓我先利用這個通道打響反攻的第一槍吧。”
話音剛落，他便直接給其中一支遠征軍下達了命令。
沒過一會兒功夫，超過五百個行星和衛星要塞就直接跨越天文尺度的單位出現在附近。
與這些超級要塞一起出現的還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龐大艦隊，以及整整四千萬億相當於現如今人類帝國人口總和的兵力。
其中差不多有二十分之一是由克隆出來的完化阿斯塔特戰士構成，其餘則全部都是新非瑞克西亞各種各樣的造物。
如此恐怖龐大的軍事力量完全可以做到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整個銀河係，把腐朽的人類帝國直接掃進曆史垃圾堆。
但這僅僅隻是左思為亞空間戰爭準備的先頭部隊而非全部。
“凱恩在上！我……我看到了什麼？！！”
一個顫抖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寧靜。
順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之前被作為禮物送給莫斯卡特的靈族女性居然沒有在星球爆炸的災難中死去，而是成功釋放出一個靈能護盾將自己包裹起來，躲在一片包含著空氣的地塊之上。
從臉上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完全被眼前突然憑空出現的龐大遠征艦隊嚇傻了。
因為即便是在人類最強大的黃金時代，也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
不然的話靈族可能都等不到色孽誕生就已經滅亡了。
可問題是眼下這支恐怖的艦隊就出現在眼前，而且還在有條不紊的通過漩渦湧入亞空間。
最前端的戰艦已經開始與混沌中湧出的惡魔交上火了。
劇烈爆炸和高能粒子武器更是不斷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毫無疑問，從這一刻開始反攻的號角就已經正式吹響。
在艦隊壓倒性的火力麵前，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惡魔大軍很快便被撕成碎片。
就算有極少數能夠成功跳幫進入到戰艦或行星要塞內部，也會迅速被嚴陣以待的軍團士兵殺死，緊跟著屍體和靈魂會在爍油的侵染下迅速變成遠征軍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通過湧現出的惡魔數量不難看出，所有這些艦隊和行星要塞都沒有搭載蓋勒立場發生器，擺明了就是直接奔著搞事情去的。
人類帝國在對整個亞空間宣戰？！
靈族女性腦海中冒出了這樣一個讓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可還沒等她的大腦從過於震撼中恢複過來，就看到原本站在漩渦中央殺死了莫斯卡特的金屬人形生命突然消失了，緊跟著耳邊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咦？想不到這裡還有一個幸存者。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作為一個靈族究竟是怎麼出現在人類的行星上嗎？”
要知道靈族的身體和情緒原本就要比人類敏感的多。
所以這個靈族女性在受到刺激的一瞬間就全身上下的肌肉繃緊，同時尿意上湧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哆嗦，趕忙轉過身看著近在咫尺完全由金屬和爍油構成的左思，眼神中充滿了強烈的敬畏與恐懼。
畢竟她可是親眼看到已經升魔成為次級亞空間邪神的莫斯卡特，被對方像玩物一樣輕鬆拿捏。
在這樣的存在麵前，任何反抗或想要逃走都是徒勞的。
“你好像很害怕、很緊張？放鬆，我又不是亞空間邪神，更不是那些極端種族主義的人類帝國高層，並不會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