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餘的麵前仿佛有係統金光閃過,還配上了一句播報:金色傳說!
眼前的釣竿非常奢華低調有內涵,看著像是蟒蛇皮的把手衍生出去則是漆黑的杆體,但是不知道裡麵摻雜著什麼,漆黑的釣竿上麵隨著光源的角度變化而閃爍著金色的細光,釣竿的一旁則是擺放著一卷通體呈現銀色的釣線。
時解看著時餘目不轉睛的樣子,十分驕傲的說:“這是老物件了!現在蟒蛇皮都是犯法的,除非走-私,否則你想都不要想!”
他拿起釣竿,釣竿現在呈現的是半收縮的狀態,他伸手在杆上擰了一下,魚竿上便又衍生出來一截:“標準的十米杆,專門用於海釣——我爺爺讓我帶給你的,說是小時候答應過你要傳給你,以前你在城裡過日子他也就懶得說,結果沒想到你回來了,就乾脆給你了。”
時餘當然是喜歡的,但是他確實是不能收:“不用哥,這個我怎麼好意思拿,三爺爺的東西你拿著才是正經。”
時解直接把釣竿放進了皮箱,然後把皮箱一並塞給了時餘:“少跟我客氣,爺爺說了給你就是給你,我自己有好的,你沒見過而已。”
時解說著又從一旁的櫃子裡拿了一個皮箱出來,翻了個白眼說:“而且現在大家遠海海釣都用高科技釣竿,自帶魚線深度和拉力顯示,誰耐煩用這個?也就是你平時在漁排上釣釣魚還能用這個,你要不信今天晚上你試試?真要上大貨這一根鐵定得斷!”
時餘樂了:“哥,我也勸你一句,年輕人,話不要說的太滿——你現在說要我還還給你,你一會兒再說不給我我可不還了。”
“誰要你還?”時解話音方落,外麵就傳來了說話聲,時解一聽也不和時餘磨嘰了:“客人來了,我先去招呼去了——你先在我房間休息會兒?”
時餘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時解隨即轉身出門了,時餘看了看四周,其實就是船長室也不怎麼奢華,普通的上下鋪,一個櫃子,一張桌子,一個洗手間也就完事兒了,甚至還不如普通快捷酒店來得乾淨。
但是時餘從小就是這種環境裡長大的,反而沒覺得哪裡不好,他往時解的床上一趴,喜滋滋的看著那根釣竿。
原來三爺爺還記得啊。
他小時候第一次看見三爺爺用這根釣竿的時候,恰好三爺爺正中了一條大貨,這魚竿彎成了滿月的形狀,隨著三爺爺的發力,硬生生將一條上百斤的大貨給釣了上來。
他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以為有了好的釣竿就能釣到大魚,就纏著三爺爺問他要,三爺爺被問得煩了,就說等到時餘二十歲的時候就把釣竿傳給他。
後來誰也沒想到他爺爺就帶著他們一家子離開了時家村,去了城市生活。如果不是他意外撿到了係統,恐怕也隻有逢大年的時候才會回來——甚至按照他的性格和工作狀態,禮到人不到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比如去年過年的時候,時餘連年假都沒得放,還回什麼老家?
但是三爺爺居然真的把這根釣竿給他了,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時餘撫摸著這根釣竿,心想他就用一天,明天還是讓時解把釣竿給三爺爺帶回去——畢竟是陪在身邊一輩子的老夥計,驟然送了人,老人家心中難免落寞。
而他也不缺一根釣竿,如同時解所言,他最多也就是在漁排或者他的小破船上釣釣魚,況且係統那邊也有好的魚竿可以兌換,犯不上這麼糟蹋好東西。
這樣的深海釣竿,真要送人,還是給時解這樣日常出遠海海釣的人更能發揮它的價值。
——雖然他估摸著時解也不會用。
時餘欣賞了一陣就把釣竿收了起來,原模原樣的給放回了原位。
隨著一聲響亮的汽笛聲,船隻慢慢地動了起來,海洋的潮波帶著船隻起起伏伏,夜幕也逐漸降臨。
時餘想了想,歪著頭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等到再醒來就是時解叫他起來吃飯了。時餘跟著時解到了船艙,還未進去就聽見裡麵一片嬉笑怒罵之聲,他不由自主的道:“好熱鬨!”
時解回道:“一會兒開始海釣更熱鬨——我今天抓著了時間,大概晚上十點左右我們就能趕上魚群,兩點左右我們再換一個地方,應該還會有魚群。你一會兒吃完晚飯就再去睡會兒,免得半夜錯過了大貨。”
時餘應了一聲,兩人便偕同進去了。
這一次的釣魚佬明顯和上一回去時餘家吃飯的不是同一撥,但是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釣魚佬和釣魚佬之間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題。他們見時解帶著人進來了,紛紛叫道:“時老哥來晚了,罰酒!”
“三杯!就三杯!不要你白的也不要你紅的!啤酒總能喝吧!”
時解對著外人明顯要比對著時餘的時候客氣多了,婉拒著推辭了:“晚上要趕洋流,我喝可以,有人晚上替我開船就行!彆說啤酒,白的我也乾了!”
眾人一聽又紛紛不依,將話題引到了時餘身上,時餘很快就被兩個會說話的老哥帶著和眾人打成了一片,一時間笑鬨聲、喧嘩聲與菜品的香氣,酒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飄了很遠,很遠。
***
晚上十點,眾人摩拳擦掌,迎接即將開始的戰鬥。
時餘在時解的關照下戴好了手套,用的是時解船上的自動釣魚竿,隨著時解高聲一句‘到了’,眾人歡呼了一聲,紛紛將魚餌遠遠地拋了出去,船上的探照燈將周圍照得明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突然之間,海麵上似乎有了異動,一群飛魚逐光而來,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開始往船的方向飛來。時餘雖然很少遇見這種情況,但是本能反應還是讓他拿起了一根四五米長的抄網,眯著眼睛緊盯著下方的飛魚群。
飛魚群起飛落下似乎有什麼節奏一般,但是仔細一看又好像是全然隨機,全憑運氣。時餘盯著海麵,在所有飛魚都落入海中那一刹那,他的抄網覆上了海麵,而此時,幾條飛魚恰好自海中飛起,正正好好落入了時餘的抄網中。
時餘手腕一擰,抄網的末端網兜便晃了兩圈,將袋口擰死。
而其他拿著抄網抄飛魚的人不是抄住了飛魚又讓飛魚飛走了,就是根本沒抄住飛魚。
時餘這一手,快、準、狠,乾淨利落得簡直能用漂亮來形容。
眾人見他一擊得手,紛紛驚歎了起來:“厲害了!時老弟!”
“牛逼!”
時餘靦腆的笑了笑,將抄網收了回來,飛魚也是上好的食材之一,不論是拿來燉湯還是紅燒,亦或者是乾脆剁吧剁吧拿來當餌,都是非常好的選擇。
有人將飛魚拎了起來,飛魚的兩片翅膀在燈光下閃爍著七彩斑斕的珠光,美不勝收。
時解在一旁也拿了抄網,以不遜於時餘的乾淨利落飛快地抄了五條飛魚回來,眼見著時家兄弟兩開門紅,眾人也覺得不甘心了起來:“兄弟們再努力一把!不要讓人看不起我們!”
有人道:“也還行?”
“反正眾所周知,我們釣魚佬除了魚搞不起來外,其他什麼都能釣?”
正說著呢,就有人驚呼了一聲:“上鉤了——!”
那人連忙收勾,電子記錄儀上顯示他的魚線還在很淺的位置,並未深入水下。那人一邊興致勃勃的收線一邊說:“誰他媽說釣魚佬除了魚什麼都能釣上來的,我這不是上鉤了嗎?!雖然有點輕,好歹也是條魚!”
“多少是個開門紅!”
因為中購得魚輕,這些釣魚佬的設備都是衝著幾十斤上百斤的大貨來的,根本不call這些小魚,連拉扯都不帶的,直接用電子設備自動收線,那人得意洋洋的看著漁線的長度從40米變成30米,又變成20米,10米!
“給我上貨!”
一聲微小的破水聲後,一隻塑膠雨靴掛在了釣線的末端,腳背上破了個大洞,應該是某個不講究的漁民穿破了直接扔進了海裡,不知道怎麼的飄到了遠海,還好巧不巧的被釣了起來。
那人尷尬的笑了笑:“……那什麼……”
“眾所周知,我們釣魚佬除了魚釣不起來外,其他什麼都能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