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空蕩蕩的,可能是他在四周布了網的緣故,並沒有看見什麼魚,偶爾會看見一兩隻水母搖曳著遊過。他的耳邊隻有海水流過的聲音,鼓噪著他的耳膜,他看著上方的浮光,還是忍了忍。
再往下,到達五十米的時候,耳膜明顯感覺到了一點壓力,時餘雙腿一動,決定不再下沉,他在水中翻過身來,開始往上浮去,爬上了船。
【不是說好要到一百米?】係統貓嘲笑道:【是男人就彆慫啊!】
時餘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係統貓,他將自己身上的潛水服脫了,換了一身寬鬆汗衫褲衩,瞅著收網的時間還長,乾脆也躲到了遮陽棚下麵,用帽子一遮臉就開始補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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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鄉!老鄉——!”
時餘是被這樣的呼聲叫醒的,他翻身爬起來一看,離他大概兩三百米的地方有一艘小船,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上麵的人正拿著衣服不斷地向他揮舞著。
時餘向對方揮了揮手,就拉了發動機向那艘漁船開了過去。
對方的漁船和他的差不多大小,船尾裝了絞網機,船上除了那人外還有一個人,正坐在遮陽棚下麵,似乎在解魚的樣子。
時餘把船拉得近了,直到雙方隔了十來米的時候,他才揚聲問道:“老哥,怎麼了?”
對方有著漁民最標誌性的黝黑的皮膚,健壯的四肢,頭上搭了一塊花花綠綠的毛巾,大聲道:“拋錨了!老鄉,能不能拉我港口啊!油費我給你補!今天我運氣不錯,搞到不少魚,到地方你拎點回去吃!有大石斑!”
時餘聞言說:“看著給點魚就行,油費不用了。”
“成!”對方爽快的答道。
這是漁民們的慣例了,漁民們靠海吃飯,在海上孤立無援,祖上傳下的規矩,能幫則幫,但是相應來說,被幫助的漁民也要給出相應的收獲或者是油費,總而言之不能讓救助方虧本,畢竟大家都是勞動人民,誰都不容易,誰也不想忙活了一天還得倒貼錢。
時餘開著船靠近對方,直到兩船的距離隻有一兩米的時候,就拋了一根繩索過去,對方麻利的將繩索係在了船頭,時餘道:“大哥你等會哈,我把我網給收了就送你回去。”
“我來幫你一道收!”對方道:“這個天熱死了!你才放下去嗎?真是麻煩你了!”
“成啊。”時餘應了一聲,對方就利落的從自己的船上跳到了時餘船上。他仔細看了看,發現他不認識這個人,便確定這不是時家村的人,而是隔壁幾個村子的漁民。
時餘用鉤子把一個浮標給勾了起來,那大哥就上前幫著時餘把網架上了絞網機,兩個人的速度是要比一個人快得多,時餘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仍舊在那艘船上低頭解魚的女人,對方沒有和他招呼,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讓他覺得稍微有點奇怪。
那大哥看見時餘的動作,便說:“我老婆和我鬨脾氣呢!不愛搭理人,彆見怪!”
“大哥你一會兒去海王港還是去朝風港?”時餘聞言也不再深究,轉而問起對方的目的地來,這兩個港口一個是靠近時家村,一個是靠近的隔壁王家村。
果然對方答道:“去朝風港。”
“行,那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突然之間,時餘感覺到手上一沉,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說:“有大貨!”
“剛撞網!”那大哥說道:“我來拉著,老鄉你去拿抄網!這可不能讓它跑了!”
時餘立刻鬆開漁網,轉身拿了個抄網,船尾的絞網機轟隆隆的作響,網子上得異常的艱難,大哥叫道:“我數三二一!你就抄!”
時餘應了一聲,隨著口號那大哥猛地一用力,將網扯了上來,時餘眼疾手快對著水底下那道影子就是一抄,那玩意兒卻滑溜得很,時餘感覺自己抄到了一個軟乎乎的玩意兒,不太紮實,像是隻網住了一半的樣子。
【你網住了!往上抄!再不撈就沒戲了!】係統貓在他腦中提醒道。
時餘雙手發力,將抄網的杆子壓在了漁船的欄杆上,利用杠杆將水下的東西給撈了出來。
時餘這才看清楚,這是一隻大八爪魚!
八爪魚體內含有很多水分,重的要命,時餘連忙把抄網挪到了船上,八爪魚掙紮著從網裡頭爬了出來,雪白的觸手蠕動著勾住了時餘的拖鞋,眼見著就要往他腿上爬。
這麼大的八爪魚吸盤要是吸住了人肉,能把肉都直接吸得撕裂,時餘一縮腳就把拖鞋送給了對方。
八爪魚扒拉著那隻拖鞋:[朋友!我們天父和救主克蘇魯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