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外國人的人名翻譯成中文大多都是音譯的,聽見了自己名字的相似的音節的外國友人嗖的一下轉身就往自己的魚竿那邊跑,滿臉興奮的跑上去拉魚竿,他下意識的想要把魚竿從固定器上取下來,卻在下一刻被及時發現他這騷操作的船員和時餘一個按手、一個抓腰帶的給他攔了下來。
“why!”盧修被按住手感覺還行,但是當他感覺到自己的皮帶被拉住的時候頓時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時餘對著一旁的聞人鳴說:“你告訴你朋友,不要輕易把魚竿從固定器上卸下來,如果中鉤的魚足夠大,會直接把他拖進深海裡麵,想要釣魚,就要聽從專業人士的指導好嗎?!”
聞人鳴默默放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也想把魚竿從固定器上拿下來的手,和盧修說了兩句,盧修才頻頻點頭,立刻表示自己不會再去貿然拿魚竿,時餘和船員見狀也就鬆手了。
船員點了一下電子屏幕,上麵顯示出來了當前魚鉤所在的深度和當前魚竿所承受的拉力指數,同一重量的魚在不同的海水深度中能顯示出來的拉力指數是不同的,魚有沒有發力掙紮時數據也是不同的,當前還沒辦法準確斷定到底是多大的魚。
不過就當前的數值來說,船員表示:“這魚大概就是十公斤左右,還不錯。”
一旁的釣魚佬一看這個外國友人的魚竿是船上通用的而不是自備的,就知道這兩個估計是新人上來體驗的,他表示:“嗨,什麼不錯!是已經很不錯了!這麼快就咬鉤了,果然新人就是運氣好啊!”
時餘笑了笑回道:“今天這麼快就有魚咬鉤了,看來今天運氣不錯,萬一下麵有魚群就發達了。”
“時哥不是打窩了嘛!這麼大手筆,有魚群也很正常。”
船員在旁邊給盧修指導怎麼收線怎麼和魚博弈,因為魚的重量還算是比較小的緣故,隻要把魚釣到淺海層,直接把魚拖上來就完事了,這麼小的魚想要崩斷他們穿上特製的漁線還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兒。
聞人鳴在旁邊給盧修翻譯,盧修一邊跟著指示一邊跟著船員的口號收放漁線,這因為是整艘船上最快咬鉤的一位,很多百無聊賴的釣魚佬都過來圍觀。
有些人上回就見過時餘,指著他和旁邊的說:“見到那個沒?是時哥的兄弟,釣魚運氣特彆好,上回我跟船的時候就遇到他了,他一個人就釣了快一千斤。”
“我上回也在,怪不得他身邊的那個鬼佬這麼快就咬鉤了,風水寶地啊!”
“對對對,一會兒我們就擠到他身邊去蹭釣口!”
時餘這頭還在專心致誌的看著那邊釣魚,隨著有經驗的船員的指令下,很快這條魚就已經被拖到了淺海層,他趴在欄杆邊上低頭望了過去,看著水麵上淺淺的銀影,叫道:“應該是海狼!”
“我也看看!”一個釣魚佬也湊出去看:“還真是海狼,沒意思。”
海狼魚就是梭魚,體型細長而圓,最大能漲到1.5米左右,量產比較大,也比較能夠適應養殖,也許是海浪魚主要食物來源是在海底扒泥沙裡的藻類和有機物碎屑的關係,魚肉有很大的土腥味兒,隻適合紅燒之類味道較重的烹飪方式。[]
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每年冬季過去春季剛到的時候,此時海狼魚身體中的土腥味兒就會奇異的退去,這時候的海浪魚才是好吃的。
其他地方時餘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魚在時家村是沒人吃的,魚販子收魚這種魚價格也非常的便宜,抓到了賣一般就是賣個寂寞。
簡而言之,好吃的這麼多,乾嘛要選擇這個費老大功夫弄出來還不怎麼好吃的魚呢?
來海釣的大多數也知道這一口,頓時就覺得沒意思起來。
不過能有個開門紅還是不錯的。
時解那頭剛扔了餌料下去打窩,就聽見前頭有人說中魚了,興致勃勃的來看,來的時候恰好看見外國友人在船員的熱情指導下拿起魚竿,一舉將魚給釣出了海麵。
細長的銀影在劃破了深沉的夜色,為今夜的海釣之旅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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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時解那一窩餌料真的起了作用,自盧修中魚之後就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開始中魚,時餘本來本著自己帶上來的人自己負責的心態打算守在兩個年輕人身邊,結果沒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周圍已經全是不認識的人了。
他們圍繞著時餘,時不時遞點飲料遞點煙,甚至連餌都有人幫他捏好了放在飼料桶裡,殷勤得宛若他們想娶時餘的女兒一樣。
時餘收了收杆將魚鉤七八斤的石斑釣了上來,扔到了一旁的水桶裡打算養起來,就有人立刻上前幫著在石斑肚子上用針筒開了個小孔放氣,時餘看得一愣一愣的:“謝謝謝謝……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嗨,都是小事。”那個釣魚佬在說話之間就把活給乾完了,洗了把手順便拍了拍手時餘的肩膀:“時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應該的!”
正說著呢,就有人喊道:“老呂,咬鉤了!”
釣魚佬麵露喜色,搓了搓手就趕緊過去了,時餘下意識的看了看各自身後用於保存魚的水桶和小冰櫃,他們這一排幾乎是滿滿當當的,而順著望過去,再往旁邊轉彎的地方的水桶裡的魚就明顯要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