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魚的能力又有新一步認識的時餘,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循環:
大爺牛逼→好神奇哦→大爺真他媽牛逼→好厲害哦居然能讓十噸的玩意兒飛起來→我也想飛起來試試看→不行大爺不是這種魚→但是真的好想試試飛在天上的感覺哦→大爺牛逼!
這就導致了他在看向人魚的眼神中是掩不住的躍躍欲試。
時餘知道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但是這真的和控製人不一樣——畢竟控製人也不能給被控製者帶來什麼愉快的體驗不是?但是這個能力就不同了!能飛啊!
眾所周知,人類對於天空的渴望從不退減——彆以為各種飛行機械、設備一開始造出來是打算拿來運輸的,打一開始設計者的初衷都是:能帶人飛上天!能飛!懂不懂?!
海風吹拂,海潮有規律的拍擊著小亭的邊緣,偶爾有幾簇浪花自扇貝與木地板之間的縫隙中湧上來,在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印記,又緩緩褪去。
幾條虎鯨在小亭周圍嬉鬨著,備受大家寵愛的小虎鯨照例貓在人魚的尾巴下麵,試圖咬人魚的尾巴玩兒。
時餘正神遊天外呢,手上一個沒注意,差點把人魚的一綹頭發給扯了下來。人魚吃痛,神色平靜的看向了時餘,時餘訕訕一笑,乾脆放棄了手上的小麻花辮,蹲下來自下而上仰望著人魚:“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兒?”
人魚靜靜的看著時餘,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等到時餘都快放棄了,人魚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就是……”時餘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閃爍:“能不能……就是那個……能不能……”
人魚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這一皺眉,時餘差點就放棄了。人魚空手抬十噸,這戰鬥力著實是惹不起。
時餘心一橫,心想著和大爺也算是有些‘主仆’情誼,在腦中催眠了自己八百遍這是他養的魚這是他養的魚這才平靜下來,問道:“您那個讓扇貝漂浮起來的能力,能不能讓我體驗一下?”
人魚蔚藍的雙眼一下子沉鬱了下來,宛若天空中飄來了一朵烏雲,將明媚的陽光遮蓋的一絲不漏,此時它看起來是那麼平淡而漠然,如同神祗低頭俯視人間。
時餘尷尬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點幼稚,補充了一句:“算了,我就是想玩玩,不能的話也沒關係……今天這個絲綢小被子蓋得還舒服嗎?我給您梳個小發冠怎麼樣?”
雖然時餘嘴上說著絲綢沾了水貼身上不舒服,但是還是把家裡唯一一套純絲的四件套貢獻了出來,給人魚墊在了扇貝裡讓它窩著。
人魚的眼簾低垂了下去,時餘以為人魚是同意的意思,飛速的將剛剛的事情拋在了腦後——這種事情在時餘心中就和自家養的貓隨口說了一句想要試試貓糧是什麼口味一樣的不值一提。
他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轉身打算去拿放在一旁桌上的發圈,手臂卻突然被扯住了,一陣天旋地轉後他被壓入了身後的扇貝之中,人魚俯身咬住了他的嘴唇,時餘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咬了個正著,不禁睜大了眼睛:“……唔……?!”
人魚冰冷的舌尖抵住了時餘唇瓣,強硬的探入。
時餘還是第一次在能控製身體的情況下被人魚親吻,雖然他不認為這是親吻,但是從表麵上來看就是這樣沒錯。他忍不住用手按在了人魚的肩膀上,將它向外推去,他的下唇還被叼著,時餘扭過頭避開了人魚的嘴唇,下唇都被要出血了他也沒注意到:“大爺……大爺你乾什麼……唔?!”
人魚不耐煩的扣住了時餘手腕將它壓在了頭頂,另一手則是捏住了時餘的下巴,強行將他的頭顱轉了過來,時餘被親了個紮紮實實,剛想咬下去,人魚卻突然將一口冰涼的液體送入了他的口中,時餘一個措不及防,將那一口液體給咽了下去。
人魚的手指鬆了開來,自他的下頜挪到了他的喉結上,觸摸到了他喉結的滑動便翻身離開了,狀若無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時餘:“……?”操,大爺你有病是不是?
時餘非常想吐,但是那一口液體喝下去後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奇異的泛著一種甘甜,如果這不是從人魚嘴裡過來的而是什麼餐廳的飲料的話,時餘甚至還覺得自己能大喊一句‘再來一杯’!
……這總不能是大爺的口水吧?
時餘臉色變幻,實在是忍不住,捂著嘴三兩下爬到了沿海的地方吐了,然而吐了兩下,倒也沒吐出什麼來,隻有一點晨起時喝下的清水。
“您乾什麼?”時餘好不容易控製住了嘔吐的衝動,扭頭問人魚——他已經儘量緩和自己的語氣了,沒讓自己的語氣聽著太不恭敬。
人魚沒有理會他。
時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人魚,但是也沒辦法。
打也打不過,罵的話人家根本不理你,還能怎麼辦?
他仰頭看向小亭頂部的天花板,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深呼吸了兩下,然後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沒事兒,您高興怎麼樣都行……來,我們接著梳頭。”
時餘下意識的搜尋起來剛剛捏在手上的那把廉價的大紅色的塑料梳子,見它摔在了不遠處的地板上,便抬腳想要去拿,結果他第一隻腳還沒落下,就看見那隻大紅色的梳子顫顫巍巍的飄浮了起來,懸浮到了足夠的高度後便向他這個方向飛來。
時餘目瞪狗呆的看著梳子落入了他的掌心中,並且他的大腦還在十分歡樂的告訴他:這個新能力真他媽好用,比農夫山泉管用多了。
“這……?”時餘有點不敢置信,已經到了手裡的梳子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他彎腰想要去撿,梳子卻在他行動的前一刻又歪歪扭扭的飄了起來,落入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