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車魚的眼珠子動了動,看了一眼時餘,又往上一翻,標誌性的‘啊我死了’的表情,魚設絕不翻車。
如果忽略掉它嘴上掛著的魚鉤了。
時餘笑著彎下腰去,伸手將翻車魚口中的魚鉤解了下來,一手則是將掛飾貼到了翻車魚嘴上凸起的鼓包……嗯……這是它的鼻子嗎?
時餘看著一如冷月般的掛飾與翻車魚相映成輝,頗為憐愛地拍了拍它頭上的鼓包,感覺肉乎乎的挺好玩的,就又連拍帶揉了好幾下,順手就將船上本來當做魚餌的一桶小雜魚塊舉起來示意了一下“你喜歡吃這個?那多吃點?”
翻車魚先是沒什麼反應,見到時餘有了那個要倒的動作後,立刻一個鷂子翻身,潛入了水下,一張偌大的嘴就仰□□上正對時餘的下方,大有‘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倒吧’的意思在裡麵。
時餘笑嘻嘻的就把桶給翻了過來,裡麵的雜魚塊兒如同流水一樣的傾入了翻車魚的嘴裡,等到時餘倒完了,翻車魚那兩瓣似人類一樣的嘴唇才蠕動了一下,將口中的魚吞了下去。
翻車魚吃完了,又張開了嘴。
時餘都能自動給翻車魚腦補一個配音了啊——
不過時餘好歹還有點理智,不像之前一樣被迷得五道三道的,他伸手拍了拍它,微笑道“不行了,沒有了,不做家養魚的話就隻有這麼多了,剩下的我還要釣魚養活自家的小貓貓呢。”
係統貓斜了他一眼還行,還算知道點輕重。
人類當中有句話,叫做家中紅旗不倒,在外彩旗飄飄。現在看來,時餘也是這樣的人,知道家裡的紅旗不能倒,外麵彩旗飄飄它這個做大房的才不放在心上。
——要是時餘知道自家係統貓已經被宮鬥宅鬥和電視劇毒害成這樣了,八成會嚴禁係統貓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翻車魚張大了嘴等待了許久,見時餘笑眯眯的不動作,大概也能理解到沒有食物了,於是又翻了過來,平躺在海麵上,繼續做它的日光浴。
時餘這才想起來上回大月亮被咬了,他仔細的在它的身體上搜尋著,果然找到了那個缺口,不過那被咬的傷口在水下,他看得不太真切。
還好這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張創口貼,就是為了再遇上這種情況。他想了想,矯健地自船上跳下,輕巧地落在了翻車魚的身上,翻車魚的眼珠子動了動,半點都懶得管時餘,隨便他去了。
翻車魚實在是太大了,有一說一這目標也太過明顯,要不是身邊有條座頭鯨跟著,怕是也活不到現在。他走了好幾步才到了它的身體邊緣,那個被鯊魚啃食過的半月形傷口此刻看著仍舊有點驚心動魄。
時餘將頭頂的潛水鏡戴到了頭上,仔細觀察著它的傷口。
時餘本來覺得以翻車魚的治愈能力說不定能把被啃掉的肉長回來,但是時間間隔太短了,也沒幾天的功夫,就算能長回來也沒那麼快的。他伸手摸了摸傷口,摸上去硬硬的,比大月亮旁邊的皮膚都要硬一些,時餘感覺有點像是結的痂。
那應該就用不上創口貼了。
時餘又走到了船邊上,指揮道係係,把那邊的藥箱拿過來。
自己拿。係統貓沒好氣的道。
時餘斜睨了它一眼這麼不乖?
……行了行了,你煩死了。係統貓輕哼了一聲,用爪子將醫藥箱給推了過來,時餘從中翻出了消炎藥,就著體型給大月亮剝了一整板,又招呼道叼條魚過來。
……係統貓又乖巧的叼了魚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隨機的,拿來的魚塊特彆小,時餘也不跟它計較,用匕首在魚塊側麵開了個口子,將藥物全數塞了進去後就湊到了翻車魚的嘴邊上。
“來,啊——”時餘哄道。
翻車魚看見有魚,又張開了嘴,時餘把魚塊塞進去後就在海水裡洗了一把手,利落的翻身上船,拿了條毛巾把身上的水都擦一擦。
係統貓在旁邊酸溜溜的說你還釣不釣魚?
釣釣釣,莫催莫催。時餘擦完了順手就把毛巾扔到了欄杆上,魚餌掛鉤,甩杆起釣你急什麼,須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係統貓翻了個超大的白眼以示鄙視謝邀,在我們這裡一般稱你這種人叫‘作逼’。
e不要罵臟話嘛!你一隻可愛的小貓貓怎麼能出口成臟呢?
哦,那作精。怎麼樣?夠斯文了嗎?
一人一貓還在打口水戰呢,時餘不負歐皇之名,在海麵上的浮標猛地一沉,連帶著魚竿都往下墜了墜,時餘吹了聲口哨,他用的是係統出品的漁線,真不怕來回之間把漁線給繃斷了,就直接收線,邊說道“還行,我還是很歐的,這麼大一條翻車魚在旁邊我都沒有翻……”
話音還沒落下呢,旁邊水聲響起,時餘剛扭頭去看翻車魚,這一頭魚竿上就是一輕。
得,魚沒了。
時餘神色複雜“……還真他媽就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