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 江婉蓉精神恍惚,近年來打壓安東侯府的人真是哥哥嗎?
劉瑞家的太不老實,若非自己一再逼問,恐怕她依然不會說實話,這次算她走運, 江婉蓉暫時放過她了, 隻不過, 她想自贖自身簡直做夢, 離開前, 江婉蓉特意打點了人牙子,要求儘快把她賣出去。(w w )
禍不及子女,但是,劉瑞家的這輩子休想母子團聚。
這是江婉容對她的懲罰。
至於王家......
江婉容心裡隻恨沒有去見王家人最後一麵,否則,定要好好恭喜他們滿門抄斬的滋味如何,枉費他們機關算儘,到頭來萬般謀劃一場空, 真是可喜可賀。
既然他們膽敢犯法,就要做好承受皇帝雷霆之怒的準備。
就連嫡嫡親的外甥都敢謀害,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外祖母,嗬!
若非外祖母縱容, 他們又豈敢這麼大膽, 江婉蓉知道外祖母的心事, 無非是想恢複外祖父在世時的光榮, 隻可惜,她的兒子太不爭氣,兒媳被她慣的無法無天,王家血脈斷絕,外祖父若是地下有知恐怕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找她麻煩。
聽說,外祖母在懷安發大水後,驚懼過度,已然身死。
江婉蓉心情平靜,居然沒有一點傷心,她隻遺憾外祖母沒有親眼看見王家被抄,她想知道外祖母是否後悔,後悔當初縱著兒子兒媳不擇手段往上爬,要不然,王家就算不能大富大貴但至少安全無虞。
客棧休息了兩天,一行人準備回去了。
最近府城亂得很不宜久留。
糧價居高不下,欽差開始下狠手,聽說,昨日西城一戶糧商被抄家,老百姓拍手稱快,但是,其餘的大戶人家似乎不那麼平靜,暗搓搓的準備搞什麼小動作,顧恒可不想被牽連。
主要原因是婉容的身份經不起推敲,王家人的外甥女,這事兒要是宣揚出去肯定拉仇恨。
“讓開,讓開!”
“官府辦事,閒雜人等退讓。”
馬車還沒走出多遠,他們就碰見一隊官兵手持武器直奔城中另一戶糧商家裡。
“陳家為富不仁,哄抬糧價,置百姓生死與不顧,奉欽差大人之命......給我搜!”
“你們敢!”
“我們本本分分生意人。”
“欽差也不能......”
陳家鬨哄哄的一片,不過,聽他們說話的口氣,背後肯定有靠山。
江婉蓉擔憂道:“欽差不會有事吧!”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些人膽敢在這個時候抬高糧價,背後肯定有人支持,自古以來士農工商,若是沒人撐腰區區商戶而已豈敢如此大膽,府城糧價已經上漲了三倍有餘。
顧恒思索道:“應當不會有問題。”
欽差大人手段強硬,他敢抄家,心裡肯定有底氣。
這是上層人士的博弈。
與他這種老百姓無關。
江婉蓉輕歎道:“於大人是位好官。”
顧恒輕笑一聲,吩咐下人:“我們走。”
回程的路上還算順利,欽差大人辦事雷厲風行,前一天剛剛抄了糧商的家,隔日立刻發放糧食給百姓。
顧恒明顯感覺到,回去的路上百姓的精神氣都不一樣了。
五天後,一行人抵達縣城。
“小弟,你是小弟嗎?”
“你快幫幫大姐。”
顧大姐看見熟悉的馬車,眼睛裡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連跑帶爬撲倒在馬車前麵,跪坐在地上放聲痛哭:“小弟啊,嗚嗚嗚嗚,大姐要活不下去了......”
顧恒氣笑了,揮手吩咐下人:“把她拉開彆擋路。”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
“我可是家寶的親姐姐。”
“救命啊,男女授受不親。”
顧大姐扯著嗓子大喊,周圍路人看了過來,不少人對著馬車指指點點。
“欺負女人算什麼事?”
“聽說還是她弟弟。”
“不可能吧!”
姐姐披頭散發,身上又臟又亂,弟弟卻坐在馬車裡,身邊還有下人伺候,這差距也太大了。
“這是哪家的?”
“如此苛待長姐。”
“......”
顧恒掀開車簾,緩緩走下馬車。
顧大姐哭道:“小弟,大姐知道錯了,嗚嗚嗚,你就幫幫大姐吧,你姐夫他......他把銀子全部借給兄弟了,我,我命苦啊!”
顧恒諷刺的彎起嘴角。
周圍人立刻不亂說話了,原來是夫妻兩個問題,還以為是弟弟發達了不管姐姐死活呢。
顧恒道:“我沒大姐,這位夫人請慎言。”
“小弟!”
顧大姐不可置信,又拿顧寡婦當初賣她說事兒:“嗚嗚嗚,當年要不是為了你,娘也不會把我嫁給瘸子。”
楊小川不服氣道:“你咋不說老爺補給你八十多兩銀子的嫁妝,你還有啥不滿意?”
王德子道:“就是,前段時間你還帶著夫家上門搶劫,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老爺已經找到村長立下文書從此和你斷絕關係,煩勞你以後有事彆來找我們老爺,你這個姐姐他認不起。”
“小弟,我是被逼的。”
顧恒嗤笑:“他們逼你搶弟弟你認,逼你去死,你死不死!”
顧大姐委屈道:“嗚嗚嗚,這不是沒有搶到嗎?”
顧恒冷聲道:“那是我防範得好,小川,德子,你們帶她去衙門,狀告李家行凶未遂。”
顧大姐錯愕:“我不去衙門。”
她兒子還在念書呢,去了衙門兒子咋辦,有個名聲不好的娘親,這輩子都考不了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