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造反,顧父隻能乾瞪眼,大哥那邊惹不起,自家媳婦他也惹不起,庶出三弟他倒是可以管教兩句,但是,三弟家有個厲害婆娘,一哭一鬨顧父就沒轍了,誰讓他的文人呢,真跟女人吵嘴,他的麵子掛不住,他覺得有辱斯文。
當天晚上,顧恒連忙給父親補課,告訴他上課的時候怎樣跟學生互動,怎樣揣摩寫生的心理,怎樣吊住學生的胃口,怎樣把他們死死拿捏在手裡,隻有棍棒教育是不行的,還得多添一些大棗,另外還要......
顧父聽得頭昏眼花,他的性子雖然死板,但他是個好學的人,為了顧氏九房將來能出人頭地,哪怕再怎麼頭暈他也要學。
這一邊,顧父學的辛苦。
另一邊,顧恒教的心累。
顧父的思想觀念已經成熟,想要掰正困難重重,好在他是一個聽得進去話的人,兩個月後,顧父講課總算有了一點成效。
他是一個古板正直的人,學不來兒子胡編亂造講故事,但他總結了自己的一套辦法,讓課程不會那麼枯燥。
顧恒放心下來。
而這時,曲鴻闊的任期也到了。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
中秋過後,顧恒準備啟程進京。
顧母依依不舍,準備了十幾箱東西讓他帶去,其中一部分送給承恩侯府,一部分送去給三房族叔。
三房目前是顧氏最有出息的一房,大老爺官居三品,二老爺官居四品,三老爺隻在京中謀了一個閒職,四老爺是庶出,當年考中同進士,外放為官七年現在也是六品官。
總之,顧氏三房人才多,就連嫡長孫去年也考中新科進士,如今在翰林院任職。
揚州顧氏能有如今的名望並非空穴來風。
時間轉瞬而過。
眨眼間,顧恒離開的日子到了。
“孩兒拜彆父親母親。”
“澤兒!”顧母淚眼盈盈,緊緊拉住兒子不撒手。
“大哥!”顧澈心裡舍不得。
顧恒摸摸他的頭:“在家要聽爹娘的話,我不在,你要孝敬父母,照顧姐姐,告訴我你能做到嗎?”
“我能!”顧澈立刻挺起胸膛。
顧恒忍不住笑了:“行,我信你。”
經過兄弟兩這一鬨,屋裡傷感的氣氛消散了許多,顧恒是去求功名,又不是生離死彆,顧母難受了一陣,很快就想通了,細心叮囑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曲泓闊派人來催,她才萬分不舍的送彆兒子離去。
馬車緩緩向京城方向行駛。
一路上,顧恒也沒閒著,天天纏著老師請教學問,兩年後的會試他誌在必得。
眼看京城越來越近。
曲泓闊變得心不在焉。
顧恒不敢多問,老師的家事他也知道一些,彆看曲泓闊出身好,煩惱的事情也不少,老師在揚州任職三年,顧恒從來沒有看見他的妻子兒女,無論老師心性再怎麼闊達,心裡還是有點傷心的吧。
抵達京城以後。
顧恒便和曲泓闊分彆。
他在京城有房子,暫時沒必要客居彆人的府上,並且他還有三房族叔在京城,他若客居承恩侯府,肯定會落得一個攀權富貴的名聲。
“少爺。”管家已經等候多時。
顧恒道:“帶路。”京城的宅院他還沒有去過。
一邊走,管家一邊告訴他京城的情況。
青鬆突然興奮起來:“少爺,咱們的院子在城南,太好了!”
顧恒挑眉,他不是早就知道嗎?
老師幫忙置辦的宅院位置肯定不會差,東城住的是皇親國戚,南城住的是達官貴人,西城住的大多是富商還有一些小官,北城就比較人員混雜,不過,京城裡麵窮人很少是真的。
自從有兩個穿越女,她們開了作坊以後,京城裡邊老少婦女都能找到活乾,可以說,她們對京城的貢獻還是非常大的。
青鬆笑道:“李家住在西城,少爺比他們有地位。”
李家買不到城南的房子,少爺卻能擁有一座三進宅院,李家人要是知道肯定會氣死。
顧恒輕笑起來,他早把李家人忘記了,住的地方而已,何必處處比較,未來等他入了官場才是真正的較量,他不需要在意李家,隻要他一直過得好一直往上爬,李家眼睜睜的看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