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三日?!
楚留香驚住。
他過去送帖子之前踩個點兒都不隻需要三天啊?!
這可是薛衣人的藏劍庫,怎麼也得準備個十天半個月吧?
然而神秘人非常冷酷無情無理取鬨了,說三天就是三天,三天之後沒看到東西,那麼他就先去圍捕名單上打個勾好了。
好的,他知道了。
楚留香苦笑著答應。
神秘人滿意地離開,和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轉瞬沒入黑暗之中,身法莫測到楚留香甚至連他往哪個方向離開都未能看清。
楚留香本是懷抱著一線希望趁夜來追查線索的。
不得不說,隻就這個目的而言,他是超額完成了任務,連“主人”的身份都知道了嘛。
可他完全沒辦法高興起來。
任誰被逼著要去做一件絕大可能會送命的事情也沒法高興的起來的。
——
楚留香不高興,有的人就很高興了。
這麼大這麼沉的一口鍋這麼輕鬆的就甩出去了嘿,接鍋的人還這麼靠譜的接的穩穩當當,簡直太讓人高興了好嗎!
“呦,怎麼這麼高興?還唱著回來的。”
應全放下手裡正在看的情報,上下打量自家小徒弟,怎麼作為一個黑粉兒去見被黑的對象這麼興奮的嗎?
林平之摘掉了麵具,露出一張俊秀的麵孔。
和對著楚留香時各種陰陽怪氣的笑不同,他這會兒笑得跟地主家傻兒子似的。
說起來林平之本來也就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出身。
當年福威鏢局做的是走鏢的生意,家裡的田地也不老少的,林平之早年就是個帶著隨從鬥雞走狗樂意聽曲兒的小少爺來著,這兩句小調兒一哼哼,很有當年的風範。
可惜如今能讓他自在露出這一麵的人也沒幾個了。
嘿嘿著往應全身邊兒湊,想跟師父顯擺一下自己今晚上的威風來著,被應全一根毛筆無情地虛點在鼻尖兒前一寸的地方給拒絕了。
“去去去,先去洗洗你那一身的鳥屎味兒。”
林平之頓時= =。
這也不能怪他啊,要避過楚留香的耳目可不容易了,誰知道就那麼寸勁兒,偏他站的那棵樹上頭停了隻睡覺都擋不住拉屎的蠢鳥,他還不能躲。
本來也覺得惡心的,擠兌楚留香擠兌得太開心就給忘了,結果就在師父麵前丟臉了。
溜溜地告退去洗澡,走到一半被應全喊住了。
“東西楚留香拿到了吧。”
林平之正色道:“我親眼見他揣進懷裡的。”
應全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沒你事兒了,快走快走。”
林平之扁扁嘴。
得意忘形,樂極生悲。
下次絕對要先洗了澡再來見師父,可不能再這樣丟臉一次了,不然師父絕對要嫌棄他到死了。
不過想想比他更慘一百倍的楚留香,林平之的心情馬上就又好了起來。
頂好楚留香遛進藏劍庫的時候迎麵撞上薛衣人,默默給楚留香加了個詛咒buff,林平之腳步輕快地就蹦躂著去洗澡了。
這就是一個合格黑粉的自我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