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誤會,這個真不是他開的。
應全對這種產業半點興趣也沒有,他家那口子也不可能允許他有。
而且應全也覺得這事兒沒什麼必要。
都說青樓裡頭是最好收集消息的地方,問題在於這事兒大家都這麼想,但凡有點兒勢力的都在裡頭插觸角,亂的一比,有幾個缺心眼兒的還能不長記性在裡頭瞎逼逼。
真有那喝大了就管不住嘴的,誰又能心大的把什麼機密告訴這種人。
青樓這種地方打聽點兒小道消息什麼的還有可能,真想知道什麼機密那是妄想。
再說誰會在出來女票的時候討論什麼大事?
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
“龜孫子,嘿,醒醒了龜孫子,該吃藥了。”
吃藥?!
他不要吃藥!
四仰八叉高床軟枕睡得直流口水的人半夢半醒之間被嚇得一滾,噗通一聲就栽到床底下了。
龜孫子不長龜殼,但腦袋特大,直接大頭朝下就磕腳踏上了。
哎呦!
應全看得都疼,“沒事兒吧,可彆把你那大頭裡的東西都給磕丟了,丟了你就不值錢啦。”
孫大爺抱著被磕出個大包的腦袋,眼淚八叉地跟看魔鬼一樣戰戰兢兢地看著應全,敢怒不敢言不說,還得賠笑。
應全可不管孫大爺肚裡怎麼罵自己的,哪有沒被員工罵過的老板呢,隻要這貨不敢糊弄自己就行。
在屋裡轉了一圈,找了個看著還算乾淨的凳子坐下了,一抬下巴,“說說吧。”
這話沒頭沒尾的,但應全覺著龜孫子應該懂。
孫大爺肯定懂啊,不懂就沒命了。
“您是問大通錢莊假銀票的事兒吧,”職業病發作地往應全的麵具上瞅了一眼,很快又被嚇得收回目光。
孫大爺道:“您可知道江湖上有個好管閒事的陸小鳳?”
應全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孫大爺道:“這陸小鳳是近年來江湖上比較有名的後起之秀,好酒、好/色、好管閒事,腦子武功運氣都好,是個人物,頗有些出名的事跡。事情爆出來的時候陸小鳳正好在此地,幾方人都想借他的手攪一攪這渾水,他就被套了進去。前日他從牢裡出來,曾跟花家那位七公子來找我,要我帶他去找‘大智大通’買消息......”
‘大智大通’是怎麼回事兒彼此都心知肚明,孫大爺乾笑了兩下,繼續道:“這裡頭的水太深,我就把人給引到‘杏花村’那頭,讓他們去找老酒了......”
很好,完全被應全料中。
賣個消息都要穿兩層馬甲,不怕死就不是龜孫子了。
不過敷衍彆人就算了,跟他也來這套,看來這貨最近還是活得太滋潤了,才好了傷疤忘了疼。
“說點兒有用的,好給我個理由不喂你吃藥。”
孫大爺一哆嗦,趕緊討好地笑笑,道:“那些銀票都是從一個叫極樂樓的神秘地方流出來的,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
“少廢話,沒有人知道,那等你做了鬼想必就該知道了。”
“彆,您千萬彆,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地方具體在哪兒,但我知道該怎麼去!”
“這還差不多。”
應全沒提讓龜孫子帶路的事兒,這貨的確是天賦異稟,不僅記憶力驚人,運氣也很詭異,消息就是跟會認人似的自動往他耳朵裡跑,可這貨膽子小,這種很可能會要命的地方,他是沒有膽子自己去一探究竟的。
不過這些人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吧,有點兒心眼兒全都放在搞幺蛾子上頭了。
他從前就聽說過派專車接送,這還有派棺材接送的,這保密方法好啊,不光有創意,還他麼挺會討口彩的。
升棺(官)發材(財)啊。
應全就不明白了,一個兩個都這樣,就說有這心思乾點兒啥不能走上人生巔峰,非要作奸犯科。
製造假銀票,搞地下娛樂場所洗/錢,還偷稅漏稅數額巨大。
哪樣單拉出來都是大罪,還一起犯了,也是不想活了。
順利地混進了所謂的極樂樓。
照“規矩”往臉上扣了一個麵具。
應全心想幸虧他臉上還隔著一層易容用的假麵皮,不然就這不知道多少人帶過的麵具他還真心沒法往臉上戴。
有麵具擋著,雙保險,應全四處打量估價的目光就更坦蕩了。
嘖嘖,看樣子他沒聞錯,這回也能撈到不錯的收獲。
“這位公子,沒有感興趣想玩兒的嗎?不如讓在下來給你推薦一下可好?”
一個冷嗖嗖滑膩膩的聲音抽冷子貼著應全的後脖子響了起來。
應全不閃不避,側過頭,果然看見身後立著一個帶著個一看就不同流俗的特製麵具、一身白衣強迫症晚期到連個褶子都沒有的貨。
樂了,“成啊,那就麻煩這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