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全這鞭子破壞力非同凡響,上頭那些軟針被灌注了內力之後隨著鞭子抽出去跟無數小刀片兒一樣,基本上一鞭就能製造出一片小麵積千刀萬剮的效果來。
宮九受了兩鞭,身上就有兩道血肉模糊的鞭痕,饒是他內力獨特,在療傷上有奇效,短時間內傷口也無法恢複,臉上還沾著自己身上傷口濺出的血,看起來真是非常慘了。
也是難為他居然還能笑得那麼開心,甚至還伸出舌頭十分享受地將嘴角的血給舔了進去,看著還挺遺憾那不是應全的血,不能嘗嘗味道。
“你騙我,你才不是要陪我玩兒,你是要殺了我。”
“所以你為什麼不乖一點兒把命給我呢?”
應全鞭隨聲起,宮九疾閃,方才依附的那片屋頂也被抽碎了。
鞭子如影隨形,宮九連換了三四種身法,轉了七八個方向,都沒能把鞭子甩開,房間已經被拆得七七八八了。
應全鞭鞭都下足了力氣,打不到宮九,也能順便搞個拆遷。
牆和屋頂這麼一碎,極樂樓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宮九雖然沒有真的挨抽,皮膚卻鞭子上的內力又割出了無數細小的血口子。
這種極度暢快的感覺讓宮九幾乎要呻/吟出聲了,細密深刻的痛楚、生死一線的刺激,如此貼心的給與,讓他的心都顫抖了。
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簡直讓宮九興/奮到靈魂都歡唱起來。
他第一次承認自己嫉妒,嫉妒他那個好命的皇帝堂兄。
不是因為他坐擁天下,而是因為他擁有應全這樣一個人。
宮九拔劍了。
這樣有趣的人還活著,他又怎麼舍得死呢?
宮九劍和他的人一樣,人們無法想象一個冷若冰山的人會有那樣癲狂的內在,也同樣無法想象一把古拙內斂的劍會在他的手中被施展出這樣鬼魅的劍法。
他的劍招之快已不遜於巔峰時的薛笑人,或許還稍遜於薛衣人,但薛衣人已經老了,宮九卻還如此年輕。
劍鞭絞纏,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火花四濺。
兩股內力對撞,繼而僵持,綃綾亂飛,珠簾散碎,大大小小的寶石珠子叮叮咚咚地散落一地。
嗬~
應全輕笑。
手腕一抖,內力驟然一吐,長鞭尾端的軟針瞬間刺出,變成一截狼牙鞭,靈蛇般向下遊移,直往宮九手腕上纏去。
宮九不得不強收內力,變招避讓。
然而下一秒,那些細針便被應全的內力催動,疾風暴雨般從鞭身中射出,瞬間從狼牙鞭搖身變成暴雨梨花鞭。
無數細針一波接一波爆/射開來,不管宮九往哪個方向躲都沒有用,應全可以遠程遙控,比真正的暴雨梨花針還要機動,想往哪邊射都可以。
細針上都灌注著應全的內力,便是宮九鼓動內力形成護體罡氣硬抗都抗不得。
不是隻有神哭小斧能破罡氣,他這針還帶尖兒呢,破起來更容易。
按照應全的一貫尿性,針上都帶著藥。
這可不是給那些個無名殺手們用的便宜貨,而是真正的殺人名醫平一指的獨門方子。
就算是宮九,挨上兩根也得撲。
哐當,長劍落地。
這藥效類似軟筋散,足足被刺了小十根針在身上,很快宮九的手就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他這個時候反而硬扛著就是不肯撲街。
“可不可以先不要殺我?”
到這個份兒上還能發出聲音,應全也是蠻佩服宮九的,但這語氣跟撒嬌沒區彆的肉麻求饒聽著奇怪啊——沒聽說過哪個變/態怕死的。
應全挑起眉笑看宮九,那意思,給個不殺他的理由。
宮九的嘴角詭異地上翹,聲音輕柔得似有若無,“總要,讓我死在我那好堂兄後頭我才能瞑目啊~”
應全不怒反笑,他明白了,這小子不是怕死,是怕自己死得太痛快啊。
一腳把宮九踹趴下,應全身上設備齊全,直接把人捆手捆腳地倒吊在房梁上,再慢條斯理地在廢墟一樣的屋裡四下劃拉,看哪塊簾子布幔順眼,就扯下來撕成一條一條的照著木乃伊那樣往宮九身上纏。
“你不擔心嗎?”
宮九不在乎應全要怎麼對他,反而用儘力氣也想看應全變臉。
應全當然不會成全他,而且他也是真的不擔心。
他家小皇帝心那麼臟的一個人,左手一堆把柄,右手全是好牌,左右開弓,隻有他找彆人麻煩的份兒好嗎。
懶得聽宮九叭叭,應全腳一勾,從地上勾起一個幸存下來的蘋果,拋到半空手一接,直接就塞宮九嘴裡了,然後繼續纏纏纏,除了稍微在鼻孔的地方給留了那麼一咪咪的縫隙之外,看著就是個很標準的木乃伊了,還是五顏六色的,用料可華貴了。
應全隱約記得這貨好像據說釘棺材裡埋地下好幾天都屁事沒有?
那正好,連棺材都是現成的,試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