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1 / 2)

大秦 肥皂有點滑 6848 字 8個月前

周宥的手機上有什麼?

範雎當時看到的時候嘴角也抽了很久。

陽光,沙灘,金發碧眼,波濤洶湧,三點式穿著的美女。

趙國,河套平原。

範雎舉著手機,那冷漠如同草木的中年男人,死魚般的眼睛開始慢慢擴散,放大,最後透出一絲光來,像是生機……

震驚,不可思議,羞恥等情緒開始在眼睛中出現。

沒……沒穿衣服的女人,抖得跟波浪一樣的山峰,穢笑得毫無羞恥,即便……即便是那些被侵豬籠的婦人也不可能如此的……放蕩。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這婦人居然……

隻能說時代不同,思想的差距之大難以想象,宛如天地鴻溝。

那冷漠的中年男人身體開始顫抖,然後悲痛地哭天喊地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被他殺死的老父老母妻兒,以及開始回想起他乾過的何種滅絕人倫的慘案。

悲痛,悔恨,撕心裂肺的痛哭。

雖然從他成為掘寶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最終的下場便會是如此,沒有一個深入地底的掘寶者能得善終,瘋狂和死亡隻是注定的結局。

巨大的哭聲,惹來周圍的注意。

齊刷刷地目光看向範雎。

連殺父殺母殺妻殺子的刺激都不能讓這人從白霜感染中擺脫,這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是如何做到的?

範雎也在感歎,周宥手機上的東西,簡直是對藝術的羞辱,人類九大藝術絕不包括此。

範雎領了獎賞,換成糧食,快速離開,他身上的問題很多,不能被人審問。

六國之人並不能隨意遷移,去哪裡都必須攜帶“驗傳”,上麵標注有這個人的出生,相貌特征,去往哪裡等信息,相當於後世的文書或者現代人的身份證。

無“驗傳”私自遷移者,即便不被當作奸細,也會罰作苦役。

這也是這些天範雎為何隻是學著人挖寶為生,而不尋一城進入另謀生路,因為他根本進不去。

也虧得趙國長平之戰損失慘重,國力空損,根本沒有足夠的遊緝在外巡邏挨個查證驗傳,不然範雎將寸步難行。

遼闊平原,一個才畢業的男大學生,走走停停。

這對他何嘗不是一種考驗,即便是最有經驗的野外生存專家,也不是易事,還好的是,他的專業是遺跡文化,也涉及過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識,他所考研的那些古代遺跡本就不在鬨市區,有一些餐風露宿的經驗。

雖說河套平原離邯鄲並不遠,但那是現代人的概念,望山跑死馬才是這個時代的邏輯,更何況他還得僅憑雙腳。

範雎也還有很多需要準備的東西,比如……說話的口音和方式。

趙人所用的語序發音等和現代人的都有很大的差彆,有些類似三晉雅語,至少他在抵達邯鄲時,哪怕依舊保持沉默寡言,但最簡單的句子還是得會,不然就不僅僅是一個輕度白霜感染者能說得清楚了。

聽說,在趙國以前的律法中,凡白霜感染者都會被處死,但這樣的感染者實在太多了,最後律法修正成了,隻有明確犯罪的白霜感染者才會被按律處罰,也就是說一個人的罪行是由他的行為決定,而不是他是不是白霜感染者的身份。

一路前行。

範雎也開始真正接觸到春秋戰國的硝煙和風土人情,這是一個和現代社會完全不同的時代。

橫衝直撞的軍隊,馬勒裹屍的將軍,城池朝夕易主,特彆是邊城之地,今日還是趙人,說不定明日就不知道成了哪一國的百姓了。

時不時還能聽到哪位英勇的將軍屠殺了多少座城池。

拔刀殺人的劍客,路邊不知名的浮屍,山賊土匪橫行。

森嚴的律法也隻能約束陽光,那些黑暗中的罪惡在恣意妄為。

範雎越了解現在的處境,越不敢在荒郊野外多待,他白霜感染者的身份並不能讓所有人忌憚,他必須想辦法有一個身份,必須進城,至少在城裡,明麵上連偷盜都是被禁止的,雖然進了城,若是站在趙政一邊,他要麵對的危機或許更加的艱難。

但沒辦法,那是真大腿,必須得抱。

夜幕之下的篝火,範雎從挎包裡麵拿出本子和筆,有些感概的寫下。

“春秋戰國的風,吹起的不會是嫋嫋炊煙,不會是海晏河清,而是沙場的金戈鐵馬,將士堆積如山的腐臭血肉。

書簡中講的不是什麼治國天下,不是什麼誌向狂狷,而是政/治家們的步步為營,深謀遠慮。

所謂的英雄豪傑,不過是動輒殺人的草莽,所謂的義氣俠義,更多是對法律和秩序的踐踏。

英雄都隻顧著譜寫屬於自己的凱旋之歌。

踏著屍骨的武將名相,亂世稱王的諸侯王爵,有誰會在乎他人的悲歡離合?

這個時代聖人很多,為後世所傾佩,但不正是因為這秩序混亂禮樂崩壞的世道,才造就了這些期望恢複禮製的孔孟聖人。

亂世,或許是冷漠之人書寫丹青的毫筆,是鴻浩之士胸中的氣焰,是開疆擴土者點起的狼煙,但絕不是普通人想過的盛世太平。”

“我原本也以為,見識過曆史的興衰之後,見到什麼都會波瀾不驚,但真正身處這個時代,才知道在時代的狂潮麵前,任何人都會變得身不由己。”

現代,周家。

範雎消失了好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周浩已經報警。

錄筆錄時的老民警,那微妙的表情,就差直接說,現在的年輕人,玩得也太開放了。

但奇怪的是,他們調取監控,明確看到範雎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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